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扇希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谁让安凌映那厮英俊的脸一直晃悠着。她正想要反手去抱着他时,突然,心猛地一颤,肚子也跟着像是刀绞般变得疼痛起来。
“怎么了,扇希!”安凌映看了崔扇希明显痛苦的神色,内心也变得焦急起来,莫非是刚才饭桌上的饭菜吃坏了肚子?
崔扇希一手捂着疼痛的肚子,一手紧紧抓着安凌映的衣袖,她有些吃力的说道,“我要去上厕所!”
安凌映二话不说,一把将崔扇希抱了起来,自己的轻功又是极好的。他一个飞身,就找到这家客栈的茅厕。
崔扇希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但自己忍着着肚子里犹如千万只虫子啃咬的痛苦,往茅房走去,或许真的是吃坏肚子了吧,崔扇希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自己。早知道就不要吃那么多的鸡鸭鱼肉了。
安凌映有些不放心,但是崔扇希要上厕所他也不能跟着进去,只好在外边等着干着急,但崔扇希进去确实好久了,真的不会有事吗?
安凌映等待的神情变得慌张起来,他尝试着叫了几声崔扇希的名字,但是没有人答应,安凌映变得更加紧张了,难道扇希疼的晕倒在厕所了?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一个箭步的冲进茅房里,但令他最为惊讶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人!
安凌映没有想象中那么惊慌,他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蛛丝马迹。
果然,崔扇希是被人劫持了,因为这个茅房根本就不是真的茅房,它的后边有一个隐蔽密道的洞口,安凌映顺着那道口钻了进去。
安凌映一直往前走,周围的景色也变得越来越黑暗,温度渐渐的降了下来,但这个幽暗的隧道里却再没有什么线索。安凌映知道,只有一直往前走,就一定改能找出一些线索。
突然,他的鼻尖传来了一丝丝麝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崔扇希身上的味道。
她身上有属于自己的那种芳香,有淡淡的茶香。而现在的味道,有点让人迷离,却又不自觉厌倦。
安凌映顺着这条漆黑的密道一直往前走,其实他在心底早有些许算盘。崔扇希失踪了,安凌映虽然面色镇定,但心中却焦急万分。
他想过,崔扇希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她自然是被有心人绑架的了!
此刻安凌映最不能放心的,就是崔扇希的安危,或许崔扇希会一些三脚猫功夫,但对方的实力,她一定不会占上风。
而且她的脾气还有些倔强,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了,又是否能够明哲保身呢?
手心莫名的多了几层汗,且不说对方现在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抓走了崔扇希。如果真的是以她为筹码来对付自己的人,那么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但如果不是呢?如果背后的人正是冲着她来的呢?
安凌映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去让自己的想象力茁壮了自己的恐惧,因为似乎看到了前方越来越亮的洞口。
安凌映顺着洞口爬了出来,与刚才客栈的小镇相比,这简直就是另一个国度。
漫天的彩色云雾互相缭绕,而在自己眼前,正是一条黑色不见底的湖,那麝香味更加浓郁起来。突然,他似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没有人能察觉到安凌映嘴角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意。
呵呵,是他!
安凌映静立在湖水前,让人惊讶的是,从湖心处渐渐亮起来的微黄的光影,然后,一只小小的木船朝着安凌映的方向缓缓划了过来。
安凌映不等船靠岸,一个起身,绝好的轻功便立于船上,划船的老妪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似乎安凌映如空气一般不存在。
老妪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划船,背对着安凌映绝世独立的身子,两个暗影与黑色的湖面被包裹在这漫天彩色的雾气里。
“我就知道是你!把我的女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安凌映清冷的声音在湖面划过,空气中一阵阵回响,如果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刚才老婆婆所说的采花大盗。
那老妪继续咳嗽着,也继续划着船,但身子稍微动了动,她应该没有想到,安凌映会这么快就找了过来。而且,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老婆婆,别来无恙啊!”安凌映一针见血喊出了话来,他刚刚就闻到那么熟悉的麝香味道,不是崔扇希的味道,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后来一想,不就是老婆婆身上的气味吗?所以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婆婆的阴谋了?
