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承认,是不是代表我根本忘不掉他?是不是表示我是在自己掘坟墓?
我注意到上官的口型,但隔得太远一直看不太清。他也说得不耐烦了,拿出手机,示意让我看手机。我收到他的信息,上面写着“有惊喜”三个字。
正想着有什么惊喜,便听到一枪令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阵呼喊声。我的注意力也被那些运动员吸引过去,他们跨越的脚步十分快速,跑道之上只能清晰看见他们交换的双腿。
最后一个冲刺来了,所有人都站立起来,屏住呼吸。
第一名已经拐过弯道,第二第三名紧追其后。飞速的身影如同带着一股旋风,他们很快就会到达我站立的地方,并冲向终点。
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身旁不知不觉已经围了很多很多看客,他们也欢呼着。
突然,一只手触碰到我的背部,它使劲地把我推了出去,在我猝不及防中,我的身子冲向警戒线,线断并冲出,一个踉跄已经到了跑到。
只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因为那些运动会都已经近在咫尺,他们都箭在弦上,无法停下了。穿着钉子鞋的他们,会不会把我撞倒,在我的身上踩出钉子洞?
我抱紧自己,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我从一旁摔了出去。
上官看到此景,惊慌地要从看台上跳下来,怎奈看台太高,只能匆忙离场进入操场的赛道。
全场的声音仅仅一刻就消失殆尽,只听见裁判大声呼喊终止比赛,我从地上慢慢起身,身上没有任何疼痛感,只是还有些余惊。
偏头看去,身后倒下了一个男人,是苏先生!
他的额头在流血,我跪在他跟前,不敢用手去触碰他,万一他哪里骨折,我一碰只会更糟。
“苏,苏先生,……”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已经惊恐地语无伦次。
“对,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我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哆嗦的手难以按键。
一只手放置在我的肩膀上,我抬头一看,是廖清。
“别担心,我已经打了电话了。”
我在流眼泪吗?是啊,的确在流泪,地上的红色跑道已经被泪水浸湿变成了暗色。
苏先生一直闭着眼,一直没有睁开。我是当事人,我们当时是飞出去的,而我没有任何伤口,因为他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五分钟后,医生来了,上官也赶到。我伴同着医生带着受伤的苏先生回了岭南的书阁。
来到书阁,这位私人医生为苏先生包扎伤口,看着那被血染尽的水盆,看着医生为苏先生上药,我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伤口。
不仅是他的额头,他的右手臂,还有他的腿,他的腿被运动员踩伤了。
处理好伤口已经是一个小时候了,在此期间,谈湘也赶了过来。
“怎么样,苏寻没什么事吧?”上官询问那医生。
“表面上的伤,修养些天就好。但,撞击时伴随着轻微脑震荡,有些严重,不然也不会还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