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抵不住你一句“我不信”;千锤百炼,只为你一句“我信你”。
“夜太师侄儿夜诚楼。”
“佳人,封男爵,赐居乐弗轩。”
“是。平州知府之子林雪。”
“佳人,封男爵,赐居暗香轩。”
“是。新州知州之子顾文敏。”
“佳人,封男爵,赐居复来轩。”
“是。兵部尚书之子李玄剑。”
“佳人,封男爵,赐居尚武轩。”
“是。兰州知州之子朱岑。”
“佳人,封男爵,赐居舍惠轩。”
“是。满族,满洲知州之子向灵。”
“佳……”帝君顿了顿,旋即又匆匆说道:“佳人,封子爵,赐居琉璃轩。”
白舜宇倒不意外帝君给向灵的子爵爵位,因为这满族与北国的关系有点复杂——北国是北族人的天下,但也不乏有些不同的人种,比如满族。他们是最大的异族,其占据的满洲属于自治区域,又接壤北海,是边防的重要地区。
如果他们不爽了,很有可能反咬一口北国。
更何况这爵位顶多就是在俸禄上多领一些,实权倒也是没有,所以给就给了罢。
“是……沅香会安初。”
白舜宇悄悄地抬起眉梢观察帝君的神情,他实在好奇帝君会怎么给这个早就在北国未见其人却听其名的渡劫之钥名分。
谁知帝君却早有预备,有条不紊地说:“温嫔。封侯爵,赐居临仙宫。”
“……是、是。”白舜宇愣了半响才是如此接道。
帝君也不管白舜宇是什么反应,兀自揉揉太阳穴,说:“辛昀也封嫔吧,兰嫔,封侯爵,赐居以乐宫,更名幽兰宫。”
“是。”白舜宇喉结滚动了一下,悻悻地提笔记了下来。
“无伤……”
帝君话刚出头,突然币元匆匆跑进来打断帝君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帝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押到内务府了?”
币元和内宫大人们跪了一地,币元颤颤巍巍地应声道:“是!”
“孤不相信无伤臣会杀人,摆驾内务府。”帝君果决地命令道。
币元立即领命备车。
“你们都抓紧做你们的事吧。”
帝君说罢便是匆匆离去,大人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这是唱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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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水!你来啦!”
墨尘砚一见千水入了院门便是跳起来迎接。
“激动什么啊。”
千水皱起眉头,这家伙最近不知怎么了,对自己总是奇奇怪怪。
“唉,有人单相思呢。”一旁地黑熊百无聊赖地扫着地。这个青砖从早起到现在已经被扫地掉了表皮。
千水还没来得及尴尬,黑熊就被墨尘砚的眼神给嗔了回去,转而他便是笑着对千水问道:“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什么啊,我这两个月不是经常来看你么。居然还这么问。”千水一直因为把墨尘砚交给歌轩而有点自责。虽然歌轩没有苦待他们,反而好吃好喝地把他们养在这里——当然了,是软禁。
墨尘砚不屑地笑了一下,“是吗?最近可是很久都没有来了。我听说那个无伤臣回来了。”
“你消息倒还挺灵。”千水闪躲着眼神。这个家伙说话怎么一直带着醋意?我错觉了?
“是吧。我还听说他回宫了,还参加了纳妃的比试,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这个考官居然没去。”
墨尘砚轻描淡写的话让千水更是不由警惕起来,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晰?这货没少打听我啊!
