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瑞听到保安族要修桥的事,很是震惊,起初还不是很相信。
找了族人一打听,这才发现是真的,连窥测现场的专家队伍都下来了,现在正在崖头门宦的山寨里住着呢!
阿明瑞纳闷的同时也高兴,几百年了,怒江之水滔滔,从没有人想过在上面建桥,族人过江一直靠摆渡来回,危险而且麻烦,现在终于要修桥了,只要有桥了,路通了,那保安族想不发展都很难啊!
阿明瑞再一打听,这才知道崖头门宦这边出了个能人,一个年轻又有魄力还能起死回生的医生,这人承上启下八面玲珑,怒江大桥之所以能修建,几乎可以说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今儿个晚上,与其说阿明瑞是来找碴的,不如说他是来图利的。
怒江在前,崖头门宦在后,而赵高门宦更在崖头门宦之后,如果前面都能打通,后面只要再鼓一把劲,肯定也能让越高门宦与外界联通,到时候,族人再不用翻山越岭了,农作物也能往城里运了,而城里的新鲜事物,也可以往族里装了,只要族人都能富起来,那他这个族长还能不吃香的喝辣的吗?
阿黑瑞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响当当的,只是这明显不在林晓强的计划内,他现在这边还弄得七手八脚呢,哪有功夫来顾你,更何况你还借阿黑瑞这样的人渣名义来要求,就更是让林晓强感觉不舒服。
你要是不提阿黑瑞也就罢了,这事兴许还能商量,如今偏偏还拿他来说事,这确碰到林晓强心中的隐痛,回忆起阿黑瑞那晚对冰妮的禽兽行径,他这怒意可是不打一处来。所以他冷笑着喊了一声:“阿明瑞族长!”
“呃,欧阳医生,我在!”阿明瑞赶紧的应道,虽然林晓强刚刚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已经让他很是不爽,可是他很清楚,这人就是保安族的财神爷,这个世上谁都可以得罪,唯独财神爷是得罪不起的,所以他堆起了笑脸。
“怒江大桥现在连影还没有呢,这就如大雁还在空中,你就在这议论打下来后是清蒸是焚煮还是油炸了,你不觉得谈这个太早了也太天真了吗?”林晓强笑着问。
“不早,不早,未雨绸缪总是要比亡羊补牢要强很多的,咱们赵高门宦与你们崖头门宦乃是一脉相承,所谓打虎不离亲兄弟,你们都吃上肉了,让我们喝口汤,这不过份吧?”阿明瑞也道。
“这么说,今晚你是来商量的咯?”林晓强顺着他的话意往下踩!
“可以这样说吧!”阿明瑞的脸上红了下。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不要拿你那禽兽弟弟来恶心我!”林晓强突然就冷了脸。
“”阿明瑞没应声,脸上尴尬得不行。
“而且你如果是真的来商量,你这随从好像带得有点多了吧,你看看,一来就带着几百人,你真的以为有打吗?”林晓强目光冷冷的扫了一下阿明瑞带来的大部队。
阿明瑞被林晓强指责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终于忍不住暴走了,“小子,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我这样说好听一点就是和你商量,说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你们欠我的,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呵呵!”林晓强笑了,眼神突然凌厉无比的直射向他,“阿明瑞,如果我说不办呢,你又待怎地?”
阿明瑞没想到崖头门宦中竟然有不怕自己的,不禁愣了愣,仅仅是一下,他马上就回过神来,指着林晓强道:“小子,如果你真的这样不识抬举,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明瑞带来的族人一听到族长的声音有异,立即就围拢过来,把林晓强与阿怒老爹一等围得严严实实的,火光印在众人的脸上,全都是通红一片。
“阿明瑞,如果你真的是要乱来,那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诉你,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或恐吓,你要把我逼急了,最多是一拍两散罢了!咱们保安族就一辈子这样吧,也别造什么桥,修什么路了!”林晓强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炯炯的眼神定格到阿明瑞的身上。
横的怕蛮的,蛮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林晓强这种二愣子的语气,确实有点把阿明瑞给唬住了,一时间让他僵立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阿明瑞,实话告诉你,这桥造不造,那是我一句话的事情,通往赵高门宦的路修不修,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如果你敢动我族人一根毫毛,我保证你不但根屁毛得不到不单只,你会鸡毛鸭血的不得宁日!”林晓强终于怒了,好好的一个夜晚,原来是可以和常靓靓颠鸾倒凤美美的浪漫一把的,谁知却让这龟孙给搅和了,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哈哈!”阿明瑞听了林晓强的话狂声大笑了起来,“小子,我阿明瑞活了几十年,终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不错,你能给保安族引来一座桥,我必须得承认你有那么点能耐,可是你想要在我面前诈诈呼呼的,给我脸色看,那我告诉你,你这是买棺材不知店了。”
赵高门宦的族人听得族长已有动手的意思,纷纷抽出了长刀,往前猛跨一步,把包围圈又缩小了一轮。
林晓强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刀锋,心里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但他的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淡然自若的道:“阿明瑞,我劝你最好是老实一些,千万别乱来,崖头门宦早不是昔日任你们赵高门宦欺负的崖头门宦了,你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们走不出崖头门宦山寨!”
