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么卖弄关子,瞧把你乐的,快说来听听,皇上决定了什么事呀?”
木枳汐悻悻的钻出被窝,顺手摸了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蓝色曳地长裙换上。
采儿连忙挥手示意,木枳汐一愣,不知她的用意,便停了动作。
“娘娘可别穿裙子,狩猎骑马可不方便了呢!”
木枳汐先是呆住后是狂喜,她没有听错吧?阿笙要带她出宫?还是出宫狩猎!哇,太特么刺激了吧!
她激动的一把握住采儿的手,心急火燎的样子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好几年,却又突然得知要被放飞的金丝雀。
“采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听谁说的这些?”
采儿嘴角轻微抽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明白春雅以前为什么老说她家娘娘是个傻姑娘了,可不就是个傻姑娘吗?
“好啦,娘娘放心!消息绝对是真的,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早朝的时候说的,这难道还有假吗?”
“那真的是,太好了!!!”
木枳汐高兴的差点就要跳起来,她就是受不了宫里这种拥堵的气氛,心里老觉得不踏实,要不是阿笙在这里,她早就逍遥快活去了!
“皇上有没有说今天什么时候出发呀?”
木枳汐一边穿鞋一边询问,激动的像个孩子似的,她总那么容易满足,一点点小事就感到快乐。
“午时三刻准时出发,文武百官以及后宫妃嫔皆在宫门口集合。”
噗!
木枳汐意外的怔住,嫌弃的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好心情顿时一扫而光,黑沉了脸。
南曜笙这又是要干嘛?昨天的献宝仪式本来开开心心的,楞是他和君楠归搞的一出戏,惹的她哭哭啼闹腾了半天才解决。
现在又说要弄什么冬猎,本以为他是为了弥补而带她散散心,没想到居然还得带上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说不准就是在使什么名堂!
木枳汐嘟嚷着嘴,衣服穿了一半就不管了,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真是气人!还以为他是要带我一个人呢,没想到把整个皇宫都搬去了,还巴拉巴拉的带一堆女人,也不知道他心里咋想的。”
采儿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这位可爱的主子,偷偷的笑了好一阵子。
也不知道她家主子丰富的想象力是遗传了谁的,怎么每次都能各种脑补,各种添油加醋,各种扭曲事实呢?
采儿一边笑着解释,一边给木枳汐盘发。
“娘娘就为这事烦心啊,奴婢跟您说呀,您这回可是冤枉皇上了!
冬猎是我们东刹国一年一度的习俗,据说一周之内捕获三百只猎物,来年就能国运昌盛,民生安乐。”
木枳汐撇撇嘴,没好气的说:
“你们古代人还真是迷信!天天疑神疑鬼,还三百只猎物呢,大冬天的哪里有动物的影子,怕是动物没捕着,自己到先被冻死了!”
“额呵,娘娘这可就猜错了,东刹不比云苍其它国家,冬天虽然冷,但却存活着一批能在雪地里穿梭的动物。”
采儿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骄傲,木枳汐却冷不丁的咽了咽口水。
“穿梭……你说的不会是……毒蛇吧?你们这儿的毒蛇冬天不冬眠的吗?”
“不对,是灵狐。”
“灵狐只有冬天才现身,寻常日子难得一见,每到冬天他们就成群的出来觅食,它也就成了狩猎最主要的目标之一了。”
“额……杀那么多灵狐,宫里吃的完吗?况且,你们难道不知道滥杀小动物很容易造成生态环境失调吗?严重的还会导致种族灭绝!”
一听到猎杀,她的同情心不免有些泛滥,这一泛滥,就止不住,连同政治课上学的那点鸡毛蒜皮的理论也挖了出来。
虽然她很明确的知道,别人听不懂,但是她还是得说,不说不痛快!
“娘娘您说话真有学问,奴婢没读过什么书,也听不懂您的意思,不过大致还是感受到了娘娘对小动物的喜爱,娘娘果真是一个好人!”
木枳汐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脖子,好话听多了总觉得别扭,毕竟她是个经不起夸的脸皮薄的人。
“嘴怎么那么甜,偷吃蜜糖了吧?什么时候也学着春雅丫头那一套了,就知道恭维本宫。”
“奴婢说的是实话。”,采儿调皮的抛了个媚眼。
“好啦,快给我整理一下行装,待会先陪我去趟凤栖宫,又得分别几天了,不事先和丫头们打好招呼,实在是怕她们惦记。”
木枳汐嫌宫装发髻繁琐,不利于狩猎出行,故特意挑了件自制运动服加厚版穿上,并梳了个简单的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脆利落。
“把果篮糕点带上,去趟凤栖宫。”,木枳汐挽上采儿的手一蹦一跳的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行至中途,采儿忽然停下了脚步,可怜兮兮的望着木枳汐。
“娘娘,奴婢有个事情想和您说一下。”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娘娘,这次狩猎奴婢想和您一起去,可以吗?”
“你这傻丫头,我去哪里肯定会带上你呀,这一路上没有人陪我唠嗑,那该会多无聊啊!”
“娘娘,奴婢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您……”
“你这丫头,说话总是扭扭捏捏的说一半,有什么要求一起提出来,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
“奴婢几年没回去了,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家看看,顺便探望一下我那买糖葫芦的表兄。”
“这很好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答应你来着,你放心,等狩猎结束了,我就派人护送你回家,顺便给你送份成亲的厚礼,你走了,可别忘了我呀!”
采儿激动万分,连忙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
“娘娘放心,奴婢一生一世都会记得娘娘的好,今后所有用的上奴婢的地方,奴婢定当为娘娘献犬马之劳!”
