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羡又一次大丰收,对此大家也都习惯了,置办了那么多田地,能不大丰收吗?
之前村子里的人还嫉妒心作祟,希望天公不作美,闹天灾,杀杀老赵家的锐气。可赵家的田地闹天灾,自家的田地不也一样?
所以这种恶毒的想法也就只是一闪而过,谁不希望自己能得一个大丰收呢!
这赵临羡大丰收,一袋又一袋米从东庄村运到镇上面的仓库,而赵临羡的米铺如今也是吃香的很,慕名前来买米的络绎不绝。
最扎心的就数苏荣昌了。
他下了好大一盘棋,在米上面做手脚,就是要看着老赵家,应该准确的说是苏玉嫃倒霉,如今该是要收成的时候了。
便去了县令大人的府上说:“大人,朝廷派了人来查米的事情,不知道大人可有思路。觉得米有问题,是谁搞的鬼。”
县令大人也是烦闷的很,他压根就找不到证据,当初那么多人献米来着,而且因为不是正常的纳贡,县令大人也怕查出来被上头责罚。
“苏员外,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苏荣昌说:“我看是赵临羡搞的鬼吧!”
县令大人眼睛一眯:“苏员外,那可是你的贤婿,你怎么就这么说!”
“大人啊!我这是大义灭亲啊!你想想,那赵临羡能搭上关系,把米成为贡米,说不定就是故意害大人你啊!这种事情一旦查不到是谁下毒,那大人你就要背负所有人的责任,结局可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是,我也不好随意给人安排一个罪名吧!”
苏荣昌笑意盈盈:“那就要看,大人你怎么想了。其实退一万步想,不管是不是赵临羡搞的鬼,也必须是他搞的鬼,一个庄稼汉出身,能怎么呢!”
县令大人沉思着。
苏荣昌又说:“我有办法让他的米铺再出事,这样大人就有话可说了。”
县令大人自然是乐意的,但他和苏荣昌打交道这么多年,也是清楚的,苏荣昌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的要求是什么。”
苏荣昌笑了笑:“能有啥要求呢!到时候我得嫃米就行。”
县令大人对这个理由很是相信,苏荣昌想要嫃米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赵临羡从来不答应。
对于县令大人来说,他找到一个替死鬼,让这件事有个交代,就可以了。
所以是爽快的和苏荣昌达成共识。
而赵临羡忙的根本就丝毫没有察觉一场陷害即将到来。
因着是新米,所以订单又加多,像在府城的订单,赵临羡都自己带着车队送。
临行的时候,苏玉嫃嘱咐他送完米就回来,她最近总感觉米铺的前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徘徊。
赵临羡因为忙,他没注意到,反而劝慰苏玉嫃:“你怀着孩子太辛苦了,就不要去米铺帮忙,让爹过去照看一下就行。”
苏玉嫃知道赵临羡是以为自己疑神疑鬼的,但她心里总是不安:“赵泥巴,你可不要大意,别忘了,中毒米的事情还没有定论,而且大家都送礼去县令大人那里了,我总有不好的感觉。”
赵临羡给她一个拥抱:“让你担忧了,等我送完米回来,好好陪陪你。你别多想了,米的事情,听说朝廷派了一个皇子做钦差,想必很重视,会将此事查的妥妥当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苏玉嫃可不相信什么皇子钦差的,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她听了不少:“说起来这事根本就是朝廷自己的疏忽,倒是大动干戈怪起我们来了。这征粮就不应该放在县衙,要有专门的人管理,才能避免县令在米上面贪污。再说,这各地送去的米,朝廷也没检查好,也算是失职。”
赵临羡知道自家婆娘是担心自己,才抱怨,但他也不想被人听了去,说自家婆娘妄议朝政,所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听话,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我去去就回,你不要东想西想的,伤神。”
苏玉嫃点点头,这才目送着赵临羡驾着马车离开。
赵临羡是掐着时辰送米的,就是希望天黑前能到家。不过在其中一家送米的时候耽搁了一会,所以出城的时候就天有些黑了。
好在白天的时候大太阳,晚上的月亮也是很明亮。
赵临羡和陈子豪两人坐在马车边上,一边赶车,一边说笑。
路过山林的时候,隐约听见了打斗声。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朵自然敏锐,赵临羡说:“我们过去看看,这月黑风高,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陈子豪则提醒:“赵大哥,你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还过去吗?万一真是在杀人呢!”
