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技艺是为杀人而学,和这些人比什么?
“那是当然,我们公子可是远家的人,哼。”远方鼻子朝天,有机会,他自然不介意扯着远家的大皮,哪怕他们被赶出来了,但正因为是被赶出来的,所以远方心中更是憋屈。
脸上露出优越,不屑地看着面前这疼的脸色发白不敢再动手的人。
“竟然是远家的人,那可是镇守边关的世家啊。”
“远家的人怎么来我们西边?”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远方。”远名一声低喝。“再在这里炫耀,他交给你了。”
远方一听马上就缩了,开玩笑!他细胳膊细腿的,你叫他和这个大个子打?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远名显然是生气的,虽然他不甘被赶出来,但家族的荣耀怎么能随意炫耀,荣耀就是荣耀。在这件事上不容多说。别过头朝石砾道一声:
“石公子,抱歉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正好,这座城我也逛着无趣,一起回去吧。”石砾耸了耸肩肩,刚才他已经将衣物买好,回去休息一下顺便练习直播时要唱的曲子便好,这座城有没什么特色食品或者什么好玩的东西。
远名三人率先离开,一路上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气氛很是诡异,远方真的是心胆都要被吓出来。
总算走出古城,城外停驻的马车还静静立在那,马匹啃着地上堆放的草。就要走上远家宽大的马车,远名突然顿住,吓得远方一个哆嗦,他知道的,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家公子将家族荣耀看得那么重要,自家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我这嘴,啊,啊啊!
但迟迟没有听到严厉的训斥
“远方,出来这么久了,你想家吗?”
想家吗?远方一下就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家公子问的这个问题。眯起眼,驾车的马好像也老了,远处荒野高高的草在招摇,他们出来,也已经数年。
沉默了,无言的气息弥漫,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他只是一个仆从,从小就只会想着公子,或者仗着对方的亲近总是干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事情,想家这些事也从来他该想的啊,突然问他,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公子在哪,他就在哪!
许是久久没得到回应,远名自嘲地一笑;“不知道就算了,不要想了,以你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再过几年,我们回家。”
他要和他那兄长争上一争,这样流离的生活他受够了,就不信争不过,毕竟他兄长一直比不过他,无论是武力,还是行兵,当时被赶出来,很大原因何尝不是他顾及那兄弟情谊,以及尚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恍惚。
真的,若不是想劝解石砾又回顾了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他真的就觉得这一切就是一场梦,而梦,总会醒的。鼻子有点酸。不过,就算争赢了,他也会给他兄长好吃好住的生活的。
摇摇头踏上马车,关上帘子。
而愣在一边的远方,“我们回家!”这四个字不断在他脑子内回响,掷地有声!
这里发生的一切石砾并不知道,待在车内抚着他最爱的那把萤火,一抚就是一白天黑夜,脑海在不断回顾自己这一生听过的歌曲。
破晓,日东升,长长的车队在城西聚集,和栖息城不同的是,这里有更多的人在城外告别。
因为武岳城特殊的地理位置,这座城很多人都不从事农活,而是做暂时护卫的工作,专门等商队过来雇佣,报酬丰厚,是一个卖命的工作,但就是这样,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加入商队。这种情况商队显然也是喜闻乐见的。
因为严格来说,武岳城以东才真正算是在南国治下,没有什么危险,武岳城以西,那就是荒野了,地图上是南国之内,但没有人生活,有什么用,便成了那些强盗的栖息地。
更何况这商道虽有,但获利的主要还是世家,南国国主怎么会对这有好感,自不会花精力顾及这边,心中说不定巴不得有世家被抢呢!当然,私下里南国国主有没有派人走这条路贸易,那就不得而知。
朝霞红遍,初秋的清晨带点凉意。
“哥,你回来一定要给我买风筝,我还要很多很多的糖,还有烙饼。”
十岁左右的小孩站在路边不舍地拉着另一个稍大点的青年,两人的脸都显得稚嫩,但哥哥宽厚的手掌还是拍了拍小孩的头,捏了捏他的脸。“等我回来哦,要听话。”
“你要安全回来,记得安全回来!”老人佝偻着身子,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久久不放,他年轻的时候就走这条路,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凶险。
“没什么好说的,是你自己想去北国看看,所以才接了雇佣,尽然还背着我签了契约,我没有钱违约,发生了什么你自找的,反正也将你养大了,我还有些积蓄也不要靠你养。”一个看上去就很结实老实的中年男子,双手紧拽,扬着头冷言冷语,眼底却有点泛红。
类似的画面还有很多,自古别离便是苦的!
……
石砾又想起现代社会,那传说中的火车,高铁,飞机。都是他没尝试过的,据说可以日行千里,大大方便了人们的出行。早上说一声想见,下午就能见面,呵呵。
如果是在这片大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不过,离尝试那些东西也快了,他马上就要开学,到时要乘坐飞机,不知道会不会有天空翱翔的感觉,但应该是没有的。
时间抖动,车队最前方传来一阵“唔~唔呜呜!”的声音。
绵长又悠久的号角声,这昭示着这车队又要起程了,马车的轮子轱辘轱辘地转着。
石砾待在车内目光却仿佛穿过车帘看向远方,此去西泉关,又将给他带来一段“惊险”的盛宴了!
大片的裸岩,金黄的沙子,交错镶嵌在土地上。千篇一律的景象总让车队人员觉得枯燥、乏味与压抑,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石砾和远名,以及那些车队的大人物们,对于他们来说外面的景色自然有它独特的美。
不同于南国水乡、青翠高山,这里更有一种奇异的旷渺感。就像人在天地间,随世浮游。
刚出城的一段路程十分顺利,行走了五六天也没有遇见大雨,但懂得的人还是时刻盯着天空,眉头皱紧,带着浓浓的阴霾。
天意难测,这一路上真正恶心人的、凶险的不会是那些猛兽和人心,而是莫测的神威!
因为连绵天际的横牙山的原因,西部这片区域是真的难以存人,成了一个四季有雨的区域,每年只有那么寥寥十几天无雨,商队也正是这个时候通行。当然,要经过这片区域要花上近二十天的时间,所以车队终究还是要承受大雨的洗礼。
现在就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下啊!而且不知道它囊括的范围会有多大。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不能作为战场,甚至国家不怎么管理的原因了,有这么一片雨区,怎么作战呢?
那种阴寒入骨的雨,总能让最强壮的勇士得一场要命的大病。
车队这次运气算好,过了这枯燥的荒漠也还没有下雨,之后是荒原,耀眼的日光透过荒原上稀疏的高大树木,拉开长长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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