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婷闻言接过信笺,刚拆开信封,还没来得及看,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本能的将信收到衣袖里,对月香使了个眼色。
月香见此,便上前将门打开。
而正愁着该如何拦住来人的婢女见此忙上前道:“月香姐姐!蒋嬷嬷和月嬷嬷说要见侧妃娘娘!”
蒋嬷嬷和月嬷嬷是燕王妃的人,她们来请张玉婷,也就是燕王妃请她。
在屋里的张玉婷听到这歌,一双柳眉纠结在一起。
这么晚了,这个女人到底在捣什么鬼?
张玉婷心里有些不耐,本来想着让月香以自己已休息为由打发了这两个老虔婆,可是看着燃着正旺的蜡烛,知道这个借口不能
用了。
又想到之前下人回禀说燕王到了燕王妃的住处,若是自己一直着么推脱,不是正好给了燕王妃向燕王抹黑自己的机会?
这么一想,张玉婷便出声道:“月香,让她们进来吧。”
说着,便坐下来,等着二人来。
虽然蒋嬷嬷和月嬷嬷是燕王妃的人,但到底也是下人,张玉婷可不打算自降身份出去见她们的。
而这时候,月香已经将蒋嬷嬷和月嬷嬷二人请了进来。
二人见到张玉婷之后,福了福身,道:“老奴拜见侧妃。”
张玉婷没有即刻将二人叫起,而是悠闲的抿了几口茶,才似乎想起二人存在似的,将二人叫起,并道:“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们
二人到我这儿所为何事,不用侍奉王妃么?”
蒋嬷嬷闻言脸上端着一抹笑,不热情但也不会显得太过冷淡,道:“回娘娘,老奴此次来正是奉了王妃的命令,请您过去一趟。
”
“哦?”张玉婷不咸不淡的道,“这么晚了,姐姐叫我有什么事么?”
“这……主子的事老奴自然不知道,老奴只是奉命前来,烦劳娘娘随着老奴去一趟。”
张玉婷看着二人这幅表面笑脸迎人实则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窝火,可也不好不去,于是便淡声道:“既然姐姐邀请,我
自然要前去,但是见姐姐总要收拾一下,你们先回去回话,说我待会儿就去。”
月嬷嬷闻言面上带着和蒋嬷嬷一样的笑,道:“娘娘这身打扮就很好,王妃说了,都是自家人,您只要平常打扮即可,不用那么
麻烦,而且,王爷也在那等着呢,娘娘您肯定不舍得让王爷久等的。”
这简直就是拿燕王在压她!
“啪!”张玉婷拍桌而起,怒极反笑,“很好!我不过是想换身衣服,你们两个都不允许,还拿王爷来压我!怎么,就因为你们是
王妃的人,所以就可以不把我这个侧妃不放在眼里?”
二人闻言便跪了下来,但是面容却不显任何惧怕惊慌,而是不卑不亢的陈述着。
“侧妃娘娘息怒,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实在是临走之前王爷和王妃都嘱咐过了,老奴也是转达王爷
和王妃的话,万没有丝毫对您不敬的心思,娘娘若是觉得是老奴二人说谎,到了王妃那可以直接问,若是有一句不实,老奴甘
愿受任何惩罚。”
“你们!”张玉婷瞪着二人,火气堵得她胸口起伏不定。
这种话她怎么好拿去和燕王说?没得嫌自己小家子气!而且,她们二人这么说,必然是确有此事,到时候自己绝对逃不到好处
。
可被两个下人赌得说不出话,委实憋屈!
月香眼看着张玉婷气得小脸通红,唯恐她一怒之下失了理智,忙上前借住搀扶她的动作在她耳边低声安抚道:“娘娘息怒,您若
是这时候发火,就正如了她们的意,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去看看王妃到底有什么事,左右您是上了玉碟的侧妃,她不敢将您如
何的。”
月香的话稍微减轻了张玉婷的怒火,也知道这时候该冷静。
低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人的嘴皮子倒是一贯的刁钻,罢了,去就去,免得又被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说着也不看二人就直接出了门,蒋嬷嬷二人对看了一眼,也就跟着出去了。
到了燕王妃那的时候,另张玉婷意外的是,周侧妃也在。
周侧妃见到张玉婷之后,一向柔媚的面容满是愤恨,而再看坐在上首的燕王,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充满审视,至于燕王妃的表情
,倒是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张玉婷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燕王妃闻言便语气温和道:“妹妹请起,这么晚了,找妹妹来,妹妹不会不高兴吧?”
