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她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内脏有几处被打伤,胳膊骨折,住在医院里好久才养好。
然而这些身体上的伤痛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可以慢慢养好,让林箫父母林平和萧小梅担忧的是:林箫在心理上好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点问题,这孩子开始有了厌世避世的倾向。
在林箫养伤期间,林平和萧小梅先把黄毛那几个畜生以□□未遂罪送进了监狱,接着又再接再厉起诉了张彩晨。
然而比较悲催的是法院已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对张彩晨的起诉。
老爹愤愤不平,越想越憋屈,半夜起来翻箱倒柜,把他儿时的武器弹弓给找了出来,偷偷溜出去砸烂了张彩晨家的窗户玻璃,回来以后身心俱爽,跟老婆孩子炫耀了好几天。
林箫听的也来的兴致,连厌世的情绪都好了几分,还在下次老爹要去砸玻璃时,拉着老妈一起去欣赏他砸玻璃的英姿,啧,老爹真是威武雄壮,一把弹弓,几颗石子,硬是让她老爹用出了横扫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瞧她老妈那小眼神,火辣辣呀火辣辣。
林平被妻女这么一鼓励,从此以后就爱上了这项运动,想起来就拎着弹弓去张彩晨家楼下溜达一圈。
但是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张彩晨不知跟谁学聪明了,她安了高清摄像头,林平那伟岸的身影被照的清清楚楚。
破坏治安罪。
张彩晨歇斯底里要严惩,不过林箫的事情闹的很大,小小的县城里几乎无人不知,大家对林平的做法很能理解。
按照林平这惯犯的程度,拘留几天都完全符合规定,但公安局可爱的民警同志硬是以‘只有一次砸玻璃视频,不能证明以前的玻璃也是林平砸的’为由只意思意思口头上教育了一下,罚点钱就给放回去了。
虽然没有严重后果,但明显这项有利益于全家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再也不能进行下去了,唉,怎一个忧伤了得。
为了自家宝贝女儿能重新恢复以前的活泼开朗,林平和萧小梅两口子研究了好几天,最后咬咬牙,一个辞了工作,一个兑了自己的小店,他们决定带着自家闺女去外面的世界走一圈。
他们咨询过,说远离受害地可以减少受害人心中的恐慌,而且他们还可以在路过大城市的时候带着闺女去看看专业的心理医生,再者,现在不都说人只要眼界宽了,心胸就会开阔,心胸一开,原来要命的事再想想那都不叫事。
至于他们的事业,算了,什么都比不过自家闺女重要,闺女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俩还奋斗个毛啊!
回忆到此,窝在假山角落的林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摸着胸口,只觉得那里滚烫滚烫的。
所有的愤恨、所有的不满、所有的绝望……都被剧烈跳动的心脏给驱散的一干二净。
她有这样一对伟大的父母,他们唯一的愿望就只是让自己平安喜乐,她又如何能让他们失望。
掏出湿巾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林箫理理衣服,大步向家里走去,她要回去好好计划计划,既然老天让她知道了以后的事,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下午一点,爸爸上班,妈妈在店里,家里并没有人。
她简单地吃了两口老妈早上为她做好的午饭,就翻出一个空白笔记本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首先,一切悲剧的导火索都起源于数学老师那句不负责的话,她要是想避免悲剧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掐灭这源头。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如何掐?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也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她如何管的了!
难道她直接跑到张彩晨面前说‘你以后不要在班里说我写黄色小说,我从来没写过!’
还是跑到班主任李娟面前说‘你不要跟张彩晨胡咧咧,她思想不健康!’
别开玩笑了,她又不是脑袋上有坑。
林箫觉得让张彩晨闭嘴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毒哑她、一个是弄死她。
啧,一说起来真让人精神振奋,可是无论哪样林箫都没法用,只能在心里YY两遍过把干瘾。
不过堵不住她的嘴也无谓,林箫本身也不想堵,没这个把柄她拿什么去报复!
要说梦里林箫最恨谁,那绝对是非数学老师张彩晨莫属,提起张彩晨,连以黄毛为首的六个小流氓都得靠后。
想起黄毛塞进她衣服里的一百块钱,林箫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几分,黄毛他们做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那样不堪的流言,又如何会找上她!
