“我……”
楚辞大眼珠子瞧瞧凤老丞相,再看看凤云倾,最后没出息败北,“当然是听娘子的啊,娘子让我往东,我就往东。”
“啧啧,楚小子你还是男人嘛!”
看着顺坡倒的楚辞,凤老丞相忍不住啧啧出声,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楚辞一个暴戾,哀叹出声,“哎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连小辈们都嫌弃人了,真伤心,枉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
看着瞬息间变成没人疼,没人爱,没人怜惜的可怜老头子的亲生爷爷,凤云倾的脸色一变再变,眼瞧着自家老头子在人前卖弄风骚,额角的青筋凸了凸,“少装可怜,该孝敬你的,我可一毛钱都没差。”
“老头子我差钱吗!”
凤老丞相胡子一翘,两眼瞪圆,“老头子这么大年岁了,稀罕你们小辈几个臭钱嘛。”
“爷爷你别生气,倾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倾儿心里很惦记你的。”看凤老丞相动真格,楚辞的声音立马软了下来,好言好语的劝着凤老丞相老人家。
看着凛然就是一个亲孙子模样的楚辞,凤云倾抽了抽嘴角,“美人,你不是我家的吗?”
“所以爷爷也是我家的啊,我孝顺爷爷天经地义。”
“那你留下来孝顺爷爷吧,好困,睡觉去。”
凤云倾伸了一个懒腰,就往门口走去。
楚辞向凤老丞相和凤老夫人道了别,就跟了上来,凤云倾怄气,一路上都没有搭理楚辞,最后狠狠地吧房门关上,楚辞站在门外寒风中凌乱。
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家,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何必在意是门儿是窗户呢。
楚辞轻松从窗户跳进来,随手将大披搭在屏风上,自然而然的坐在凤云倾身边,熟门熟路,全美半点违和感,“倾儿,那只老虎还能吃吗?”
“你想发疯没人拦着你。”
“倾儿,你终于打算理我了啊。”楚辞轻笑出声,他的倾儿,永远是这样清纯可爱。
凤云倾用鼻子哼出一口气儿,踢掉锦绣皮靴,把叫伸到被窝里,“那你认为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是看不惯老头子那一副什么时候都占正理的臭脸。”
“那老头子怎么说都是你爷爷,把你养大的爷爷,你就忍忍不行吗?”
“我也想忍啊,就是每次看到老头子那样的时候就忍不住……”
楚辞宠溺的揉了揉凤云倾的头,“试着忍吧,你应该怎样我不管,你现在既然嫁给了我,就应该学会去适应。”
“那是我爷爷!”
凤云倾黑着脸看着楚辞,怎么听着像她这个新媳妇去适应楚辞的亲爷爷呢。
楚辞无所谓一笑,看向凤云倾微微凸起的小腹,“这不都一样嘛,就算是为了给小家伙做榜样,你是不是也得学乖点。”
“小家伙不是应该像我吗?!”
黛色的长眉轻蹙,凤云倾指了指自己,她认为如果是闺女就应该向她,如果是儿子的话,那么更应该向她。
想起儿子,凤云倾忍不住偷看了楚辞一眼,像这妖孽这样的话。
那她还不如不生出来呢。
极品妖孽有一个,就够了。
泼墨似的浓眉淡蹙,“倾儿,你不是说过,咱们闺女一定要继承我的美貌嘛。”
“性格得像我,像你的话,咳咳……”
凤云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答案已然很明显了。
楚辞明显不乐意,“像我怎么了,女孩子都是娇贵的,如果都像你这样,那世上还要男人干嘛!”
“我家美人终于说了句实话,像老子这么完美的人,世上可不多啊。”凤云倾忍不住自恋的感慨一句。
妖冶的容颜一黑,楚辞在心里暗暗为未来闺女默哀一把,就以天色晚了为由,让凤云倾早点休息了……
翌日,风雪飘摇,凤云倾检查了温亦修的伤势后,就说什么都不让温亦修走了,楚辞也建议温亦修留下来。
楚辞不是小气的人,就是把凤云倾看得太重罢了。
昨晚,凤云倾已然把话说明了,如果他再过不去那道坎的话,那么他就不配拥有凤云倾了。
听到楚辞挽留的话,凤云倾反倒觉得有点意外了,凤云倾诧异抬眸看向楚辞,正好楚辞也看向她,四目相对,一切虚言都为浮云。
凤云倾还让杏白去厨房把昨日凤凌恒和楚辞狩猎回来的野鸡炖了,给温亦修炖了,给温亦修喝。
有好受的,就必定有难受的,温亦修看着凤云倾和楚辞二人在一起时,琴瑟和鸣的样子,心就好似在经受这刀绞般的痛楚,而这痛楚,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到。
得到自家相爷受伤的消息后,小书童三六一大早就赶过来,三六看着凤云倾和楚辞双双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替自家相爷抱不平,“相爷,你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着,也许这辈子,我和云儿注定不能在一起。”
温亦修略微叹了口气,看向三六,“三六,知道你是为本相好,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有时候,我也想过,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人,为什么就跟了别人。”
“现在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有些人,不是先遇见就能得到的。”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已然有别院的小厮过来传话,“温相,皇上驾临别院,皇上要见你。”
“三六,快把我的大披拿来……”
温亦修刚下地穿鞋子,就听尖锐的声音字院外传来,“皇上驾到。”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老皇帝走了进来。
“叩见皇上……”
“在宫外就不必拘礼了,亦修你说说,你好好的怎么被老虎攻击了。”老皇帝把温亦修扶起来,自己坐在主位上,威严高贵不可侵犯。
跟随老皇帝一起进来的凤凌恒看着老皇帝对温亦修不同寻常的神色,心里纳闷的同时,想着温亦修是布衣出身,与他这个世袭的右相不同,他在朝在野都有一定的地位,与之同时,也是皇帝所忌惮的。
而温亦修就不同了,身世就如同一张白纸,可以任由一个皇帝去雕琢,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