“说什么傻话呢,春雅出事的这段日子以来,都是你在照顾着我,你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我都记在心里,这下你要走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娘娘,在深宫里,奴婢希望您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小心点别人,莫要让人欺负了去,奴婢希望下次再见到您的时候,您还是开心快乐的。”
“嗯嗯,一定,一定。”
两人去了凤栖宫,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便离开了,走的时候春雅等一群丫头哭的死去活来,木枳汐费了好大劲才哄好她们。
见时间不早了,该去宫门口集合了,木枳汐正准备折回养心殿等南曜笙,一早上不见着他,想是被什么事给缠住了。
她走在路上哼着轻快的小调,大抵是今天天气晴朗,她的心情也格外好,一路上和采儿说说笑笑,计划着出宫后要做的趣事。
木枳汐突然停下来,摸了摸腰间的口袋,急忙低头四处搜索起来。
“娘娘,您在找什么东西呀?”
“采儿,我的双蝶金簪好像掉在路上了,走,我们回去看看。”
她今天梳的简单马尾,那双蝶金簪是她故意带出来的。虽说是一件陪葬品,但却有不寻常的意义。
她暗暗自责,上次找君楠归的时候已经掉了一次,幸好被南曜笙拾得,这回又被她稀里糊涂的给弄丢了。
采儿安慰了她几句,立马原路返了回去,一边挥手一边嘱咐道。
“娘娘您先别急,您在原地等着,奴婢腿脚利索,奴婢回去找就行,你等着哈!”
“好,那你快点,时间怕要赶不及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采儿走了,木枳汐站久了腿酸,刚要去廊下的椅子上坐会,身子就被一股大力向后卷,下一瞬间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惊恐过后,她羞涩一笑。
“阿笙,你来啦!”
正要转过身去,眼睛却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捂上,木枳汐摸了摸,这双手长满了厚厚的茧子,似乎……不太像南曜笙的手。
“阿笙,你最近干什么粗活啦,手心硬邦邦的,还有点扎人,快放开啦!别闹别闹!”
她略微心疼的语气里满是娇嗔和甜蜜。
“怎么?皇上的手很细腻?”
陌生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木枳汐浑身一震,当即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去拨他的手,奈何腰部被圈的紧紧的,她动弹不得。
男人将她拖到假山后面,换了个姿势,将她压在凸起的石壁上,尖锐的碎石刺入背部,木枳汐疼的龇牙咧嘴。
“你是谁?快给本宫放开!”
男人噗嗤一笑,轻蔑的撕下她遮面的白纱,一点一点摩擦着她脸上丑陋的疤痕。
“娘娘这么快就记不得我是谁了,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呢,我仰慕娘娘许久,娘娘知道吗?”
木枳汐挣扎,强烈的羞辱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放肆!快放开本宫,皇上若是知道了,他饶不了你!”
“南曜笙吗?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发誓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探入她的衣内,拨弄着她敏感的小腹,引起一阵痉挛。
“宝贝,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敏感。我还记得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你一遍又一遍的乞求我停下,宝贝你知道吗?你的身体让我着迷。”
胃里翻滚起一阵恶心,木枳汐险些吐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神经病吗?
“放开我,你个色情狂,我他妈诅咒你断子绝孙!”
“怎么?我的宝贝想装贞洁烈女?
别想逃,我告诉你,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你,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木婉晴。”
最后三个字彻底震惊了木枳汐,费力囚禁的心魔再度狂妄不受控制,木枳汐胡乱蹬着双腿,泪水透过男人的指缝流了满脸。
“滚,去死,你去死!”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木婉晴,我告诉你,你别想逃离我的手心!”
男人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她挣扎,他便将她压的更紧,她咬破他的舌,他便毫不怜惜的咬破她的唇,灵活的舌头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木枳汐羞辱的想死。
不远处传来采儿焦急的呼喊声。
“娘娘,娘娘你在哪?娘娘,娘娘!”
“宝贝真甜,下次我还会来看你的,下次我要见到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
话音刚落,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捂住眼睛的手也随即松开,待木枳汐睁眼去看,那人已消失无影。
外边采儿依旧在唤叫她,木枳汐低声抽泣着整理好衣服,匆匆磨去嘴角的血迹,做贼心虚的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她向采儿招手,说话有气无力,神色慌张低落。
“采儿,我在这里。”
采儿欣喜若狂,大步朝她跑过来,高兴的晃了晃手中金光闪闪的双蝶金簪。
“娘娘原来在这里呀,奴婢刚刚找了您好久呢,可急坏奴婢了!您看看,这个双蝶金簪是不是娘娘掉了那个?”
木枳汐勉强一笑,面无表情的接过,瞳孔猛的一缩,她发现那一支双蝶金簪的一侧碎了小半块,缺口正好是雌蝶的右翼。
采儿见她半天不说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声道歉。
“娘娘怎么了?奴婢是不是找错了?娘娘别急,奴婢再去给您找找,您别急。”
“不必去了,簪子倒是这个,可惜这个地方碎了小半块,真是可惜了。”,木枳汐指了指破碎的地方。
“唉,都怪奴婢不好……”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快走吧,皇上该等急了。”
“嗯。”
一路上,木枳汐都心事重重的,采儿一直逗她,她愣是没有再笑过。
突然出现的男人,木婉晴和男人的关系,身体原本的主人,意外断翼的雌蝶……
本以为南曜笙会一口答应下来,没想人家冷冷的抛出一句:
“自己闯得祸就自己走回去。”
“我????????”,木枳汐一脸无辜的低头看他,他不为所动。
良久,他起身与她对视,眼中满是柔情和心疼,还有一丝无奈和愤怒。
“你以后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怎么就不让人省心了,这伤又不是我故意弄出来的。”
“记住,你是朕的人!”,他猛的覆盖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