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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不止一次在茶水间,餐厅,甚至在厕所,听到同事们的议论。
“你们知道吗?新来的那个阮棠,以前坐过牢!”
“还在里面待了三年呢!看她那么小,肯定是以前不学好!”
“那天她往陆总身上泼酒,还刁难陆总的未婚妻,做的那么过分都没被炒鱿鱼,谁知道有什么纠葛啊!”
“何止啊!她以前是个临时工,现在不光转正了,还调到了大厅,经理那么照顾她,肯定没少使手段!”
关于我的八卦传遍公司,我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排挤。许是碍于“跟陆总的纠葛”和“经理的特殊照顾”,倒也没有人真的难为我,只不过别人都是三两成群,打闹嘻骂,而我做什么都是独来独往罢了。
所幸在监狱里待过三年,孤独于我,早已不算什么。
这天晚上我回到宿舍,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里异样的气息。
门口的椅子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这背影挺拔有力,我太熟悉了。
心一下子揪紧,从心底泄出密密麻麻的疼,还有浓浓的恨,让我不由得捏紧了双手。
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俊朗清冷的脸。
“怎么才回来?”陆箫仪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眉头微微锁起,“十一点了,你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吗?”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门,抓起椅子上的那件外套扔了出去,轻轻阖眼,“滚。”
房间里半晌没有动静,我却突然嗅到淡淡的烟草气息,猛地张开眼,陆箫仪就站在我面前,正伸出手要摸我的头,看到我睁开眼,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很快又收了回去。
“这里连暖气都没有,”他静默了一会,目光移到角落里破旧的床板上,“阮家的大小姐,居然也能吃得了这种苦。”
“那床很破,可总比露宿街头强,”我笑着看他,“阮家大小姐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我只是一个叫阮棠的服务员,自然无法跟陆总相比。”
陆箫仪的黑眸蓦然收紧,“为什么不回家?阮家一直在找你。”
“回家?”我笑出了泪,“五年前,我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翻,后来被那个男人送进监狱坐了三年牢,学业荒废,名声也完了,整个人就是一条臭虫,回家?哈,陆总贵人多忘事,怕是早就忘了。”
“我…”陆箫仪嘴唇动了动,半晌才说,“对不起。”
“别搞笑了,”我抹去脸上冰凉的液体,用力的抓着男人的胳膊将他往外推,“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走吧,走吧,算我求求你了。”
男人纹丝不动,我推了半天,终于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情绪终于崩溃。
“陆箫仪,我落到这个下场,你还不满意吗?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哭着说,“没错,我是恨你,可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我只想好好的活着,你别来招惹我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