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大牛的事情,人家十八爷动作也快,立马就托人去给大牛寻媳妇去了,不过那就不是大家要操心的事情了。
赵临羡和苏玉嫃把心思还是放在蚕丝上面。
今年的秋蚕又是丰收,王氏和江.氏原意是想将蚕丝卖掉,这样能换不少钱,但是赵临羡准备买织布机了,这得到苏玉嫃的大力支持,把蚕丝制成锦缎,那价值远远不是卖蚕丝所能比的。
更何况乔氏是织布的好手,苏玉嫃打算请教她娘。
赵临羡的心思不在织布上,而是想着开垦田地,毕竟这粮食的利润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开垦田地,要官府支.持,少不了银子,虽说之前卖稻谷挣了不少钱,但是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光是一台织布机就不便宜,赵临羡又有点犹豫。
主要是,如果自己的心思都在开垦田地上,那就没有什么心思管蚕丝了。
苏玉嫃说:“蚕丝的事情我来管。”
赵临羡瞧了瞧她的肚子:“你就好好的养胎吧!别折腾了。”
苏玉嫃仿佛是看到了商机:“相公,织锦缎也是很好的挣钱门道呢!咱们买了织布机有秋蚕还有春蚕,都可以制成锦缎售卖,比卖蚕丝有钱。最重要的是,咱们东庄村很适合养蚕,产出来的丝就是比别的地方好,要是能大量的养蚕,做成一个工坊,再去镇上面开一个绸缎庄,那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商人了。”
杨氏听着眼睛都放着光:“开绸缎庄,我看行呢!”
赵临羡沉思了一下:“如果要养很多蚕,那就要请人来做,给工钱,而且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苏玉嫃点点头:“是不容易,但相公当时种田的时候,也没想过你种的米能成为镇上面大家都争先恐后购买的米吧!不管怎么说,都要尝试。我觉得人工方面是很好解决的,村子里的妇人们大多数人会织布,只要给她们工钱,在村子里面就能挣钱,她们怎么会不做呢!”
杨氏非常赞同苏玉嫃的说:“我觉得也行,要说也就是农忙的时候大家忙,其余时候村子里的妇人们都还是比较闲的,养养鸡,锄锄地,就坐在槐树底下闲聊,还不如雇她们织布呢!”
“这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就先买一台织布机吧!”赵临羡可不想累着苏玉嫃。
不过苏玉嫃的兴致很高:“也行,等明年养春蚕的时候,可以多买几台织布机,我还可以去请教我娘,怎么织出精美的绸缎,我娘当年无论是织布还是绣花,在浔镇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外公当年的绸缎庄进过,还要过一下我娘的眼睛呢!”
杨氏一脸开心:“没想到亲家母还有这手艺呢!那感情好啊!”
说到母亲,苏玉嫃的鼻子又酸了一下,上次去镇上卖芦苇茶具都没有去府上看看娘,虽然乔氏特意跟苏玉嫃带了消息,让她怀着孕不要回家,免得许氏有机会残害,但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赵临羡看见苏玉嫃那一抹忧伤,便连忙转移了话题:“这事以后再说吧!明年养秋蚕的时候,玉嫃该生了,这还要好好坐月子,还要奶孩子,哪有空关心织绸缎的事情。”
杨氏说:“蚕丝我可以来养啊!等玉嫃坐好了月子,我还可以帮忙带孩子,玉嫃脑子活,她也不用自己亲手去做,只要学了亲家母的手艺,组织村子里的女人们来织就好了。”
“那喂奶呢!总不可能娘帮忙喂吧!”
“这也好办啊!玉嫃在家就自己喂,玉嫃要是在外面我就让王氏喂,她俩怀孕的时间差不多,生产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还能饿着你宝贝啊!”
赵临羡觉得头疼,他倒也不是觉得苏玉嫃说的不对,而是可以一样一样来,他先开垦田地,再去发展蚕丝业,而不是让苏玉嫃刚生了孩子都去忙活。
不过苏玉嫃坚持,赵临羡也就不说什么了。
杨氏仿佛看见了自家改换门庭了样子了:“你们虽说忙,但孩子这名啊!你们自己取好,不然让你爹取,那可是难听的不得了。”
赵老汉在旁边听着一直没做声,这下被杨氏点名可就不认同了:“我取名哪里难听了?”
杨氏嫌弃的说:“要不是我骂你,铁柱,铁锹这名你都取不出来,一开始说叫什么鸭蛋,二蛋,三蛋,我都不爱说你了。”
“那不是我随口说的吗?最后也没叫二蛋三蛋啊!你瞧瞧铁柱,铁锹这名字多响亮。”
“还随口说的,你就说玉嫃和三郎能随口说出这样的名字吗?”