张玉婷心里嗤笑,暗道燕王妃虚伪,但表面还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姐姐说得是哪里话,只要不叨扰王爷和姐姐,妾身如何都是没事的。”
说着眼神缱绻的看了看燕王。
谁知燕王却在品茶,没有往她这里看。
张玉婷见此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于是飞快的低下头。
燕王妃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道:“我便知道妹妹一向通情达理,其实若不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也不想这么晚了惊扰妹
妹,不过么,有些事情能早点弄清楚还是早点好,免得引出其他麻烦。”
燕王妃这话让张玉婷更加不安,但还是附和道:“姐姐说得是,只是……”说到这里面露疑惑,“不知姐姐所说的事情是什么?”
燕王妃面露为难,道:“这件事我也是有些云山雾绕的,叫我说的话,怕是也说不清楚,还是周妹妹说吧。”
张玉婷闻言将目光转向周侧妃,只见周侧妃起身先是对燕王和燕王妃行了礼,才看向自己。
“张侧妃,看在你我都是一同服侍王爷的份儿上,若是你这会儿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过错,我也不多做追究。”
张玉婷闻言,蹙起眉头,故作迷茫道:“周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懂,还请周姐姐明示。”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知道把握,别怪我!”周侧妃说罢就扭头淡声吩咐道,“把他们带上来!”
“诺。”
张玉婷纳闷的扭头看过去,直到看清下人带来的二人的时候,心里大惊,见那二人看过来,忙转开目光,长长的指甲陷进手心
里,痛意让她镇定了些许,但若握住她的手,就会发现,此刻她的指尖都是凉的。
周侧妃看向张玉婷,似笑非笑道:“张侧妃可认识这二人?”
人家都点名到她了,张玉婷不能没反应。
默默的吸了一口气,故作仔细的看了看二人的容貌,最后摇摇头,道:“不曾见过,不知周姐姐何以有此一问?”
似乎对张玉婷的这个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周侧妃讥诮道:“我便知道张侧妃会说不认识他们,只是很奇怪,这二人话中,可是
对张侧妃你很是熟悉呢。”
接着看向二人,问道:“你们可认识她么?”
二人闻言忙点点头,其中一个有胡子的男子看着张玉婷,满是惭愧道:“娘娘,不要怪小的,实在是事情败露,小的家中上有老
下有小,小的就是不顾自己死活,也不能不管他们,还请娘娘理解!”
另一个男子也跟着附和。
张玉婷闻言面露大惊,怒指着二人,低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居然在王爷面前信口雌黄?我几时认识你们?你既然说上有老
下有小,你可知道污陷燕王侧妃罪名有多大吗?”
“张侧妃的记性还真是差呢,今儿下午才刚见过,这会儿就忘了?”
张玉婷神色一僵,看着周侧妃,冷声道:“周姐姐这话妹妹就更不懂了,我为何要见这二人?还有,周姐姐今晚一次次说莫名其
妙的话,让妹妹好是郁闷,不知妹妹是如何得罪周姐姐了,让周姐姐闹出这么一出?莫非……”
说着面露了然,“莫非是因为最近王爷多数留在我那,让周姐姐不开心了?即便是如此,你也不用如此污陷我啊!”
周侧妃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压根就不接她这一话茬,而是对那二人道:“看来张侧妃是真的记性不好,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
将方才对王爷和王妃所说的再说一遍。”
“诺。”胡子男看了一眼张玉婷,叹了一口气,“小的名唤李石,这是孙力,之前是在晋明侯夫人手下当差,侯夫人去庄子之前,
将小的二人派到三姑娘,也就是张侧妃手下做事,今日下午,张侧妃命小的二人去将威远侯府的二姑娘掳走,然后卖出城外,
只是还没下手成功,就被打昏,醒来后就被周侧妃带到了这里。”
“血口喷人!”张玉婷气的脸色青红交加,“我几时下过这个命令了?周姐姐!即便是你我二人平日里有些口角,你也不该用如此
阴毒的法子!再说,我无端端的为何要让他们去对付威远侯府的二姑娘?”
周侧妃似笑非笑道:“张侧妃是以为我们记性都如你一般差吗,威远侯二姑娘同你的兄长退婚一事一度闹的沸沸扬扬的,而你因
此与她也大庭广众下争吵过,可见你对她是多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