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这点光亮在海面上绝对看不到,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里,荧光的亮度和范围肯定会达到一个爆发,到时候别亮瞎你的狗眼!”
“你别在那傻站着了,下面很有意思,快来看看。(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我沿斜坡下到疯子说很有意思的地方,又看到一排排高高摞起的木箱和各类盛货的筐子篮子。
我奇道:“这有什么可惊奇的,咱不是都看到过了吗?”
疯子又指了指几百米外的郑椋处,说我去那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来到郑椋这边,他正忙着查看各种货物和用具,我说:“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啊?”
“你没发现吗?这些货物有什么特点?”
“没有啊,不都是亚洲附近的特产吗?”
郑椋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这批货物说:“我这里是茶叶和丝绸,还有银锭。”他又指了指疯子那边,“他那是欧洲产的餐具和东南亚的香料,用的是墨西哥银洋。”
他见我还没明白,补充道:“一方是欧洲来的货物和钱币,一方是亚洲的特产和钱币,两方在交易!”
“扯吧你!都到这份上了还做买卖,有命出去花吗?”
郑椋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还找到了这个。”郑椋递给了我一把三眼火铳,是日本战国时代的产物。
看样子有人不但在海底洞窟里做起了生意,而且还武力押解保护交易,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不但如此,紫毓又找到几个类似我们下来的那种通道,幽深狭窄不知道通向哪里。
四个人汇到了一起,我说:“这里情况特别复杂,我们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疯子说:“打持久战,你得管饭啊!再饿下去,持久不了了。”
“这好办,那不是有道水瀑嘛,它联通着外海,肯定有鱼啊,抓几条就够吃。”
疯子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你今天就这句话有点用。”说着就找来来几片破帆布做了两个简易的抄网。我们分乘两个中式舢板划向了那个巨大的水瀑,但是水流的冲击力太大,不敢离近怕翻船。
大约过了十分钟有一条白色的大鱼,被水瀑的激流卷住,从几十米的高空直接摔进了水里,一下子就被摔晕,随着水流慢慢的冲到了船前。疯子眼疾手快,不等大鱼完全沉入水底,伸出网兜一下子就把它捞了上来。
“哎呀!终于有东西吃了,再不吃口东西,我……。”疯子大喜,伸手就去网兜里抓鱼,结果却领上来一架鱼骨,“我……我操,没瞄准?捞错了!真晦气!”
这时又有一条鱼掉了下来,刚一入水就被疯子捞了上来,结果竟又是一架鱼骨!
郑椋捡起了那架鱼骨,打量一几眼,脸色变的非常难看:“刚才是一条燕尾东星斑,就是这幅骨架的主人!”郑椋咽了口吐沫,“各位,我们麻烦大了,千万别碰这里的水。”
疯子不信:“不可能,就算是浓硫酸也不能一瞬间就把鱼肉给溶化了,而且骨头是钙质的更应该被溶掉才对啊,再说你看那些铁甲船和潜艇还都好好的躺着水里呢。”
“都别吵了!”我用一只破碗在水瀑附近成了半碗海水,狠心咬下了一大块手皮扔了碗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碗里的海水亮起绿色的荧光,瞬间这块带血的手皮就不见了,荧光随即黯淡,数秒钟之后彻底消失了。
我忍着疼又向碗里扔了块木屑,又扔个铁箭头,荧光却没有再次出现,它们好好的待在碗里,没有发生任何酸碱性的化学反应。
众人的冷汗都下来了,不由自主的向舢板的中间挪去,我动作幅度大了点,引起了轻微的颤动,而这个轻微的颤动已经足以引爆大家绷紧的神经了。疯子干脆吓的爬在了舢板上,再没有挥网捕鱼的勇气了。
郑椋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轻声的问道:“世兄,这是什么海水?幸亏我们没人直接碰触过它,要不然……”
郑椋没敢说下去,我擦了一把冷汗,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海水里应该有一种发光的细菌,它们能迅速的分解吸收有机生命体,在这个过程中会发出明亮的荧光,而它们对于非生命体则完全没有作用。”
疯子不停地擦他刚才拿鱼骨的手指,颤声对我们说道:“大哥大姐,这……这……这太可怕了。不到一秒钟就能把一条十斤重的大鱼分解了,估计大活人下去了也是一样,我们还是回岸上待着吧,我一点也不饿了!”
划水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有一滴海水溅在身上。把舢板拖上岸,我们撤到山根下面才感觉安全点了。
众人做完全身大检查才放下心来,不过仍心有余悸,郑椋问我面对现在的局面该如何应对。
我则反问他:“金牌,你还要吗?”
