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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日这番话的意思的。”
瑞王府。
念锦烛本想留夏红鸾在府上用晚膳,可夏红鸾仍心系驻颜方一事,在府上一刻也未多留。
小宝却因为妙音庵的饭菜已经闷闷不乐了两日,正在独自生气呢。
今日一看府上的饭菜也吓得直摇头,念锦烛哄着骗着也不肯尝一口。
“娘,小宝想吃你做的回锅肉了。”小宝瘪着嘴很是可怜。
“你娘这几天也累了,不如我来做吧。”睿子都提议道。
只是上回的药膳鸡实在难以下咽,念锦烛与小宝对于他的提议充耳不闻。
睿子都颇为受伤,想着是时候提高下自己的厨艺了。
念锦烛看着时候还早,便决定三人一起去集市上买菜。
小宝开心地又蹦又跳,胖胖的小脸蛋也跟着一颤一颤。
他之前因睡莲毒障一事在府上躺了好些日子,病好之后念锦烛又被卷入风波。
今日一听可以去集市转悠自然是十分开心。
临近傍晚,集市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小贩们都在卖力吆喝。
“卖糖饼喽卖糖饼,热乎乎的糖饼。”
小宝站在糖饼摊前,一眼不眨地盯着小贩手中的糖饼,口水都流了出来。
睿子都向来疼爱他,都已掏出银两准备将糖饼买下。
念锦烛却不同意:“你忘了上回小宝吃了糖疼得整晚在床上打滚一事了?”
要说起来这事还得怪到念锦烛那日买的糖葫芦上。
念锦烛这回是再也不敢依着他了。
小宝见念锦烛不肯买给他,又打起了睿子都的主意:“爹,小宝已经好几日没有吃到好吃的了,你就给我买个糖饼吧。”
睿子都心一软便又拿出银子来。
“还是爹对我最好了。”小宝光顾着讨好睿子都,却没注意念锦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总这样顺着他可不行,时间久了只怕会越来越难管教。”念锦烛态度严肃,一点儿不像在开玩笑。
“哪有那么严重?”
念锦烛拔高了声音:“怎么没有,那日小宝在妙音庵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睿子都不想惹她不快,只得妥协:“不买就是了,你可别因这种事气坏了身子。”
“爹,小宝想吃,你们今日要是不给我买,我就赖这儿不走了。”小宝一吸鼻子一跺脚,果真直接在小摊前的空地上直接坐下了。
他的这一举动更加印证了念锦烛的想法。
只是这集市上可不是教育孩子的好地方。
“你现在要是吃了糖饼,一会儿娘做的回锅肉你可只能少吃两块了。”
小宝一听回锅肉两眼放光,哪还顾得上什么糖饼。
他两手一撑地飞快地站起身,拉着念锦烛的衣摆就要去买五花肉。
睿子都哭笑不得,可念锦烛却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三人来到肉摊前,睿子都看也不看拿起一块就要付钱走人。
念锦烛气得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买菜的?”
“我看这些肉都差不多,拿哪块都一样。”睿子都拎起自己手中的肉,与摊贩面前的做着比较,确实看不出差别。
念锦烛拿过他手中的肉,放到鼻前闻了一闻,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这肉是什么时候的了?”
小贩满脸堆笑:“都是今早上现宰的猪,都新鲜着呢。”
小贩见念锦烛衣着光鲜妆容精致,根本不像会下厨房之人,所以便寻了些话想要搪塞过去。
念锦烛不吃这套,只说道:“我怎么闻这五花肉有些怪味,这肉怕是已经放了有些日子了吧?”
“这位姑娘真是说笑了,我这儿的肉是整个集市上卖得最好的,每日都兜售一空,你便是想要剩肉我都找不出一块来啊。”小贩仍在狡辩,只当能哄骗住她。
念锦烛不理会他的话,将肉直接放到睿子都面前。
便是没靠近,睿子都也闻见了一阵恶臭。
“你这肉分明有怪味,还不承认?”睿子都皱眉道。
小贩急了眼,一把夺过念锦烛手中的肉往台上一摔:“你说你这人不买肉就算了,还在这儿胡言乱语坏我生意。”
睿子都也已知道小贩心中有鬼,却不想念锦烛为此上心。
“大不了我们到别处买去,为了个小贩生气犯不上。”睿子都耐心规劝道。
念锦烛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只冷笑一声道:“我看你这卖的确实不是隔夜的猪肉,而是瘟猪肉!”
她这话并非单纯是为了吓住小贩,而是确实看到了不寻常之处。
方才睿子都拿的那块肉不仅气味刺鼻,就连肉身都有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只有瘟猪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贩一听大惊失色,赶忙想用他无比油腻的手来捂念锦烛的嘴。
他怎能不急,被发现贩卖瘟猪肉是要砍头的大罪。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伸手,便被睿子都一拳打翻在地。
睿子都走上前去,一脚踩住小贩的胸口厉声道:“我们本已不想同你计较,你竟还敢动手?”
小贩吃痛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地摇头。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官府之人。
为首的捕头一下认出了眼前之人乃是当今昌平公主,态度也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公主,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可以为您效劳?”
“你自己去看看这小贩卖的是何肉?”
捕头朝着手下一招手,两名捕快便上前拿起了两块猪肉。
恰巧一阵风吹过,那难闻的腥臭味飘散开来,惹得捕快一阵干呕。
“大胆,竟敢公然贩卖瘟猪肉,给我把他拿下。”捕头喝道。
小贩苦苦哀求,念锦烛却不心软,亲眼看着捕快将小贩押走才肯离开。
小宝见娘亲板着张脸也不敢说话,只能一人默默数着手指玩。
“这些小贩做些生意也不容易,谁不是为了讨口饭吃,你看出了肉有问题不买就是了。”睿子都对于她今天事事上纲上线的做法不表认同。
“倘若这肉被人买了回去吃进肚中,轻则上吐下泻,重则殒命。”
睿子都低头沉吟,念锦烛又接着道:“可其实这次都还不是最要紧的。”小宝眨眨眼,忙问:“娘,那什么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