“咳咳,你要是不想我来就直接说。”千水皱起眉头,“犯不着这种口气。”
“你说什么呢。”墨尘砚挽住他的胳膊,“没人爱你我来爱还不行啊。”
千水一愣,没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墨尘砚见他不动,不留痕迹地笑着说:“我开玩笑呢。走,今天我下厨,让你吃顿好的。”
一听这话,千水这才勉强地迈开步子,“你得了吧,就你做的饭。”
墨尘砚眸子闪动了一下,又匆匆咧开一个笑容,似是在掩饰他的情绪。
一旁地黑熊看了居然不乐意了,他虽然总是调侃自己的主子,但还是很忠心的。一听千水如此误会自家主子,立即反驳道:“二王爷这么说,黑熊就得说说您了。我家殿下就没下过厨,上次第一次下厨被你说难吃之后,没日没夜地练习,你看他的手。”
黑熊扔掉扫把就是上前两步抓起墨尘砚的手,却被墨尘砚推开了,“你说这个干什么!”说着,墨尘砚还故意把手藏进绣袍之中。
千水狐疑地看着他,“拿出来,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墨尘砚闪躲着眼神,“别听黑熊胡说。”
“给我看看。”千水一见墨尘砚忸怩地态度,不由心中一时激动,一把抓住墨尘砚的胳膊,将他的手强行拉了出来。
“啊,疼!”墨尘砚的挣扎挡不住千水的势头凶猛,他的手还是裸露在千水的面前。他立即别过头去不看千水,生怕自己绯红的脸颊被他窥视了去。
千水看着墨尘砚满是水泡的手,不禁心揪了一下,盯着墨尘砚的侧脸,“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我自己的事。”墨尘砚趁千水的力道少了一点,立即抽出手来盖上袖子。
“你、”千水顿了顿,他本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但他怕对方真的是这个心意,自己若是说了,怕徒添尴尬。
“嗯?”墨尘砚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不知道怎么应对千水。
千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你还是歇着让黑熊做吧。”
“你就这么不想吃我做的饭?”墨尘砚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仰头问道。
千水退后一步,“哪的话,我这不是怕你伤势加剧么。”
“哦,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怕。”墨尘砚一笑,然后匆匆跑向厨房,一边跑还一边对黑熊说:“黑熊好好招待二王爷!”
黑熊看了一眼千水,“二王爷请吧。”
“咳。”千水揉了揉鼻子,勉强地随着币元走进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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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拷起来。”夜辛昀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瞪着伤狂。他的心痛得已让他失去了理智。
内侍们不敢耽误,匆匆把伤狂绑在十字杆上。
“辛昀……”
“你别叫我!”夜辛昀一眼瞅到一旁血迹斑斑的长鞭——看来平时没少用它处理那些犯罪的宫人,他三步并两步地拿过鞭子,对着伤狂就是一鞭。
伤狂本能的闭上眼睛,可是等了几秒,本该落下的鞭子却是没了动静,他不免睁眼来看。这一看,他鼻头一酸,竟是红了眼眶。
原来帝君及时赶到,赤手抓住了夜辛昀挥下的鞭子。
“帝君……”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用各样的语气唤道。
一旁的内侍也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帝君万年!”
“起来吧。”帝君生气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把伤狂从木架上解下来。
夜辛昀那一时的害怕又立即被仇恨取代,他尖锐地说:“帝君你不能放了他!他是杀人犯!”
帝君斜眸看他,“证据呢?”
夜辛昀一愣,这哪里有证据啊,自己也是根据现场的摆设才判断出来的,如今现场都被破坏了,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呢?
可是不甘愿放弃地他立时喊道:“你问他!你看他敢不敢说自己没杀林继德。”
帝君一愣,这辛昀傻吗?伤狂摆明不会杀人,难道他还可能说自己杀了林继德吗?
但看夜辛昀如此信誓旦旦,他竟是也有几分动摇,看着伤狂,等他说话。
本是靠在帝君怀里的伤狂突然身子一颤,垂下了头,“难道真的是我?”
帝君一颤,“什么叫难道。”
伤狂皱起眉头,“我们两个都失忆了。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失忆?”帝君立即担心的检查起伤狂的头来,生怕他是受了撞击或是怎么。
“嗯。”伤狂锤锤脑袋,“想起来就不至于误会这么深了。”
“无妨,孤就是来赎你的。”帝君看着币元,币元立即回身下去找内务府的人说要把伤狂放出来。
伤狂点点头,“嗯。”
“哪有这么容易。”夜辛昀奋起而跃,“帝君立法之时明明一再强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倒是要走后门了!”
“孤不相信伤狂会杀人。”帝君淡漠地回应道。一句“不相信”抵得过多少重的审判啊!
夜辛昀攥起拳头,“他杀的可是我的陪嫁。”
“谁杀的还不一定。”帝君看着他,“也许是你也说不定。反正你们都不记得真相了。孤说什么不就是什么。”
夜辛昀一愣,他没想到帝君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毫不隐瞒地表达出他对自己丝毫没有爱意。
刚失去了他心中的最爱,此时自己第二喜欢的人在帮别人说话……他袖中的手不禁攥起了拳头。
“走。”帝君扶着伤狂。
伤狂看了一眼夜辛昀,叹了口气,“是我的话,我一定以命偿命。”
“惺惺作态。”
望着伤狂和帝君远去的身影,他兀自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机会……”
这一声喃喃可不是屋里的人发出来的,而且他们也都听不到。不过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房檐上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他的蓝色眸子眨动了一下,勾起一抹隐晦地笑容。
忙了一天,赶上更新了。笑纳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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