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殳此刻的心情,是任何人也无法理解的。
他原以为自己真的和水玲睡了,真的给阿明瑞带了一顶绿绿的帽子。
可他千千万万也没想到,他睡的竟然是一个变态的老女人,阿青婶是什么人,整个保安族谁不知道呢?而当时黑灯瞎火的,他竟然棒着这个女人的丑脸亲了又亲,亲了再亲镜头在他脑海里还没回放完毕,他的胃就一阵阵的翻腾,再也强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恶心,他是可以承受的,可是耻辱,他就无法忍受了。
阿明瑞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让人去搞自己的媳妇,而且还把那些脏东西抹到她那圣洁的嘴上一想到这个,于殳心里的怒火就腾腾的燃烧了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毅然转过头,拾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冲了进去。
阿明瑞仍然好整似暇的坐在那里喝茶,见于咬牙切齿似乎要吃人的冲进来,他的心里不免冷笑了起来。
“阿明瑞,你这老狗,我和你拼了!”双眼发红的于殳已经狗急跳墙再也顾及不了那么许多了,他要砸死这老东西才能解心头之气。
迎头而下的板砖就要拍到阿明瑞头上了,如果他再不躲的话立马就要被拍得脑浆并裂,在床上的阿青婶见于殳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的时候心里已是直哆嗦,这会儿更是被吓得连声尖叫。
然而在凶杀案就要发生的电光火石之间,也没见阿明瑞怎么动作,仅仅是一伸手,就捏住了于殳的手腕。
“嘿嘿。小子,玩阴的我都不怕你,我还怕你来硬的么?”阿明瑞冷笑不停,抓着他的手腕猛地一甩,于殳就跄跄啷啷的摔了出去,跌了个狗吃屎。
阿明瑞如此神力?像林晓强一样?
非也,非也!阿明瑞一点也不强悍,林晓强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扔得远远的,可是他再无用,相对于荒淫无度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于殳来说,还是强很多的。
今晚来之前,于殳就被阿明瑞灌了不少的高度白酒,加上又服用了大力神丸,在床上不停的折腾了两三个多小时,下来的时候,药力已经散去,要知道这种大力神丸纯属于假冒伪劣,当时用着是效果很好,铁金刚似的,可是这种药霸道无比最是伤身,药力散去之后,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般,更何况于殳吃了三粒那么多,下得床来的时候,他仅仅是站着就感觉双脚发抖,没有三五天的调养休息跟本不可能恢复过来。
刚刚他冲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是来势凶猛,可全凭着一股怒气在支撑,老奸巨滑的阿明瑞看他脚步发虚,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所以轻轻巧巧的就拿住了他。
“b的,你跟老子玩横,你真是找死!”阿明瑞冲了上去,对着瘫成一块烂泥似的于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强弓之末的于殳哪有一点还击之力,只剩下哭嗲喊娘的份儿。
当阿明瑞停下来的时候,于殳就像是死狗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于殳,我告诉你,这一顿打是轻的!”阿明瑞说着顿了顿,脸上露出冷笑,双眼也露出了凶光,“如果明天你不把那五票给我弄齐了,我不但让你身败名裂,我让你连人都做不了!”
阿明瑞说完,拿出手机拍下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于殳不按他的话办,那他就会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使得于殳再也没有脸面做人。
于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双眼无神的张着呆呆愣愣的,像是已经被打傻了一样。
当他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捌的走出赵高门宦山寨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又悔又恨又难过的。
他后悔啊,悔得肠子都绿了,他明明知道阿明瑞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却还想在他身上讨回公道。
他恨啊,恨自己的无能,一次又一次的被阿明瑞当是猴儿一样的耍。
他难过,真的很难过,因为那低眉顺眼人禽无害的媳妇也因为自己而遭了殃!
走着走着,他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是一场狗咬狗的游戏,不管是于殳吃了亏,还是阿明瑞占了便宜,他们都不是赢家,因为在阿明瑞把于殳搞得鸡毛鸭血的时候,他阿明瑞的媳妇水玲,不也正在崖头门宦里与另外一个男人颠鸾倒凤,给阿明瑞的头上抹足了绿吗?
这一夜很多故事,除了阿明瑞与于殳的,还有林晓强与水玲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关于公安局长王华的,但不管这一夜的故事有多少,都已经过去了,因为黑夜已经过去,阴暗的天已经黎明破晓了。
这一天,可说是保安族崖头门宦山寨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三个派系,一万多人,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能动的,基本都来了,甚至有些不能动的老人,听说如盛举,也按奈不住坐在竹椅上让青年人抬着来了。
崖头门宦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在前排的座位上,林晓强邀请来做公证的政府领导已经就座,其中有县委书记李正声,县长黄其中,副县长杜锋,县政法委书记兼委公安局局长王华等人,不过,王华的那个位子上却一直还是空着。
在第二排里坐着的,那就是四十位有投票权的持票人。
于殳虽然没有缺席,但他一直低着头,没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也许在后台准备演讲的阿明瑞多少知道一点他的心思。
在后台,参选的九人都已就位,有的还在紧张的背着自己的演讲稿,有的在整着自己的仪容,的有板着脸一声不吭,有的却仍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不用问,这个人就是不拿大族长当干粮的林晓强。
他一进后台的时候就和兰茹照了面,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兰茹看林晓强的眼神却十分的淡漠,仿似不认识似的。
林晓强占了便宜,自然要乖一点,所以他也不去招惹她,自己找了个角落,伊呀伊得喂的唱着小调:
王老五呀王老五,说你命苦真命苦;
白白活了三十五,衣裳破了没人补。
啊呀呀王老五锅里有水没米煮。
可怜可怜王老五,天天害得相思苦;
胡说,我几时相思苦!
