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怒不可遏,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污蔑他,他猛地走上前来怒瞪着她吼道:“你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果被他吓得往后一缩,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而经纬便转头望着那红裙女子,面上的戾气恰到好处的收起来,目光含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凌雪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苏凌雪不置可否,她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些猫腻,更何况经纬常年在道上混,有女人缠上去也不稀奇,常言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那好看的眉头微挑,她的双眼本就长得深邃迷人,因添了浓浓的眼线,更显得魅惑人心,风情万种,她一步步向夏果逼过来,虽是那优雅妩媚的姿态,却让夏果下意识的一步步往后退。
“你没骗我?!”红唇轻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双眼眯了眯,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夏果向经纬看了一眼,但见他面色黑沉得吓人,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暗中咬咬牙,连连点头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女人现在就住在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我连病房号都知道,是A124,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经纬听到她的话,很快回过味来,知道她说的是展辛眉,他眼中顿时腾腾的冒出一股杀意,这个女人竟然将展辛眉和他扯上关系,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展辛眉的侮辱,他这个人一向是快意恩仇的,当下便掏出一把刀子比在夏果脖子上怒道:“你再敢胡说八道试一下!”
夏果吓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现在无路可走,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即便知道经纬的刀子随时都会割断她的喉咙,她还是要做最后的挣扎,目光看向显然已经半信半疑的苏凌雪,夏果又加了一把火,“你看到了吧,他这么紧张,想来是心虚了,我根本没有骗你,他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
经纬气得眉眼倒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出来,眼看就要一使力在她的脖子上来上一刀,苏凌雪却猛地握住他的手腕。
她冲经纬恶狠狠的瞪上一眼,即便是这样发狠的眼神,她水雾弥漫的眼神也是自带三分娇嗔,经纬当下喉头一紧,悻悻的放了手,他生怕她误会,有心要跟她解释,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并不懂得怎么哄女人,再加上嘴笨,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得苏凌雪冲他吼道:“你先给我闭嘴。”
经纬果然立刻就成了一颗锯了嘴的葫芦,悻悻的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了,苏凌雪便将目光转到夏果身上,冰冷冷的开口,“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夏果顿时面上一喜,如果苏凌雪相信了她的话,那她就多了一分胜算,她一双狡黠的目光转了转,立刻狗腿的贴上去冲苏凌雪比了个请的手势,“姐姐你跟我来。”
经纬见苏凌雪果然要跟着走,顿时就急了,他怕事情闹大惹怒了顾安澜,到时候他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他急忙追上去拦在苏凌雪面前,急得眉毛眼睛都挤在一块儿。
“老婆你先听我说,那女人是顾安澜的女人,跟我没有关系,你这样贸然去问,要是惹怒了顾安澜,到时候我会很难看的。”
顾安澜苏凌雪也是有所耳闻的,那是本市一个厉害的人物,当然她也对他的铁血手腕也是知道一些的,虽然她有经纬庇护在道上无法无天惯了的,但是她也知道顾安澜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排除,经纬是故意将顾安澜搬出来做挡箭牌。
更何况她现在心头存了疑窦,对于经纬的话总觉得他是在狡辩。
她双手抱胸,一双杏眼怒瞪着经纬,不以为然道:“我去看看又不怎么样,若她真是顾安澜的女人我大不了跟她道个歉,可若是她真跟你有不一般的关系,那你可就小心着了。”
冷哼一声,绕过他的身体便要向外面走。
经纬气得快炸毛了,可是对他疼爱的老婆却是无可奈何,无意中看到夏果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他便忍不住扯着嗓子冲她吼了一声:“信不信老子以后会宰了你的。”
夏果立刻收起溢在唇边得意的笑容,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越是做出被惊吓到的小白兔模样,越是能衬出经纬的心虚。
而苏凌雪更是在他身上瞪了好几眼,好似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她将夏果拉到身前护着,面无表情道:“别理他,我们走。”
这样一来,经纬便更是无可奈何了。
夏果很快上了苏凌雪的车,坐在苏凌雪的车上,看似在认真给她之路,却是在暗中思量着怎么跑路。
路过一个商场的时候,夏果突然灵机一动冲苏凌雪道:“雪姐,我肚子好痛,想去上个厕所。”
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听到刚刚她身边那个女子叫她雪姐,想来叫雪姐是没错的。
苏凌雪冲她探究的看了一眼,但见她捂着肚子,痛得眉头都拧在一块儿,隐约还能看到她额头上的冷汗,看样子的确像是憋不住的。
可能也是担心她憋不住拉在她的车上,脏了她刚换上的坐垫,她低低骂了她一声之后,还是将车子停在商场门口,“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夏果连连应了几声,捂着肚子从车上下来,苏凌雪停好了车正要下车,却见刚刚还捂着肚子疼得在她车上打滚的女子,突然一溜烟跑了老远,苏凌雪待要去追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她在心头暗骂了一声娘,知道她是中了这女孩的计谋了,想她也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今天竟然被人这样耍弄,来日再见到这个女人,她定要给她好看!
