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为了减低夏末的负担,每一次吐出触手都务必带走一大片怪物,可是怪物还是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到后来,它直接放弃了吞食,把触手的温度升到最高,看上去就像一根发光的管子,扫到哪里,那里的怪物就被极端的高温瞬间蒸发,一点渣子都找不到。
“阿星,你肚子里的温度有多高啊?”夏末惊讶。
阿星得意地晃动了一下脑袋,毛蛋菌帮她解释道:“呃……大概几千万摄氏度左右吧……比你们人类所说的中子星[1]的表面温度高几倍。成年以后应该还可以更高。”
夏末不禁咋舌,怪不得弑星兽能消化星体。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
一波一波怪物无间断地出现在夏末周围。只要一靠近她三米以内,全被生命印记焚化成星际尘埃。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双腿也因为脱力而开始打颤,可她硬是咬牙坚持站着。她要是跪下了,熵一定会以为她的能量已经耗光了。
她不想他为自己分心。
这时,一股温暖的气流顺着她的手腕流入她的体内,她的神智顿时一清。低头看去,毛蛋菌正用全身的毛卷住她的手腕,见她朝自己看来,语气里冲满了无奈:“如果你挺不住了,我也完了。我把我的能量传给你,不过我刚苏醒没多久,体内多余的能量本来就不多。”
“等等,”夏末声音虚弱,“你不是说只要你体内的能量不够,就会引力坍塌形成黑洞吗?”如果是那样,这里没有生物能活着离开。
“所以当我体内的能量到达最低临界点,我就会自动陷入休眠,到时候,你……你可别不理我啊……别……别扔下我……”毛蛋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全身一僵,掉落在夏末脚边,还好有能量罩护住才没有被迎面而来的气流吹跑。
“毛蛋菌!”夏末立刻弯腰想要把它捡起来,却被它扎到了手。原来它身上的毛因为僵硬而根根直竖,变成锋利无比的刺。她终于知道之前自己的脚是怎么受伤的了,立刻放弃了把毛蛋菌捡起来的想法,没办法,就算放兜里也会扎伤自己,只能让它躺在原地,随着阿星的动作在能量罩里面滚来滚去,四处乱撞。
夏末用手抓住阿星头顶的鳞片,对它道:“阿星,速度快点,我可以的。”
阿星点点头,口中的触手换了个方向一扫,又蒸发了一片怪物,同时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尽管有熵的能量罩保护,急速飞行的气流吹得夏末眯起眼睛,随着怪物们的不断现身,明亮的蓝色火苗在她身边此起彼伏地升起,又随着他们前进的速度向后飞逝而去,最终消失在她眼角的余光里。
新出现的怪物们跟刚才那些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它们不仅可以气化自己的身体,甚至能化身成高压电子流或是激光束。
更恐怖的是,它们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一个个不要命地发动自杀式攻击,往阿星身上撞,只求能在它身上造成一道细小的伤口,好让下一个自杀的同伴把伤口进一步加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星被怪物们的自杀性攻击弄得遍体鳞伤。只不过,从它的伤口中流出的血液不是鲜红的,而是如岩浆一样亮红色的高温液体。
夏末明显感到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
最后一颗vita也在几个小时前被她吃了,现在,她体内的能量已经极尽枯竭,撑不了多久了。汗水从她的眉峰滑落,顺着姣好的脸部曲线来到她尖俏的下巴上,一滴滴掉落,扣在阿星鳞片上的手指也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当人的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就像是放慢了速度的影片,所有声音都渐渐远去,只留下她自己清浅又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身子摇摇欲坠,夏末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前方那个炽白的光幕上,无论如何都不肯闭上疲惫的眼睛。
他在前方孤军奋战,宁死也不愿意抛下她,她又怎能让他失望?
又一轮怪物重现在她近前,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可是火势明显小了很多。
夏末又是一晕,用力咬住下唇,希望疼痛能让自己不昏迷过去,无奈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全身肌肉却已经到了极点,终于,她小腿一软,跪了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抱住了她,熵的声音传来:“累了就睡吧,只要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夏末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觉得无比心安。
“对不起……我……只是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哑着嗓子说着,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熵伸手抚过她的脸,柔声道:“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他抱着她站起来,眸中泛起森严的寒意,看向金发女人:“游戏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金发女人立刻警惕起来。
银色褪去,熵的眼瞳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墨黑色:“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在受到第一次攻击之后,还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坦然地进行长途星际飞行?”
金发女儿瞳孔猛然放大,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慌乱地对手下的人高声喊道:“听我命令,撤退!”
“撤退?”熵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生物听得清清楚楚,“你觉得我会允许任何企图对她下手的生物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话音未落,金发女人身边的怪物们开始发出阵阵骚动,因为它们同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进行高维度穿梭了!
与此同时,静谧无风的空间里,一股强劲的气流蓦然出现在怪物群的中心,冲天而起的火光瞬间吞噬了附近所有的生命。一座椭圆形的庞大城市凭空出现,密密麻麻的蓝色荧光在它的外壁上流窜着,仿佛新生的恒星,照亮了整个空间。
“蓝疑星际城?”金发女人的声音颤抖起来。“你竟然……!”
