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以萱去见太后了,毕竟皇帝明面上留下她的理由就是太后‘喜欢她’,怎么着太后也会召见她的,实际的情况有些相反,太后并不怎么喜欢她。
甚至有点厌恶。
危以萱倒也理解,年老的嬷嬷进去通传之后危以萱就被带了进去,太后脸上带着淡笑坐在上位,危以萱恭敬行礼:“妾危氏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也不给她下绊子,叫了起紧跟着赐坐,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为难你了。”
危以萱露出难堪的神色,没有应答。
太后轻哼了一声:“以后也甭惦记着回去,待皇帝给你封个一妃半嫔的,安心在宫里住着吧。”她始终认为,还是自己儿子没见过女人才能看上这等货色,但是关键在于他现在不肯纳妃,这才是症结所在,太后微微拧眉,心里叹了口气。
危以萱当然知道太后在想什么,回去的路上,扶着绿萝的手神色淡淡然,身后的依仗长的很,架势足足比得上皇后的规格,绿萝低声道:“夫人,太后娘娘是不是……”
危以萱淡淡道:“无妨,以后不打交道,犯不着。”
看不上就看不上呗,难道她危以萱就看得上她?她如今能当的上太后,还不是凭的陆沉凶残亲手弑父的来的,当初她也怕自己的儿子呢,还是后来才慢慢又亲了起来,俩人说起来没有什么母子情,陆沉小时候当皇子时,也就七八岁时受宠,到十岁之后就彻底被冷落了,同母所出的亲弟弟都被他一声命下发配去看守陵墓去了。
说实在的,太后尚且需要看陆沉脸色过活,危以萱实在没必要跟她计较。
已经够可怜了。
没想到回去之后陆沉居然已经在了,他问:“去哪儿了?”
危以萱挥手叫绿萝下去,没什么特别的脸色:“太后娘娘召见。”
陆沉怎么会不知道危以萱去了哪儿,他语气停顿了两秒,说:“不想去以后不去,她爱怎么召见就怎么召见,别理她。”
“过来。”他朝她伸手。
危以萱把手放上去,他一用力她就坐到了他腿上,手顺带着挂在他脖颈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那是龙涎香。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抱着他,叫陆沉心微微一动,吻了一下她的发丝,心想她肯定是受委屈了,于是皱起眉头来。
当天晚间皇帝去了一趟太后的慈宁宫,第二天就传出太后身体抱恙,今日不传召她了的消息。
这算是……无疑是的给太后上了个眼药水吗?危以萱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钻进陆沉的怀里亲了亲他的下巴,没想到这丫的这么上道。
陆沉声音沙哑:“你想当皇后么?”他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在她耳旁这么说。
危以萱发笑,“那要看是谁的皇后了。”
两人耳鬓厮磨半晌,一会儿级纠缠到了一起,陆沉发出低笑咬她的锁骨,“你若为后,我必为皇,否则便是千军万马我亦要踏破皇城……”他话语模糊:“得到你。”
危以萱抚摸他的发:“你当真是个,昏君。”
“美人与江山,你选择美人?”
陆沉轻哼:“江山算个屁。”
危以萱诧异:“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当皇上?”还是以不惜一切代价为姿态的。
这个皇位,当真就以为他很想当么?陆沉吻着她闭上眼睛将那抹深沉的意味深长埋藏进眼底。天下人称他为昏君,暴君,他就是应了这个称号又如何?明君当着有什么意思?成就江山远没有毁了江山来的舒爽。
陆沉未必就不知道曲玄的异动,他又不是傻子,虎符在他手上,危险有多大是个人都知晓,只是……
太后身体抱恙的消息传到了前朝,随后也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是皇帝对曲将军的夫人多有宠爱,出行的仪仗比皇后都要架子大几分,太后都不能拿她怎么办。
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整个天下传得沸沸扬扬,说危以萱是妖精转世,把当朝皇帝和将军迷得神魂颠倒的,这话引得龙颜大怒,圣旨下去百姓市民胆敢再传流言蜚语,直接杖杀街头。
暴政引得民众更是不满起来,曲玄也得到了宫里自己眼线的回来的消息。
此人恭敬禀报:“回主子,有消息了,皇帝的确非常宠爱夫人,但夫人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看起来是被强迫的。”
曲玄脸色铁青,下一秒一掌把茶碗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盛怒之极,“她什么表示?”
那人又道:“我观察夫人素日总是一个人坐在聆窗前发呆,大约是在思念主子您。”
曲玄脸色和缓了半分,他冷笑了一声:“狗皇帝!”
“宫里太后对夫人很不好,经常为难责罚。”此人只说了这两句,没有多说自己的主观感受,只说出了事实,怎么脑补就是曲玄的事儿了。
危以萱抿起唇角荡开笑意,缓缓抚摸手上的玉镯,她这副皮囊美的动人,一个小小侍卫而已,迷惑起来还是相当容易的,不是主要的角色,对她的抵抗力都很低,曲玄这是派他来送人头了么?
太后经常责罚,皇帝又多有觊觎,看起来危以萱在后宫过的实在很糟糕。
曲玄放在桌案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想危以萱身为他的正妻,他自己都没跟她……居然让这个狗皇帝占了先,想到这里曲玄痛心起来,发誓一定要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