林箫在笔记本上恨恨地写下张彩晨三个字,用红笔在上面打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叉。
张彩晨,她报复定了。
梦里,她老爹老妈也曾起诉过张彩晨,不过法院因为证据不足判定无罪。
也许她们提供的证据的确不足,但林箫觉得,张彩晨那个当一中校长的爹怕是也从中出了力气。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斗升小民如何跟他们斗呢?
林箫把视线移在了‘证据不足’几个字上面,拿着红笔在上面画了好几个圈,然后在上面写到:收集证据。
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知晓未来事,靠着这优势,她可以事先做好准备,把证据收足,就像今天,她条件反射地录下语文老师的那段话一样。
她倒要看看,如果证据足的话,法院还会不会判。
如果判了的话,大家皆大欢喜,此事她就放下,可是如果还是不判……林箫勾起一抺略显阴沉的笑,那就别怪她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一中校长、法院院长、在她们小小的中龙县也许是谁都奈何不了的土皇帝,但一放到市里省里,他们怕是还不够人下盘菜的!
开了电脑,林箫打开淘宝,开始搜索录音笔,针孔摄相头这些东西,要想长期收集证据,手机的录音摄相功能怕是不够用,而且也不够隐蔽,还是用专业的东西更好一些。
一口气选了四个录音笔一个摄相头,录音笔林箫准备一个长放在自己的身上,一个放在七班,一个用来在没电的进行更换,最后一个还没想好怎么用,以备不时之需吧,至于摄相头,这个关键的时刻再用。
提交订单,付款,林箫放下一件心事,开始继续考虑接下来的事。
既然她不去阻止张彩晨的污蔑,那么那些不堪的流言,怕是会像梦中那样,如期而至。
由此导致的后果……
一中那些人不足为虑,不过是一些排挤和嘴上的污蔑,要是没做梦的她,一定会受到不小的伤害,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影响不会太大。
梦中,她老爹老妈带她走过了很多地方,她见识了大千世界多种姿态,眼界和心胸已经不会只局限在一个小小县城里的小小高中。
再说她可是进入了职场打拼多年的人,高中生那点小把戏,哼,一帮小屁孩而已。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黄毛那几人,不过再麻烦也没麻烦到哪去,梦里她只是咬掉黄毛一只耳朵就把那帮人吓的屁滚尿流,全都是银样蜡枪头,没用的很,只要她武力值超过他们,这帮人就不足为虑。
梦中的她跟着父母在外面游过一年后就自学参加了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只考进了洛城的一个大专。
专科里的学习气氛并不是很浓,大家逃课成风,林箫这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合群,从来不搞特殊化,因此随大流地跟着大家一起逃了。
不过其它人逃课或是出去玩,或是在寝室睡觉,林箫逃课却是出去上课。
武术课。
虽然经过老爹老妈的不懈努力,林箫已经没有了厌世的心理疾病,但黄毛六个人的行为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潜意识里,她开始对武力有了一种崇拜依赖之情,仿佛只有她的身手好起来,才能获得一种名叫安全感的东西。
她考的大专虽然不太靠谱,但必竟身在洛城,洛城是她们省的省会城市,非常发达,只武术学校武术班就海了去了。
林箫先学了女子防身术,后又学了柔道、咏春、泰挙、太极……
反正从她进入大专,一直到她后来参加工作,无论再忙再累都没断过对武术的练习,十几年坚持下来,寻常十几个成年男子都近不了她的身。
虽然现在她这副只经过舞蹈锻炼的小身板就算知道些招式也肯定没那本事,但细细算来,半个月后张彩晨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再加上流言传播的时间,黄毛几个人找上来的时候大概是在两个月以后。
两个月的时间,只要她努力,再加上梦中经验的指导,以一敌六不太可能,但一脚踹趴下黄毛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其他人,林箫眼睛微眯,重新开了淘宝又开始搜索防狼棒、防狼喷雾之类的东西。
黄毛那些人当年未满十八岁,又是□□‘未遂’,在判刑的时候根据相关归定,刑期都有所减少,在里面呆上几年,出来后就又能继续为非作歹,不公平的很。
林箫双手紧握,她这次要不借机废了他们,她都对不起老天给她开的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