你呀,想米呀,想面呀
想大洋钱呀,还想讨媳妇!
阿明瑞原本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鸟人的,可是看到他春风得意满脸奸笑还恬不知耻唱小调,心里就有些窝火,我说你个傻不拉鸡的小杂碎瞎咧咧个啥呢?你很得意吗?你得意个啥呢?老子才是最该得意的,十五票,我已经拿下了十五票,你们能有多少?哼,你给老子等着吧,等我做了这个大族长,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里虽然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可那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有那声声不绝入耳的怪气小调,却让阿明瑞心里很是忐忑,真恨不得像于殳那样,捡起个板砖就砸他的天灵盖。
“哟哟哟,这不是欧阳医生嘛,这么好的兴致啊!”阿明瑞实在忍不住了,装出刚看到林晓强的样子。
林晓强又哼了好几句小调,放了阿明瑞一个冷炮,待得阿明瑞忍不住就要发火的时候,这才不咸不淡的说:“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明瑞族长啊。咦,今天精神不错嘛!家里还闹鬼吗?”
提起这事,阿明瑞心里仍是有些寒,冷哼道:“谢谢你欧阳医生的关心咯,那事早过去了!”
“是吗?”林晓强说着笑了笑,眼睛却盯着阿明瑞猛瞧个不停,像是他的脸上长了什么肿瘤一样。
阿明瑞被他盯得很是不自在,但他并不去抹脸,因为他出门的时候已经照过镜子了,他的脸虽然很多皱纹,但很干净,一点灰也没有!
按奈不住就要发作的当下,却听的林晓强道:“明瑞族长,我看你家那事好像还没过去啊,你瞧,你面带煞气,额现乌云,今天恐怕”
“你说什么?”阿明瑞怒喝着打断他的话。
“呵呵!”林晓强不慌不乱的笑笑:“没说什么,你要觉得不中听,当我是胡咧咧好了!”
阿明瑞头上的青筋不易察觉地抽动了好几下,但还是强忍着没发出火来。
林晓强却懒得再管他,又哼起了他的小调。
阿明瑞想了想,突然想起昨夜和阿黑瑞在去于殳家半路上讨论最近家里闹鬼的事,于是道:“欧阳医生,昨天我家来了个高人,他说我家那事不是什么鬼神作怪,而是有个小人在作孽!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哦,有这个可能?”林晓强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的淡淡回应。
“我仔细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阿明瑞加强了语气。
“是吗?”林晓强说着叹了口气,“明瑞族长啊,这个事情啊,我确实很同情你的!”
很同情我?林晓强的眼神与语气都满满的带着嘲讽,这让阿明瑞的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就怒吼道:“我怀疑那个跟我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你!”
“哟哟哟,明瑞族长,这话是从何说起哟!”林晓强像是唱戏一样哼哼了起来,嘴角也带着冷冷的笑意:“你听哪个王八乌龟蛋说的?说的什么?证人是谁?何时、何地、证据何在?敢不敢当面对质?”
咄咄逼人的一连串问话,把阿明瑞逼成了个大红脸。
原本他这就是瞎乍唬的,昨夜和阿黑瑞说起这事也是无意,他坚信自己家里确实闹鬼了,可阿黑瑞当时不在场,所以分晰有人故意搞鬼也正常。
不过这时候,他被林晓强反句得一句也答不上来,而且已经骑虎难下了,于是强蛮横的道:“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你做的?”
“呵呵”林晓强大笑了起来,凑到阿明瑞的跟前,声音却不低的道:“我们这有几条母狗怀了狗崽,我猜就是你明瑞族长干的,你说,是不是你呀”
“你胡说,我下面这东西明明就”阿明瑞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打住了,脸红耳赤的瞪着林晓强。
林晓强却不管你是瞪还是不瞪,忽然就板起脸教训起他来:“阿明瑞族长,我知道你下面不管用,我只是打个比喻,为的只是想告诉你,这东西可以乱吃,可是这没屁没眼的话你可不能乱说的,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还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虽说你没老没后,可眼看没多少年就要入土为安的人了,说话做事应该分得清青红皂白吧,不然你有个毛资格来选大族长啊!”
他这番话极尽嘲弄、挖苦、讽刺、揉搓之能事,阴损、刁刻、剔骨诛心,舌尖上一句句尖刻的词像一根根毒刺一下下全戳到阿明瑞的肺管子上,把他扎心里直呜咽,浑身筛糠一样直哆嗦。
而他漫不经心的举动则表现出一种从容不迫和不屑一顾,活脱脱就是阿明瑞长辈的语气。
可怜的阿明瑞被弄得又气又恨又悔又难过,他好端端的招惹这个浑身长刺的毛球做什么呢!
不过阿明瑞就是阿明瑞,也许他的头脑确实不如林晓强的好使,他的家伙事也不如林晓的有用,他的嘴皮子也不如林晓强的锐利,但有一样是林晓强没法比的,那就是他的脸皮。
他阿明瑞脸皮的厚度,就算林晓强再修练千百年也达不到这种刀枪不入的地步的,没一会儿,阿明瑞大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眼功夫便眉开眼笑恢复了常态。
“哈哈,欧阳医生,你瞧你,激动个啥子哟,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瞧你认真的,像真有这么回事惟的,哈哈,还反过来教训起老哥来了,哈哈,太有趣了!”showContent("112611","37662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