老妪听到安凌映认出了自己,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缓缓的抬起头,让安凌映最为震惊的是,这可不是刚才老婆婆的那张脸,这是一张极为美丽而妖艳的脸。不像崔扇希的美,像清冷的雪莲一样,她的美,是一种勾人魂魄的魅吧。
“呵呵,不愧是我昭陵国的太子!”那女子挺起了身子,立马显出了原来的身形,并不是一个老年人的身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她得意的笑了一笑,极尽谄媚的朝着安凌映的身旁走来。
安凌映双手背立而站,他只是盯着这张陌生的脸,心底却一直在担心崔扇希,因为这周围,只有这么只船,崔扇希的人影又在哪里呢?
“太子爷,您是怎么认出我的呢?”那女子邪魅的对着安凌映笑道,好像安凌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他们也会继续这么僵着下去。
“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安凌映颇为嘲笑的看了一眼那女子,虽然她是个美人,可为什么自己那么讨厌她身上这种香味呢,甚至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你只吃馒头却不吃饭菜,若不是你给饭菜里下了毒,又怎么会在那么饥饿的情况下只吃馒头?”
“那有什么奇怪的!”女子嘲弄的笑了笑,“如果你早就知道饭菜里有毒,又为什么会让崔扇希吃!”
安凌映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再那么冰冷,眉间渐渐簇起了一个小小的山峰,一提到崔扇希,这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他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而是事后才想到的,可是,是不是自己害了扇希呢?
“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应该这么大意的!”安凌映的眼神由哀伤又变得冰冷起来,似乎要血染眼前这个人,是她,伤害了他的扇希。
“所以骗我们采花贼也是无稽之谈了,呵呵!扇希居然还那么相信你!你,真该死!”
安凌映不知哪来的怒气,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剑,速度之快让对手没有任何采取防备措施的机会,他快很准的把剑对着那女子的胸口,真想一剑就这么刺下去。
“你有什么资格配得到扇希的信任!人在哪,再不说,就不要怪我的剑了!”安凌映的表情是凶残的,凶残到有点绝望,他是那么美的男子,平日里也是那么温润冰冷不把喜怒哀乐表现,现在却为了崔扇希,变得如此暴躁。他,从来没有想过。
“太子,你对崔扇希用情至深。所以,她就更不该留下来不是吗?”那女子毫不畏惧眼前的利剑,有些妖媚的红妆下的眼脸,继续笑着,一点都不在乎安凌映此刻的剑已快要刺下到心口。
“如果我要她活呢?”安凌映也没有打算让步,但是心底的声音却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容易放了崔扇希,先不说对方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但现在找到崔扇希是最重要的,他,不想见不到她。隐约的觉得,她现在很危险。
那女子突然用口型吹了一声口哨,不知哪里飞来了一只白色的鹦鹉,这一切如梦如幻,安凌映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她看着鹦鹉刚好落在安凌映高举的剑心上,然后毫不让步的说道
“早就听闻太子爱侧妃胜过太子妃,不过,天下的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负心汉,今日你对崔扇希用情至深,难不保日后又对他人新生爱恋。但天下苍生岂是儿戏,太子太在乎别人,总是会忘记江山重任。”
安凌映听的有些不耐烦了,说了半天,那女子都没有透露一点点关于崔扇希的事情,只是对自己这个太子进行了政治教育。汗!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安凌映觉得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一剑刺下去,那白色的鹦鹉一直杂着嘴,想出声却不出声,透着夜色一直看着他。
“早就听闻侧妃很怕蜘蛛,她就在湖心的小竹屋里。!只是!”那女子的眼神像湖心瞟了一眼,然后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了看安凌映,“我放了几只蜘蛛在里边,太子爷,您不会怪我吧!”
安凌映现在真的很想杀了她,因为崔扇希真的很怕蜘蛛,但不料那女子却又来了一句,“那些蜘蛛有毒,你要是杀了我,也没人能救她!”
安凌映才适时收手,还好轻功好,一个起身,便像湖心点点灯光的小竹屋飞去。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紧张,因为崔扇希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他只能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