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痴情,反惹來我的劫难,难道是命运的枷锁,捆绑了我们的未來。
那人突然抬起眸子來看,“啊,伤大人。”说罢便是要行礼,伤狂紧忙拉住他,“欸,你做什么啊。”
“伤大人。”那人只是羞涩地叫着伤狂,却不再多说别的,他已经不知要说什么來表达自己的激动了,,伤狂大概是他在宫里,第一个特地來和他说话的人了。
“快去吧,他们还等着呢。”伤狂笑了笑,指着九清所在的第五十组。
九清歪着脑袋看着那人,他娇滴滴的羞态着实有些动人,红扑扑的小脸似是喝醉了一般,九清看了一眼伤狂,见他对自己点头,便是立即笑着上前拉住那人的手,道:“哥哥,走吧,别推辞了。”
“呃……”那人羞涩地低下眉梢,回眸看了一眼伤狂,这时宫侍等不及又再催促道:“第五十组。”
“快去吧。”伤狂在后面轻退了他一把,兀自站在了最后。
那人见几百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当他看到人群中那一道不屑轻蔑的目光时,他突然挺起胸膛,深吸了几口气,任九清拉着进了辞令堂。
根据宫侍指引,六人分别进了六间小室,九清排在第五,羞涩的姮子排在第六。所有小室都面向中心帝君和考官所在的位置,只是面前有帷幕遮着,他们仅仅能看到帝君他们模糊的身影。
“先生、司史大人。”九清微微低下头,行了一礼。司史沒有动,年迈的面提先生站了起來,对他微微一笑,枯槁的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
“是。”九清笑着坐了下來。他沒想到面提先生这么和蔼可亲。
“來,尝尝吧,这是西蛮的美食,每年他们必进献的东西。”面提先生温柔地打开九清面前桌上的银钟罩,银盘上猩红的马肉立即扑出刺鼻的腥味。
九清一愣,险些就要抬手掩住口鼻,但他立即想到父亲教导他的话,,无论你多么介意你当下遇到的东西,都要尊重你所遇到的,因为这是一个人上人必备的品质,处变不惊。
他忍住了自己的冲动,迟疑了一下,伸出稚嫩的小手,从那马肉上撕下一小片,含在了嘴里。这是生肉,对于他來说,太过于刺激、恶心。
但他的家教不允许他说出來这一切,他也知道,这就是今天的題目了。咀嚼殆尽后,他笑了笑,“西蛮的美食就像西蛮人一样,让人见之惊奇、近之热血澎湃。不愧是豪放勇猛的民族。”
面提先生笑而不语,叩上了钟罩。
这时一直沒有说话的司史站了起來,沉声说道:“名字。”
“南宫九清。”九清笑着说道。
“你可以出去了。”司史面无表情地说道。
九清一怔,乖巧地点点头,“哦,好吧。”说罢,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隔壁间的姮子这时也走了出來,九清立即上去道,“哥哥。你也出來啦,欸,我叫南宫九清,你叫什么啊,”
“我,”他有些意外,羞涩地低下头,“我叫林雪。”原來此人正是入住凰龙酒家的平州知州之二子,林雪。
“哦,雪哥哥,你考的怎么样,”九清兴奋地问道。看得出來,他已经觉得自己通过了。
林雪微微地点点头,“还好,恩……你和伤大人很熟吗,他看起來人很好哦。”
“是啊。伤哥哥很温柔哒。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九清嘻嘻地笑着。
林雪见他丝毫不见外的模样,不禁也是放松了警惕,露出一个晦涩的微笑。
说着,他们已经出了辞令堂的房门,与他们交错而响的,是宫侍突起的声音,,“最后一个人。进來。”
林雪身子微微一颤,见舞剑坪上的伤狂从容地走下阶來对他一笑,不禁心生感动,趁着与伤狂擦肩而过的时候,恭敬柔声道:“多谢伤大人。”
伤狂对他微微一笑,与九清行了招呼便是跨进辞令堂去了。这时帷幕已经撤下,准确的说是清宫署的人已经在清理房间了,毕竟此试即将结束,是该恢复原样了。
“伤大人。”
伤狂刚一进來,众人便是对他行了一礼,他有些惊讶,慌乱地摆着手,“我只是参选的姮子,不要这样……”
千下笑了笑,“他们应该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帝君也是默默地点点头。
伤狂无奈地叹了口气,躬身行礼道:“诸位大人、先生请起吧。”
“谢伤大人。”众人起身,各归各位,惹得千水不禁哈哈一笑,起身道:“看來只能本考……王爷帮你们出面一测了。”
千水暗嘘一口气,差点自己就说出自己考官的身份。好在伤狂并未在意,四下看了看十二位面提先生和宫正司司史,见他们未有反对,反而微微点头默许,也是不多说,对千水恭敬地欠了一下身子。
这时候童颖才在千水身后戳了他一下,千水回过头去,只见童颖才端着一个竹筐递给他。他一愣,旋即皱起眉头,“不好吧,”
“轮他了。”童颖才不苟言笑地说道。
千水看了一眼帝君,帝君正准备说什么,伤狂却是冷静地说:“我希望可以像大家一样公平比试。”
千水咽了口唾沫,伤狂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他不想搞特殊。可,这道试題……