苏凌雪气呼呼的坐在车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倒不如去那个女子说的医院看看,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女人在对待男人的事情上向来如此,没有的也可以脑补出有来,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这样一想,苏凌雪便又瞬间提起了精神,打着方向盘向医院的方向去了。
来到那女孩说的病房,苏凌雪远远的就看到有保镖在那里守着,保护得滴水不露倒像是经纬的手笔,这样一想,那原本还存着的几分担忧便一散而去,她挺了挺腰,踩着高贵典雅的步子向病房门口走去,走到近前才看到病房中果然坐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发披肩,一张脸蛋莹白细腻,嫩得好似新剥的鸡蛋。
即便她这般清灵动人,可是苏凌雪还是忍不住在心头骂了一声狐媚子,有时候越是清灵的女人就越是会勾引男人,这是错不了的。
阿诺等人很快就看到苏凌雪,见她目光不善,阿诺便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这位小姐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面前这男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而且看上去极其面生,倒不像是经纬手底下的,莫非说经纬为了不让她发现,竟然暗中训练了人保护这个狐媚子么?
想到极有这个可能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冰冷的眼睛在阿诺身上剜了几眼,怒道:“给我让开,不让我让你们老大开除了你。”
阿诺眉头一皱,他们老大,她指的是顾总么?听她这嚣张的语气,阿诺也不由多了几分疑惑,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敢这般大言不惭的让顾总开除他?
顾总一直对夏小姐是一心一意的,没听说外面还养得有别的女人啊?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她既然敢这么有底气,想来她总归还是有靠山的,阿诺便打消了原本要对她动粗的念头,好言好语道:“这个……小姐来找我们夏小姐有什么事么?”
苏凌雪看向阿诺的眼神已经透着几许不耐烦,“我要去问那个女人几句话,你先给我让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看她的架势,倒像是正房找小三撕逼的,阿诺一时间被弄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他有神经病还是这个女人有神经病。
而躺在病床上的展辛眉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苏凌雪有几句话也传到了她的耳中,她绣眉微拧,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禁将这个女人跟顾安澜联系到一起。
因为心头存了疑惑,她便冲外面道:“让这位小姐进来吧。”
展辛眉都这样说了,阿诺也不好反驳,不过他的责任是保护展辛眉的安全,即便如此,目光中还是带着几分警惕冲苏凌雪比了个请的手势。
苏凌雪冷哼一声,踩着细高跟凉鞋吧嗒吧嗒的进了房中。
她走到距离展辛眉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这样的距离更方便她打量这个女人,而在她打量她的时候展辛眉也在打量她。
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如果说苏凌雪是一株肆意盛放的牡丹,那展辛眉便是一株低调绽放的幽兰,看似苏凌雪占了上风,可不知牡丹虽艳丽却很快凋谢,而幽兰清丽却可以持续开很久,这种不温不火的美更是耐人寻味。
更何况苏凌雪一进病房便浑身透着戾气,像是要用这种气势将对方压下去,可是展辛眉看似柔软,然而那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坚韧,给予她不可忽视的威胁,可想而知这个人并非真的懦弱无能。
“听说你怀孕了?”苏凌雪冷声询问,她双眸紧眯,好似从眼中的光芒万丈中幻化出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展辛眉身上。
展辛眉嘴角含笑,温柔的点点头,“嗯,对。”
明明她的气势比她强盛,明明她的语气也带着强烈的逼迫,可偏偏她这般从容不迫的一句话却让她像是受到猛烈的撞击一般,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难怪被经纬保护得这么好。
“你难道不知道经纬已经有老婆了么?你这样做是小三的行为,会让人不齿的。”
苏凌雪目光中含着嘲讽的意味,她以为她的话会让这个女人受到震动,而她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的却也看到她目光中闪过几分惊讶,可没过一会儿却见她好似释然的笑了笑,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云淡风轻的道:“你……你是经纬的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