郑椋一下就呆了,光想逃命的了,把来的目的都给忘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所处到底要不要去“沉船墓地”里找那艘明末沉船和上面建文疑踪的信息。
我见他犹豫不决,笑了:“你这个性格以后就别当家了,要是咱死在半道上那不说了,现在东西就在眼前,很有可能就藏着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某一艘船上,你却含糊了?不管你找不找,我是找定了,反正没事干,闲着等死不是我性格。”郑椋不敢正面回答的最主要原因是面对如此大的伤亡,他勇气不足,现在被我连骂加损的底气又足了。
疯子却不以为然:“两位东家,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是决不能无谓的牺牲体力了,打速度战还是持久战啊?给个痛快话!”
我看着三个人迫切的眼神,也直嘬牙花子,现在大家要面对的困境是空前的,无援无粮深埋危机四伏的海底,要不是我见惯了过大风大浪、疯子无脑、紫毓对我惨无人道的信赖和郑椋关键时刻的军人做派,四个人早就崩溃了。
“速战速决不太现实,为解燃眉之急郑椋你和疯子想办法搭个大点船去抓鱼充饥,我知道不好办,尽量!”说着我把捡到的几个箭头给了他们,“做弓箭,鱼叉也好,只要不让鱼掉进海里就不会被细菌们化掉,我和紫毓去另外的几个通道里看看,排除未知危险,说不定能找到出路或者有用的信息和装备。”
“凭什么又是我!”疯子不干了,他让那些腐蚀性比硫酸还强的细菌吓怕了。我没有解释,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靠!又是因为你胖,胖你还有理了!丢你个老母黑啊,回去我也增肥去!”嘴上不情愿,但是疯子绝对是最好的机械师,甭管是电器还是原始工具,他做起来都得心应手。我和紫毓进入第一个通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着一艘由木板搭成的大型木筏下海了。
我和紫毓顺着一条倒“V”型的洞道,来到了一个无水的洞穴,面积和“沉船墓地”没法比,但是里面存放的东西却把我们惊着了。
两排小帐篷足有几十个之多,中间是一个用长条木板搭成的巨型餐桌,银质的烛台和刀叉显得异常奢华,每个营帐里都放着几套欧式的圆领衫,长斧利剑都带有浓重的西班牙的特色,而营地后面堆放的金银可以用吨来计算。
“他们真把这当交易集市啦!”我被那些耀眼的黄白之物晃的直眼晕。
紫毓说:“这里的物件都是西班牙早起殖民时代的产物,15、16世纪前后,他们肯定是困在这里一辈子没能出去。”
“你看这些帐篷,足够五六十个人住的,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紫毓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没找到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最后挑了四把最精致的宝剑,打算一会和众人分了拿来防身。
我们又进入了另一条洞道,结果惊人的发现了一个明军小队建制的营地,就在和西班牙殖民者居住洞穴的隔壁。他们的人数不如对方多,但是武器精良,火铳弓弩甚多,足可以装备上百人。
“好像每一艘遇难船只的大部分船员都活了下来,而且在这里生存了很多年,他们靠什么维持生机啊!”紫毓疑惑的问道。
“我们才进来不到1天,对这里并没有完全了解,或许他们找到了在这生存下去的途径,我们还没有发现。”我找到了更多的金银,赞道,“还是咱祖宗会做买卖,钱都让他们赚了。”
“快看!这是什么!”紫毓从一间大帐篷里拖出了一件衣服。
我接过来一看,惊道:“好眼熟啊!锦鸡补子,二品文官!”
“好奇怪啊,几十个人里怎么会有一个二品高官呢?你说他会不会是郑经派来接建文帝后代的?”
我激动的说:“只有这么一种解释!”说着我冲进了那个帐篷,翻找了一遍有点失望,除了一摞破书和几件旧官府外,我没有找到一点能证明这个官员身份的东西。
我们意识到这处遇难明军营地有极大的价值,又把十几个帐篷仔细的查了一遍,结果眼尖的紫毓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檀木盒子。
这个盒子用料讲究,四角镶金雕龙画凤,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兴奋之余就想撬开看看。
这时紫毓却拦住了我,提醒道:“明朝时候西洋的八宝转心机关已经传到了中原,奇淫巧计的匠人很多,如果用蛮力从外面破坏,可能会引发盒子里的销器机关,毁去了里面的宝物。”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我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还是交给疯子吧,这小子手巧。”
还没从洞道里出来我就闻到了烤鱼的香味,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沉船墓地”的岸边。果然郑椋和疯子正在翻烤着两条海鱼,虽然两条鱼不算大,但是终于又见着吃的了,我还是异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