赵临羡从不怕这种场面,脸色阴沉的宛若这月色:“那就看看,谁杀谁。”
陈子豪也只好同意赵临羡这奇怪的嗜好了,虽然他不明白这杀人有什么好看的,但他还是跟着赵临羡的步伐走。
在山林里面遭遇暗杀的,正是六皇子,即使六皇子提早离开京城,又快马加鞭赶来浔镇,但不想让他进浔镇的人还是知道他的行程,派人伏击。
像这种伏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遭遇了三次伏击,每次都侥幸赢了,但身边的侍卫是越来越少,现在身边只有两个侍卫了,且其中一人还受了伤,血流的跟从染缸里出来的一样。
赵临羡借着月色看去,差不多有七八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三个人。
一般见不得人的,才蒙面,所以看起来是暗杀。
其中一个侍卫说:“六爷,您先走,我和阿谓顶着。”
六皇子自然是不愿意的,坚决不肯先走,和黑衣人也打起来。
陈子豪对着赵临羡轻声的说:“没想到这个六爷还挺仗义,看起来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再打下去,他们都得完。”
赵临羡也没想过出手,毕竟这到底是什么人,他也弄不清楚,正看完热闹准备离开的时候,黑衣人一个大劈就朝着叫六爷的人身边劈去了。
只见六爷拿剑挡了一下,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而那刀,越来越靠近脖子。
赵临羡因着送米,身上也带了剑,于是拔出剑就朝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要顾及后面突然而来的剑,只能放过六爷,和赵临羡对打起来。
陈子豪见状,那不也只能上前帮忙。
赵临羡和陈子豪都是身经百战的人,有他两的加入,黑衣人是有些不敌,又怕动静太大,便溜走了。
陈子豪才刚出手,还没打过瘾呢!看见黑衣人走了,便说:“赵大哥,这些个人也太胆小了吧!还没打就跑了,我这筋骨都没松开。”
赵临羡也难得调侃陈子豪一次:“大概是看见你的样子吓跑了。”
陈子豪:“……”
貌似他也没这么吓人吧!
赵临羡见黑衣人走了,便过去查看一下六爷的伤:“你没事吧!”
六爷摇摇头:“我没事,多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在下姓陈,单名一个雨字,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赵临羡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既然你没事,那就好了,我们也赶着回家。”
六爷明显脸色一愣。
倒是陈子豪“嘿嘿”一笑:“别介啊!赵大哥,这跟我一个姓呢!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共一个祖宗的。”
这话明显是不敬,六皇子身边的另一个侍从便呵斥了陈子豪一声:“放肆,你说谁跟你一个祖宗。”
陈子豪愣了一下,随即说:“我姓陈,这位兄台也姓陈,可不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吗?”
赵临羡却听着那一声放肆有些扎耳,说:“走吧!子豪,人家许是高门大户,你少攀亲戚了。”
六皇子连忙解释:“两位兄台,请留步,是我这手下不懂事了,我替他赔罪。陈兄说的对,天下陈姓是一家,咱们五百年前共一个祖宗也未尝不对。”
这话是让人舒服的,陈子豪也不计较了:“就是啊!还是你这主人会说话。我姓陈,名子豪,这位是我大哥,姓赵,名临羡。也得亏遇见我们两个,不然你们可就遭殃了。”
六皇子抱拳施礼:“赵兄,陈兄,再次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原本是来浔镇做生意的,谁知道碰上贼人,差点连命都丢了。”
赵临羡打量几人,看起来不像是商人,身上倒有武将的风范,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听着。“那陈兄可要保重,好在此处离浔镇也不远,明日可到。”
陈子豪听了这话,有些不解,一块坐马车去镇上不就好了,刚刚都出手相救了,坐一下马车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开口这么说:“陈兄弟坐我们的马车去镇上,不用明日再到,几个时辰就到了。”
赵临羡皱眉:“半夜去往镇上,也没客栈会接待,让他们住哪。”
陈子豪一脸天真无邪的说:“住你家啊!你家房子那么宽,住的下。”
赵临羡一头黑线。
这来历不明的人,收留到自己家里,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且不等他回应,人家已经再次鞠躬作揖道谢:“那就麻烦赵兄了。”
赵临羡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