回答她的是能量波动发出的“嗖嗖”声,无数闪耀的光点,从那座庞然大物中倾巢而出,如漫天的星光,夹杂着暴虐的能量朝她所在的地方包围而去。
“不这么做,怎么能封闭这片空间上的所有维度?我说过,不会漏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熵的眸光已经降至冰点,不再看她,白光晃动,带着夏末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怪物群所在的区域被无数光点击中,等那刺目的光芒缓缓寂灭,那里什么也没剩下。
……
夏末浑身感到前所未有的酸疼,就连眼皮子都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抬起来的。
钢银色的墙壁上,莹蓝色的光速像电流一样,沿着曲曲折折的回路流窜。整个房间铺满了天蓝色的小花簇,娇嫩的花瓣在流动的空气中来回摇摆荡漾,散发着很淡很淡的馨香。
“你终于醒啦!真是比我还孱弱。”毛蛋菌尖细的声音响起,感觉离的很近。
夏末一侧头,就看见它躺在自己枕头边,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毛,还不住的抱怨着:“啧,每次休眠过后,毛都又硬又乱,真麻烦!”
“这里是?”其实听见毛蛋菌轻松的语气,她就放下心来了,说明她没有被寄生文明抓去。
“蓝疑星际城。”毛蛋菌兴奋地回答:“熵文明的主城之一。文明最强的第三星际兵团就隶属于蓝疑行政区。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能被你一脚踩中,我真是太走运了!”
夏末现在没有力气冲它翻白眼,只能问:“你去过那么多地方,就没来过这里?”
“来过是来过,但是整个蓝疑星际城空间瞬移来迎接我,还是第一次。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毛蛋菌嘿嘿笑道。
夏末向它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为了把袭击你的生物一个不留全灭了,熵竟然下令让蓝疑星际城进行空间瞬移,把那片区域的所有高维度空间全封闭了,让它们一个都跑不掉!”毛蛋菌清了清嗓子,学着熵的语气说道:“咳咳,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你觉得我会允许任何企图对她下手的生物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哇,太有范儿了!”
夏末心中震动,表情不自然地反驳道:“你当时不是休眠了吗?怎么可能知道地这么具体。”
毛蛋菌一愣,小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么轰动的事情,整个熵文明……哦,不,宇宙第三方中立电台覆盖区域里的所有文明都知道你是熵的心上人啦!”
心上人?
夏末微微脸红。
就在这时,房门朝两边退开,熵出现在门后,手臂上挂着一条纯白色的裙子。毛蛋菌立刻知趣地一弹一跳地蹦出了房间,还不忘帮他们按下关门键。
“还有哪里不舒服?”熵坐到床边,黑眸定在她脸上。
不知怎地,夏末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好奇怪,而且她心里还想着毛蛋菌刚刚说的话,所以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脸颊上刚刚的余热还未退,又烫了起来:“好多了,就是身上没力,动不了。”
熵盯着她的脸一会儿:“脸怎么红了?是发热了吗?”他说着,指尖已经碰到了她的脸,人也跟着倾身而上,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距离太近,她几乎不敢呼吸,想别开脸,却被他单手擒住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的唇则一点点地,以近乎折磨人的慢速度向下压来。黑色的发丝垂落,撩在她脸上,带起一阵战栗。
熵终于放过她已经变得红肿的唇,但随手一掀,把她身上的被褥扔到地上。
夏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裸着的,顿时羞得不行了:“你不要这样……快帮我盖上被子!”
“我只是想帮你穿衣服。”熵语气诚恳地说道,但视线却一直在她**的身上徘徊,眸光变得益发深黑。然后,单手握住她的高耸,动作轻柔地揉捏着。
“穿衣服……不是这么穿的!”夏末忍不住抗议道。
“哦?不是这样?”熵语气困惑,俯下身,含住了她胸前的敏感,灵巧的舌卷起那已经挺立的蓓蕾轻轻拉扯着,问道:“难道是这样?”
夏末轻喘着,垂在两侧的手,手指微微颤动,却根本抬不起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你……明知故问……”
“还不对?……那可能是这样?”熵的另一只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在那敏感处来回探寻。很快,他的指尖就带出了点点湿意。
前所未有的感觉占领了夏末的所有感官。她的思绪陷入空白,眼波迷离,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只能凭着本能,随着他的抚弄而轻颤不已。
熵抽回手,在她的注视下,用舌头舔舐着她留在他指间的透明液体。
“那……很脏的……”夏末别开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腹却升起一股酥麻。
“不,是甜的。”熵开始一寸寸地啃咬着她泛着潮红的肌肤:“你知道……我给你的生命印记在哪里吗?”
夏末头脑发热,不知所措地摇头。
熵猛地抬起她的下身,几乎将她整个人正面对折起来,又握住她的脚腕向两边撑开,让她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一切。
他盯着那诱人的景观,声音变得黯哑:“就在这里。所以,这里只有我能碰。”
夏末浑身无力地喘息着,羞得无地自容,虚弱地求道:“别看……别这样……”
熵对她的求饶置若罔闻,高挺的鼻峰贴在她被撑开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挲着,修长的手指翻开她那娇小饱满的地方,轻轻地按压揉捏起来。
夏末反射性地仰起头,剧烈的快感席卷而过,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泣声,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粉嫩的脚趾头微微卷曲着,身子僵在最高一点,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来。
神智还飘离在**之外,她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眼神水光迷蒙。
“夏末,你知道我有多庆幸吗?”熵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强忍着想进入她的冲动。他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难以忘怀的第一次。将她搂入怀中,他不住地喃喃道:“还好……我及时赶到了……还好……”
那天,当一切都过去后,他独自站在蓝疑星际城的顶端,眺望着满目的星光灿烂。然后,他忽然想起,如果当时他再晚一点出现,是不是就会永远失去她?
仅仅是想到那个没有她的世界,眼前的星光都变得黯淡无光。
但同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心,终于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