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埃历21年一月五号,距离远东大演习还有二十五天
终于,让安德烈望穿秋水的大建许可总算是通过军用邮政送到了镇守府。与大建许可同时下发的,还有两个普建许可和一枚红旗勋章。
而这枚红旗勋章,本该在数月之前的247岛攻略作战成功后就授予给安德烈。但在下发过程中,最高司令部又一次提高了提督的获勋门槛,使得这枚已经得到批示的勋章必须接受二次审核,直到今日才交到安德烈手中。
“这是第二枚。。。”
安德烈紧握着勋章盒,默然地看向墙上的“全家福”————他的父亲正在向当年还年幼的他微笑着展示着自己刚刚收获的第四枚荣誉勋章;而身穿黑色将服、胸口挂满荣耀的祖父,则坐在一旁拿着刚刚打开的伏特加与酒杯准备庆祝;慈祥的母亲与祖母,则手捧面包与鲜汤布置着那难得一次的家庭聚会;自己那不服输的兄长,也穿着海军服炫耀着他的优秀学员奖章;在海军医院就职的姐姐,则把他抱在怀里,无奈地笑着。。。
而现在,若不算魂魄归来的祖母的话,照片中的家人,此时只剩下安德烈一人孤独的游荡在世间,履行着这个军旅家族万世不变的职责。。。
“为国而生,亦为国而死。”轻笑了一下,安德烈慎重的将这枚红旗勋章放进保险柜中。
“那么,该去好好地和留里克她们聊聚一聚。一不小心居然把她们冷落了几个月,这可不是一个有素养的提督该做的事。”稍微整理了一下因连夜赶制图纸而满目狼藉的房间之后,安德烈仔细检查了一遍容装后,便再次向舰娘宿舍走去。
同一时刻,舰娘宿舍。。。
“平~海~小同志~”此刻,喀朗施塔德似乎闪耀着慈爱的光芒,微笑地将某只小学生叛徒逼到了角落里。
“za。。。在!”而平海就像是一个被饿狼盯上的可怜羔羊,充当牧羊犬的应瑞等人面对喀朗施塔德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她其实没有想做什么龌蹉的事情。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喜欢这种布料,我帮你买下来了;你想要一个绒披肩,我也帮你缝了,但你为什么就不想穿上去呢?”
“因为。。。因为。。。”
“呐~不要说什么伤风化之类的理由哦~你的那些小秘密,姐姐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
“旗袍下摆仅仅只过臀部一点,稍微破一小块就会像汤包一样全都漏出来哦~你自己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唔!”平海的脸开始发烫。
“你们的所~有~衣物可都是我负责修补的哦~但是为什么每次我都没有在你的那一份衣物里看见任何类似肚兜或是内衣的东西呢~”
“wu!!”平海的眼睛变成了蚊香。
“还有呐还有呐~”此时在平海的眼中,喀朗施塔德就像是发现了朋友隐私后会大声告诉全班的小男孩一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依旧保持着那慈祥的面孔,从头到尾都是和颜悦色的!
把脸贴到平海的耳边,喀朗施塔德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可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其实你……很喜欢提督吧?”
“wuho!!!”好像真的有“噌”的那么一下,平海的脸瞬间就从额头红到了耳根,头上还冒出了些许青烟。
如喀琅施塔得所说的一样,平海确实很喜欢安德烈。
作为安德烈从深海那里“夺回”的第一位舰娘,安德烈本人在平海面前所表现的可都是正统英伦绅士的那一面!
而平海从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个充满绅士风度的安德烈,那时的她,便已经深深地沉迷上了这个高大憨厚(?)的提督……
可是到了后来,放眼整个镇守府,比她更优秀更有战斗力的舰娘数不胜数,自己又有什么实力去奢求提督的爱情呢?
但是思来想去,要平海放弃这份憧憬,却又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在莫名的驱使下,觉得只有通过这种办法等哪一天和提督独处的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很显然身为“外来舰娘“的她还是没有熟悉《苏俄提督必备守则》,如果真的这样干了安德烈分分钟就要被肃反委员会的同志戴上麻布头套塞入火车去古拉格集中营报道。】
但是,这怎么可能瞒过喀琅施塔得这位“长者”的双眼呢?毕竟,她可是真正的“过来人”,平海的这种小女孩的想法她怎么会不清楚?
而就在平海还在“方乱”debuff的时候,宿舍的大门打开了。
“我亲爱的同志们,久疏问候,请允许我先道个歉。”
安德烈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的则是久未出场的司务舰留里克。
如安德烈所说,他现在正在舰娘宿舍进行“巡回道歉”。
毕竟是把熟悉的、不熟悉的;亲近的、不亲近的都给忘在一旁几个月理都不理。无论是从那个方面考虑,为了镇守府未来的安定和团结,安德烈作为提督去亲自道歉都是必须的。
“zu……喀琅施塔得同志,原来你也在啊。”安德烈看见喀琅施塔得,下意识的就要唤作祖母,不过还是及时改了口。
“嗯~我也来探望一下几位小同志~”喀琅施塔德转身回话到。
“哈,那还真是巧啊。”说着安德烈偷偷地擦了一下额头——不出所料,满手冷汗。
“好久不见哦肈和,最近和扶桑的同志们相处的怎么样?”