“二王爷,可以开始了吗,”伤狂不卑不亢地问道。
“王爷。”童颖才也是低声催促道。
千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帝君也是无奈地默认了一切,这才接过竹筐笑着转了过來,放在伤狂脚前,对伤狂说:“姮子,这是渠印部落进献的爱宠之一,在朝会时他们通常会舞此物,所以……”
千水沒再继续说下去,退了一步,伤狂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正此时有个拿木笛的乐师走了过來,不等伤狂说话,笛声便是诡异回响在堂内。
在伤狂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脚前的竹筐突然动了一下,但是因为那竹筐被盖子遮着,他无法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仅仅也只是一秒,旋律持续上行似乎是到了最高点,那竹筐的盖子“噌”地一下就被弹了开來,一只头部呈椭圆形的蛇高高的站了起來,它舞动着身子,信子不停地吞吐着,发出骇人的“嘶嘶”声。
伤狂一怔,他有些害怕,但他知道,这个东西在舞蛇人的控制下应该是沒有威胁的,索性鼓着勇气笑道:“恩,早就听闻渠印部落的蝙蝠蛇舞动一绝,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舞蛇人能控制这蝙蝠蛇(眼镜蛇的别名),也当真是人间少有、稀世绝技。”伤狂微微点点头,似是对这蛇舞真的是赞叹不已。
舞蛇人似乎听到伤狂对自己如此评论也是有些飘飘然,旋律更加上行激荡,蝙蝠蛇舞动地越发动人,它直直地站了起來,高度超过了伤狂的膝盖,还一直持续地升高。
舞蛇人旋律兜转,蝙蝠蛇上身迂出竹筐,向伤狂的腿边靠近了几分,帝君三人刚要制止,突然,蝙蝠蛇不知感应到什么,“噌”地一下掉头反扑,一口咬到刚上前的千下腿上。
“三弟。”
众人还未反应过來,千水和帝君同时惊呼出口。下一秒,就是看到那蝙蝠蛇化作尘灰,落了一地。
而千下则是身子一颤,红瞳突然陡变愈发猩红,甚至连他的唇瓣都红得似要滴出血來。
这时众人都是反应过來,匆匆向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三王爷……”
伤狂吓得呆了,他知道这种蛇口含剧毒,而且无药可解。他真是沒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旁的舞蛇人显然也是吓呆了,他舞蛇这么多年,还从來沒有发生过蛇咬人的事,沒想到第一次出事故,便是咬了北国最恐怖的人,,邪君。
“帝君,快让他们走,,”千下神情有些痛苦却凝重地低吼道。
千水还想再问什么,帝君立即冷声喝道:“快。全都出去。你,带伤狂走。”
所有人都匆匆向外跑去,舞剑坪上的人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千水看到还傻站在那里的伤狂,无奈带他飞出來之后,辞令堂竟是轰然倒塌。
“帝君。”
所有人都惊呼起來。满场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伤狂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千水,又匆匆愣着盯向轰塌的辞令堂,难以置信地问:“他们……”
“沒事的。”千水皱着眉头,故作轻松地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坍塌,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帝君和千下,可是如果千下的能力爆发,,帝君灰飞烟灭只是时间的问題。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匆匆地问道。
“帝君还在里面吗,”又有人问道。
币元有些傻了,他刚才只是下意识地跑了出來,根本把自己身为帝君贴身宫侍的责任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不然他怎么会离开帝君……
“快,快救帝君。”币元有些惊慌地大喊出声。
此时人群中的午川心中一紧,他几乎就要释放内力冲去救帝君了,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红光从废墟中爆射而出,一道身影随之升上了空中,众人都匆匆用手臂遮住那刺目的光芒。
“邪君。”
光芒刚一暗淡便是有人喊出声來。
伤狂匆匆抬眸去看,只见千下红裙纷飞,青丝乱舞,本是鲜红的唇瓣已经变得青红,让他看起來好似入魔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凝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