“哟喝!”阿明瑞也怒了,一步跳上前来,用手点着林晓强的脑门道:“你他妈的还来劲了,我动你怎么了,我就动你怎么了,你咬我啊,你吹我啊,你吹得我胀,拉得我长咩”
阿明瑞的手指不断的戳到林晓强的脑门上,一下,两下,可就在第三下的时候,毫无一点征兆的,林晓强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抬起了手,一把握住了阿明瑞的手,然后反手用力的一扳,只听得“喀嚓”一声响,阿明瑞的手指硬生生的被他给扳断了。
“啊——”阿明瑞惨叫着想抽回手,可是林晓强握得死死的,他只要使一点劲,手指就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赵高门宦的族人一见族长遇袭,立即就要挥刀猛劈,林晓强却一个迅捷的转身,一下就把他扣到了胸前,手中锋利又尖锐的手术刀直指他的颈前动脉,暴喝道:“谁也别过来,否则我一刀结果了他。”
赵高门宦的族人惊恐的大叫,却都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小子,你别乱来。”阿明瑞又痛又怕,一张脸已经白了。
“阿明瑞,我可是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要自讨苦吃罢了!”林晓强冷冷的说,抬眼扫视周围,对阿明瑞带来的族人喝道:“全都给我退后!”
族人们乱七八糟怒声大骂,场中嗡声一片。
林晓强见状手中的刀一紧,阿明瑞感觉到刀锋传来的刺骨寒意,恐惧的大叫:“退后,全都退后!”
族人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缓缓后退。
“老爹,你们先走!”林晓强劫持着阿明瑞步步向族人紧逼,却对身后的阿怒老爹等人叫道。
“那你呢?”阿怒老爹也没想到林晓强火爆到如此地步,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到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不用担心我,你们先退。”林晓强不容置疑的喝道。
“退!”阿怒老爹没了办法,只好领着族人退出包围圈。
林晓强一直把投鼠忌器的赵高门宦族人逼到了山寨外,这才停下了脚步。
场面已经白热化了,林晓强这个时候可说是进退两放,放了阿明瑞的话,他必定会带着族人反扑,到时候受伤害的不单是自己,有可能会牵累阿怒老爹等人。可是不放呢?这样劫持着他什么时候是个头,一直把他逼回赵高门宦山寨吗?那到时候又如何脱身呢?
林晓强夹持着阿明瑞停在了那里,不再往前行了,就那样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不知如何是好。
阿明瑞好像也瞧出了林晓强的彷徨,冷笑道:“嘿嘿,小子,这回捉瞎了吧?你刚刚不是挺得意的吗?有种你就把刀子往我脖子里扎啊!”
“阿明瑞,你千万别刺激我,我可是不受激的!”林晓强的刀子稍紧,阿明瑞脖子上的皮肤便已经见了一点红,虽然仅仅是破了表皮,但一条鲜血已如蚯蚓般流了下来。
阿明瑞当下就被吓住了,惊声叫道:“别乱来,千万别乱来!咱们有事好商量!”
“和你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今天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林晓强的眼睛转来转去,语气却极为强硬的道。
阿明瑞害怕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股邪恶又让他恐惧的气息。
“欧阳力,别,千万别,我只是想修个路,没有别的意思,这事咱们可以商量着办,不一定要你死我活的,你先把我放了,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咱们可以签定和平条约,甚至可以屏弃两教分立,推出一个大族长。”阿明瑞慌慌张张的说,把两教合二为一,成为大族长,那就是他数年来一直入侵崖头门宦的真正原因。
“嘿嘿,现在你被我劫持着,你当然捡好听的说,如果我一放开你,你肯定要反面不认人了!”林晓强冷笑道。
“不,不会,绝不会的,你相信我!我阿明瑞不是那样的人!”阿明瑞信誓旦旦的道。
阿明瑞虽然如此说,其实心里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远远要比他原来想像中的要狡猾阴险很多,他之所以劫持着自己把族人逼出山寨来,肯定是为了让阿怒老爹他们安全退出重围,然后组织族人来对自己等人进行反戈一击。现在自己在已经掐在他的手上,他岂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然而,林晓强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如果轻易就让你阿黑瑞看透,那他以后怎么可能来领导你呢。
接下来,林晓强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松了手,放开了阿明瑞。showContent("112611","34939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