“嘛,还不算差啦。”两人就像是相处了很久的铁哥们一样碰拳锤肩。
随后一扭头,安德烈就发现了被喀琅施塔得逼到墙角的平海。。。
“平海同志,好久不见。”安德烈笑着走上前去,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hao。。。好久不见。。。呢。。。”就像是少女漫的标准情况一样,平海结结巴巴地回复着安德烈。
“说起来我一直想做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允许。”
“诶?”平海一愣。
“嗯?”喀琅施塔得也是一愣。
“没问题的!提督想做什么都没问题的!”反应过来的平海几乎是将这句话喊了出来!而一旁的留里克则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暴怒!如果不是喀朗施塔德一直在用眼神示意她早就要冲过去给某人的脑袋开洞了!
“那么冒犯了。”两手一下伸到平海肋下,然后……
“飞高高!”安德烈猛地一举!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平海瞬间吓哭!
虽然她作好了觉悟虽然她设想过状况虽然她也有求胜的信念但是现在这种状况现在这种情形还是远远超乎她的意料和承受能力!!!
“……阿啦?”而喀琅施塔得看到安德烈的动作之后,也有一瞬间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是恍然大悟……
这时安德烈也发现他把平海举的太高以至于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本应重兵层层设防戒备森严此时却毫不设防的一线天。。。
“。。。欸?!!噗哦哦哦哦——————”安德烈目瞪口呆,然后瞬间受到了攻击!
首先是来自喀琅施塔得的戳眼一击(出招表:A→BB)!而另一个,则是来自目瞪口呆的同时马上反应过来的留里克对安德烈下巴的大方盾撞击(出招表:A→→B↑B)!配合完美!会心一击!这非常有效!经验值+2333!
“唔……厄啊……”
野生的安德烈倒下了!喀琅施塔得得到了“因害羞而晕眩的轻巡平海”!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留里克立马上前,连续拍打着失去意识的安德烈的脸颊……
安德烈,卒(大雾)
————————————(。。。)担架移动中————————————
许。。。久。。。之。。。后。。。
“啊啊啊啊啊啊!!!!”安德烈从床上惊醒。
“提督大人,您还好吗?”转头一看,守在自己床边的还是留里克。
“留里克啊。。。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安德烈此时感觉整个脸都是麻的。。。真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被肃反委员会的同志们按在麻醉剂纯度为100%的桶子里侵泡了一个小时一样。
“十分抱歉,刚才是私不小心误伤了您。。。”留里克此时就像个羞愧地承认错误的小女孩一样,难过的好像要哭出来了。。。
“撒。。。不用道歉了,想必也是我做了什么违反条例的事情你才下手的。”安德烈轻揉着留里克的耳朵示意就此打住。
【不过。。。触犯的到底是哪条?我刚刚打算做什么?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安德烈越想越害怕——他的那段记忆就像是被擦掉了一样变成了空白!不!亦或是身体本能的想回避这段记忆!
【还是。。。不要去回想为好。。。】
另一侧,喀朗施塔德则在平海的宿舍,对同寝的肈和、应瑞和宁海进行着记忆消除工作。。。
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哪怕有一丝一毫流传出去,哪怕只是在镇守府里、也会被政委发觉——那安德烈可就真的要去西伯利亚报道了。而记忆消除的具体实施方法则是:委托帕维尔和安德尼亚给这三位同志每人来上三次盾牌冲撞。。。毕竟光是帕维尔能让宁海她们尚未做出任何反应就将其击倒在地的能力就不是掺水的猪肉,更何况现在要打的,是被喀朗施塔德绑的牢牢地固定靶,完全不需要担心打不准。。。(望天)
而当帕维尔问道为什么要打她们的时候,喀朗施塔德依旧是满脸慈祥的回答着:“她们看到了这种保密等级不该看到的东西哦~”
“是吗。。。”帕维尔叹了一口气,看着被粗布堵住嘴巴只能“呜呜”哀叫的三名华夏共和国同志,不禁心生一股名为怜悯的情感。左手在胸口不停比划着疑似锤镰标的东西,右手则毫不迟疑的将盾牌举起:“愿导师同志庇佑你们。”
“Duang!!!Duang!!!Duang…………”【教堂钟声特效X9】
隔日晌午——
安德烈眯着眼睛,在留里克的引导下走出了镇守府医院。
他暂时还不能直视强光……
于是留里克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建造船坞走。
【似乎昨天晚些时候平海她们也入坞修理了。。。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大事】
安德烈实在无法回忆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作为提督,他通过受伤状况也能大致了解事情的严重程度。
就这样安德烈和留里克就这样以十分类似情侣散步的样子一边吸引着路上工作人员的目光一边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造船厂”。
“又在这种小事上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啊留里克。”依旧是眯着眼睛,安德烈无可奈何的笑着感叹道。
留里克本人听完后则一副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几分开心的样子:“没有哦~请更加依靠私一些吧~”
安德烈闻言也只好沉默。
正当他打算一如往常的将大衣里的《苏/俄前无畏图鉴》掏出来的时候,安德烈却掏出了一个怎么说也不可能从自己大衣里掏出来的奇怪物品——“《沙俄的强国海军黄粱梦》?我记得这本书是放在前任提督同志的书架上的啊?”
满脸疑惑的把这本略微泛黄的老旧“文物”塞回大衣,安德烈在留里克的帮助下绑上红布再次开始了建造。
扣动动扳机,调整阀门,大量的资源伴随着悦耳的“咔嚓”声倒入“熔炼炉”。
随后,缓冲装置再次发出宛如汽笛高歌一般的响声声。
“1914年波罗的海造船厂14英寸炮计划搭载舰‘伊库拉’向您报道,您就是我的提督吗?”
“伊斯梅尔号向您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们的事业,但没人有资格否认它的伟大!请允许我为伟大的事业献身吧!”
伴随着建造器的巨响,从烟幕中走出的是两名风格完全不同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