苏玉嫃和赵临羡对视一眼。都纷纷表示沉默。
这种名字还真是想不出,打扰了。
赵临羡知道苏玉嫃的学识绝对不比自己低,便让苏玉嫃给孩子取名字。
这会杨氏又说:“村子里的人呢!都是先取一个小名,贱名好养活呢!所以三郎小时候又叫狗蛋,大名我是死活不让他爹取了,上学堂的时候才取的。”
赵临羡说:“玉嫃读的书可不少呢!她取出来的名字,指定好。”
苏玉嫃自己可没这么觉得,偏这赵临羡说的这么确定,搞的她要是不取一个好名字,都对不起读过书一样。
杨氏听了儿子这么说,便也挺期待苏玉嫃取的名字。
苏玉嫃仰头想了想:“先娶小名吧!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小名好取一些。”
赵临羡是完完全全拥护自家媳妇,苏玉嫃话音刚落,就说:“挺好的,就先取小名吧!”
苏玉嫃想了想:“要是男孩,小名叫竹子吧!岁寒三友之一,要是女孩就叫豆豆,让人听着挺欢喜的。”
赵临羡是随便苏玉嫃取名,叫啥他都不在乎,总归是媳妇高兴就好。
他娘呢!还仰着头想了想,然后又说:“这小名倒是也行呢!竹子咱们村就有,可是那个岁寒三友是什么意思啊!”
苏玉嫃笑了笑:“岁寒三友是指松树,竹子和梅花,松竹经冬不衰,梅花耐寒开放,傲骨迎风,挺霜而立,而竹子更是象征君子之道。”
杨氏反正是听不懂,她问问旁边的赵老汉:“你听懂了吗?”
赵老汉尴尬的抽了一口大烟袋;“我一天学堂都没有上过,咋听懂啊!”
“你不听懂怎么行呢!以后你孙子问你名字咋来的,你都不知道。”杨氏虽然觉得竹子这个名字很普通,但是经过苏玉嫃这么一解释,瞬间就高大了起来,要不说人还是要读书呢!都能把普通的事务说的好听极了。
见杨氏就念着竹子这个小名,想法就可见一斑了,她虽然嘴上说着不论男女都喜欢,可骨子里还是喜欢孙子一些。
不过这也难怪,苏玉嫃也是理解的。
赵临羡虽然话不多,但却是个玲.珑心思的人,见他娘就一直念叨这竹子这个小名,势必会让苏玉嫃心里有些疙瘩,便主动说起豆豆这个小名:“那豆豆这个小名有什么寓意吗?”
听了赵临羡的话,杨氏也是将心思放在豆豆这个名字上面,琢磨了一下说:“女娃的小名中听就好了,你瞧穗儿这个名字,就念着顺口。”
苏玉嫃点点头,忙说:“是呢!不过大一些还是要取个学名的,不管男娃还是女娃,都要识文断字才好。”
赵临羡立马就说:“说的是,家里有书,玉嫃你现在就多看看。”
杨氏笑了笑:“还在肚子里呢!能知道个啥。”
说是这么说,苏玉嫃总归还是要上心的,闲暇时就读读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的年念起来格外的动听。
杨氏一边忙里忙外,一边说:“咱家是不是还能出个女状元呀!我瞧着玉嫃能行。”
赵临羡对这话比较认同:“娘,你说的是呢!玉嫃的学识可不在我之下。”
苏玉嫃就有些感慨了,当初她的启蒙是她娘乔氏教的,苏荣昌请了夫子来家里,许氏却只允许苏玉妍和苏之茂聆听夫子的教诲,苏玉嫃就只能偷偷摸摸在旁边听一听,就这,还要被许氏打呢!
苏荣昌也是听了许氏的枕边风,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是怕苏玉嫃读书太多,心思也变的多了,那乔氏就是多了一个帮手。
许氏的算盘打的响,不让苏玉嫃念书,可惜了,她的两个孩子跟她一样,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好在苏玉嫃的悟性强,自己又喜欢念书,才学了点,但也不精,当然不敢受这么大的表扬了:“论学识啊!那还是相公你厉害呢!最重要的是,你还有胆识。”
赵临羡似是认同又似是不认同的说:“我家婆娘没有胆识吗?那砍刀拿起,连我都害怕了。”
苏玉嫃“哎呀”一声,就在赵临羡手臂上揪了一下,两人闹做一团。
杨氏看着两人那是一脸的喜欢,想着现在正好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把其余两个孙子还有孙女叫过来一起学点,这要是肚子里有点墨水,总比村子里其他娃儿强,于是便说:“正好玉嫃要读三字经,不如也教教虎娃他们,他们也该开蒙了,玉嫃先教教,这样他们去了学堂,也不至于让人笑话呀!”
苏玉嫃是见识了王氏那性子的,说起教虎娃有点头痛,只说:“他们能坐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