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霍时谨坐在客厅沙发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横放在椅背上,一只拿着杯红酒,慵懒的摇晃,丝毫没因为面前的人有所动作。
程秘书把手中的纸皮袋递向他,小心翼翼偷偷打量一下。
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这里别墅却还是灯火通明。
他跟在BOSS身边有六年,虽然很难猜透BOSS的心思,但也知道此刻看似慵懒的BOSS正酝酿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过,让他很意外的事。
BOSS一回来,竟然让他去查顾家。
至从四年前发生那事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顾家是他心中的禁忌,尤其顾向暖小姐。
不知道BOSS让他查顾家和顾向暖小姐,有何用意。
霍时谨手中的酒杯足足摇晃一分钟后,才放到嘴边抿一小口,然后低沉出声“放下,出去。”
他话语简单,惜字如金,却让人很畏惧。
程秘书不由自主缩一下脖子,赶紧把纸皮袋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是。”
程秘书立即恭敬的退开他身边,出门时还疑惑抬起脑袋,看了看客厅天花板上紧闭的中央空调。
刚才那一丝凉飕飕的冷意,果然不是中央空调的祸。
而是,BOSS身上逼出来的寒意。
看来,这次BOSS回来,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客厅里,很快又剩下霍时谨一个人。
他视线落在桌上的纸皮袋,不紧不慢抬起手中的高脚杯,往嘴边送,很快就见底。
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拿起纸皮袋,抽出里面的资料,又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盯着白纸上面黑字看。
一分钟后,他随手就把资料扔到桌上,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端起来,靠回沙发背上。
轻轻摇晃着酒杯,深邃的眼睛直直锁在桌上,那份资料照片里女子精致的脸蛋,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很惨吗?”
“不,一点也不够。”
——
海市男子监狱。
顾向暖从监狱大门走出来,天空中依然飘落着,半个小时之前,她进去一样的细雨。
不同的是,进去时她打着伞。
而此时,她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她看似很沉稳的往前走,身体却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走着走着,突然停顿下来,昂头望着灰色天空。
抬起手胡乱擦拭一下脸上的雨水。
呵呵——不是泪水。
果然她现在没资格哭。
顾向暖在心里自嘲完,身子就慢慢蹲下来。
她把头埋进腿上,双手紧紧怀抱自己。
前几天医生告诉她,妈妈另一个肾也出现衰老的现象,需要移植。
给她的期限是,两个月。
她以为自己还能撑得住。
可当看见刚五十岁,就满头白发的父亲,坐在监狱铁窗前,不断的咳嗽。
她努力切起的墙,一下被击倒。
从四年前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哭。
因为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证明自己的懦弱。
所以,当她知道母亲住院,舅舅捷款逃跑,父亲一个面对顾氏的败落,甚至牢狱之灾。
她都没让自己落一颗泪。
可现在她真的好想好想,不管不顾哭一场。
就一场……不多……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