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悠愈发平静,她扫了一下四周,每个人,几乎每个人都像看好戏一样看着她,有的人窃窃私语着,眼神暧昧不明。
姚轻悠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理会宋婉兮的挑衅和羞辱,而是直接走出了餐厅。她受够了别人的羞辱,她是真正的顾家血脉,她不允许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她,看轻她。她也不允许别人以她的身份在外面为非作歹,拉低了顾氏的格调。
姚轻悠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拨通了阿基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姚轻悠直接说道:“阿基,我问你,如果,只听我的声音,你会想到谁?”
听了这话的阿基有些迟疑,但是基于谨慎的心理,他没有说话。
姚轻悠干脆说道:“阿基,你听着,我接下来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顾安澜也不行。”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夏楚嫣,也是顾安琪,更是姚轻悠。”
电话那端的阿基显然很是激动,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猜测,只是没有得到证实而已,现在,由当事人亲口说出来,阿基几乎要完全相信。只是他接受的训练便是要谨慎再谨慎,所以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只是说道:“夏小姐,您在开什么玩笑?”
姚轻悠知晓阿基的性格,便耐心解释道:“阿基,我救过你,你忘了吗?还有一个办法让你可以相信我,你可以直接去问爷爷。”
这些话终于让阿基百分百确定了姚轻悠的身份,他很是激动问道:“大小姐,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会?”
姚轻悠望着窗外,眼眸中闪烁过一抹坚决:“这些事情,以后我会再说,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阿基毕恭毕敬的回答:“大小姐请吩咐。”
姚轻悠将早在被宋婉兮打了耳光后便在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她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城外的那座没有开发的乐山,你们曾经为了办某些事情方便,在山上搭了个简易的小屋,是不是?”
阿基说是。
姚轻悠的声音越来越冷,仿佛透出寒意一般,谈起宋婉兮,她便可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气:“顾安澜现在不在家,你帮我,把现在家里的那位顾夫人,秘密地绑到那里去,我有些事情,需要和她好好谈谈。”
阿基现在毕竟是顾安澜的人,下意识的觉察到有什么不妥,于是试探道:“大小姐,如果少爷回来后发现了该怎么办?”
姚轻悠想得出计策,自然也规划好了对策,她倒是要好好的警告警告宋婉兮,否则当真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病猫:“不要让那个女人发现是你绑的她,这个我相信你有办法。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对策。”
阿基自然顺从,只是嘱咐姚轻悠,无论做什么事情,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乐山在城市外大概而是公里的地方,不是很高的山,但是有很多个山头,而且未经开发,鲜有人来到这里。
姚轻悠坐着他们特意开辟的一条缆道,上了山顶,找到那一间小屋。姚轻悠进去的时候,宋婉兮的迷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整个人还是昏迷的状态,而且她还被蒙上了眼睛。看到这副样子的宋婉兮,姚轻悠发出一声冷笑。对在旁边等候的阿基说:“阿基,你先下山去吧,我和她单独呆着就好。”
阿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姚轻悠安抚道:“放心,她被绑着,这里又不会有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听了这话的阿基才放心地转头离去,关上了门。
小屋虽然简陋,但是沙发和日光灯一应俱全,姚轻悠静静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宋婉兮的醒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来,打开,慢慢走到宋婉兮的面前。
趁着宋婉兮还没有清醒,姚轻悠将军刀冰冷的刀锋轻轻划过宋婉兮的脖子和脸颊,没有留下伤痕,但是足以让她恐惧。
慢慢醒来的宋婉兮,刚刚恢复意识,便觉察到类似刀的冰冷物体在自己脖子上来回滑动,吓得尖叫起来。
姚轻悠将刀子稍稍用了力,厉声说道:“不准叫。”
被刀子吓住的宋婉兮立即停止了尖叫,但是同时,她也听出了姚轻悠的声音,于是问道:“夏楚嫣?”
姚轻悠的刀尖轻轻的在宋婉兮的脸颊上滑动,她唇角浮动出一抹笑意:“你还是挺聪明的。”
宋婉兮瞬间陷入恐慌,她挣扎着,然而每一次挣扎却使得脸颊上的刀口陷得更深:“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虽然刀子并未真的划破脸颊,然而陷入肌肤中,宋婉兮陷入了惊恐之中。
姚轻悠带着几分玩味的望着宋婉兮,轻佻的说道:“放了你,不,还要再等等。”
她故意不去揭开宋婉兮蒙在眼睛上的布,就是想要慢慢地折磨一下她,加深一下她内心的恐惧。这就是姚轻悠,若是真的被激怒,姚轻悠可以对你恶毒至极。
宋婉兮在黑布下什么都看不清,心里愈发地害怕,威胁道:“夏楚嫣,你最好赶快放了我,顾安澜知道你这样对我的话,你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会让你生不如死,会把你关在铁笼子里,让你感到饥饿寒冷,让野狼陪伴在你的左右,我不是危言耸听!”
姚轻悠在心里冷笑,这些,她又不是没有见到过。于是她说道:“你现在都是我的阶下囚了,还如此猖狂?”
宋婉兮的气势明显比不上姚轻悠,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玩儿够了的姚轻悠这才揭开了蒙在宋婉兮眼睛上的黑布。宋婉兮一下子适应不了日光灯的强光,很久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自己不熟悉的环境,和拿着刀子的姚轻悠,宋婉兮的脸显得更加地惊恐不安,她惊恐道:“这是什么地方?”
姚轻悠目光中带着几分戏弄,“这里啊,是乐山,听过吗?”
宋婉兮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你带我来乐山上干什么?快放我走!”
被宋婉兮的声音刺激到耳膜的姚轻悠扔了军刀抬手啪地一声打了宋婉兮一个耳光道:“给我安静!”
被打得右脸有些红肿得宋婉兮立马住了声。
姚轻悠看到宋婉兮得这副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一种厌恶的感觉,又抬起手扇了她一个耳光,说道:“这是今天你打我,我还给你的。”
又一下,姚轻悠继续说:“这是你用语言羞辱我的代驾。”
就这样,宋婉兮被姚轻悠折磨得不敢叫喊,脸上火辣辣地疼。姚轻悠说道:“宋婉兮,顾夫人,哈哈,你不是想要知道顾安琪的下落吗?你是不是想除掉顾安琪永远坐稳这个顾夫人的位置?”
被戳中心事的宋婉兮心虚地看了一眼姚轻悠,没有说话。
姚轻悠窥探清楚了宋婉兮的所有心思,她眼眸中尽是冰冷,微仰着头,整个人带着几分倨傲,“我告诉你,我知道顾安琪在哪里,而且,就是顾安琪派我来到顾氏,来到顾安澜身边的。如果你哪天做得太过分的话,宋婉兮,你相不相信顾安琪出现在你的面前把你当众打回原形?”
因为恐惧和疼痛,虽然宋婉兮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是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或许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的内心极度恐惧纠结感到折磨的时候,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
姚轻悠没有继续折磨宋婉兮,她拨通了阿基的电话,然后说道:“把她送回去。”
然后放下电话,又一次蒙上了她的眼睛。
不能让宋婉兮发现劫持她的人是阿基。
她靠近她的耳边,说道:“宋婉兮,从此之后,我希望你能够老实一点,这样的话,你现在手里的荣华富贵,还能更持久一些。”
顾宅的清晨鸟语花香,有着一种古朴清雅的韵味。
宋婉兮在镜子前面补了很久的妆,才勉强遮住了脸上姚轻悠留下的掌印。
昨晚姚轻悠告诫她,最好昨晚的事情不要告诉顾安澜。这件事,她听从了。没有别的原因,如果告诉顾安澜了,那么顾安澜势必就知道那个夏楚嫣了解顾安琪的下落,那她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所以,不能让顾安澜知道昨晚的事情,但是夏楚嫣,她一定要除掉她。
外面响起一个人上楼梯的声音,宋婉兮连忙跑出去看,正是顾安澜从美国回来了。她欣喜又恭敬地从顾安澜手里接过公|文包,温言软语的问道:“你回来了啦。”
顾安澜因为一夜未睡,显得有些疲惫,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便要回房去睡觉。宋婉兮跟在顾安澜的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进来房间的顾安澜转头便看到宋婉兮的这个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看到已经引起顾安澜注意的宋婉兮眼睛里马上就落下泪了,冲上去抱住顾安澜的肩膀便开始痛哭,做足了可怜的样子。
顾安澜虽然疲累,对宋婉兮终究还有几分耐心,声音放得稍微柔和了几分:“怎么了你?”
宋婉兮边抽泣边说道:“我知道你对那个夏楚嫣有意思,对不对?可是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在一起的,你不能,让那个女人如此地放肆。”
听到夏楚嫣名字得顾安澜皱了皱眉,冷声解释道:“你说什么话,我没有对谁有什么意思。她怎么放肆了?”
宋婉兮却敛眸,梨花带雨的望着顾安澜,睫毛轻轻的颤抖:“她挑衅我,说你根本不爱我。”
听了这话的顾安澜若有所思,那晚的画面忽然在他眼前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