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发作之后会让人变得像傀儡一样,没有办法靠自己的意志生存,而且一旦开始发作,就没有办法解毒了,霁月在走之前还不忘了把我父母的身体用冰棺封了起来,就是为了不让药效发作。”
段无痕想了想,“倒确实是有这种毒药,好像是叫什么牵机草,听说本来是用来治伤的,后来有人发现这种草药可以麻痹别人的神经,用量多一些的话就会让人变得像活死人一样。”
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在大漠,这种药一般是用来牵制自家的奴隶的,有专门的人会给这些奴隶下这种药,但是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毒药有什么解药,不过如果是奴隶的话,主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给他们解毒的。
“也就是说,就连大漠都没有这种毒的解药吗?”萧何的表情有点失望,毕竟,如果连源头都寻不到解药的话,恐怕就没有别的机会可以找到这种毒的解药了。
“不一定,”坐在一边半天都没有搭话的风无尘突然开口,“没有人知道有这种解药,不代表没有人会解,毕竟那里是这种毒药的源头,有解药的可能性还是会大一些的。”
风无尘的话让萧何安了安心,有希望总归是好的,都走到这里了,不撞南墙她就绝不回头。
夜晚山路上有些潮湿,可也没办法,待在马车里面也实在是更冷,只能在外面点篝火过一晚了,铁心把火生得旺旺的,山里夜间湿气重,恐怕过一会就会熄灭。
山间瘴气深重,夜幕降下来,竟然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楚,铁心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另一只眼睛视力也不佳,夜间瘴气卷携着一阵黑雾,本来守夜的铁心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睡了过去,他猛地警惕起来,拔出自己的刀,推醒身边的段无痕,“醒醒!醒醒!”
“嗯……”段无痕脑子有点迷糊,恐怕这山中的黑雾有古怪。
风无尘很快就凑了过来,他本来也迷迷糊糊的,听到他们的声音才清醒,“萧何呢?”
萧何是女孩子,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离篝火稍微远了些,黑雾有些眯伤人眼,铁心开始不停地流泪,甚至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明明周围一片漆黑,铁心拼命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血红,铁心凭着记忆摸索萧何的位置,那个靠着树边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段无痕和风无尘赶紧走了过来,却也没有看见萧何,“萧何……”
风无尘虽然担心萧何,还是上前扶住了身形不稳的铁心,铁心的满脸已经都是血迹,看的风无尘也觉得有点难受,段无痕更是吓了一跳,“这个地方有古怪,先不要动。”
铁心就算是着急,也知道分寸,三个人靠在一起坐着,萧何失踪了他们不能再出事了。
天渐渐的亮起来,浓雾却并没有散去,风无尘借着光亮看看了地下的痕迹,有少许打斗的痕迹。
看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还有燃到一半熄灭的木柴,散落的掉在了附近,可能是萧何意识到林中的迷雾有问题,想要拿火把驱散,却无意间发现了想要偷袭他们的人,跟那个人动起手来结果被反倒带走了。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来,雾气才完全散去。
铁心的眼睛受了重伤,流的眼泪都带着血,雾气没散,铁心就一直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天亮了起来,有人进林子里,三个人才敢移动,可铁心却怎么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段无痕拿了清水浸湿了手帕让他敷在眼睛上,毕竟几个人都不懂得医术,不敢擅自处理这种伤口。
白天的这个树林,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风无尘随手拦下一个进林子的人,“小兄弟,这附近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啊?”
路过砍柴的小伙子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有点邪门的,肯定住不了人,这里一到了晚上,就有奇怪的风和雾,人都进不来的,怎么可能住人呢。”
根本不能住人?那昨晚带走萧何的是什么人?
“无尘,这里有血迹。”风无尘听到段无痕的话赶紧跑了过去,干枯的草上确实有已经干涸的血迹,看不出过了多久了。风无尘回头看了看铁心,“会不会是铁心的血?”
段无痕顺着血迹往前找,血迹越走越远,三个人决定,先顺着血迹往上走。
铁心的眼睛缓了好久才能面前分辨眼前的东西,一直用手帕摁住另一只眼睛,跟着两个人顺着血迹找了上去,不知道是伤口开始停止流血还是怎样,到了一半突然就没有了血迹,连点线索都寻不到了。
“如果说到山脚的位置,都会有瘴气,那这个山谷,是不是一个绝好的地方?瘴气降不到这里,外面还有瘴气做保护,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会住在这里。”风无尘摁了摁自己的眉头,很多人都会选择人迹罕至的山谷作为隐居的地方这是没错了,可一个隐居世外的人,为什么会袭击萧何并且把她带走呢?
铁心将摁在脸上的手帕拿掉,眼睛也勉强能适应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先过去看看。”
……
萧何的手腕脚腕都被铁链子锁住了,虽然有活动的空间却并不能走到门口,昨天夜里她一直都没有睡着。
本来十分清醒,一阵风吹过来,突然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才反应过来这里的雾气有问题,走到篝火旁边却发现篝火已经熄得差不多了,潮湿的木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萧何只好拿起两根还在燃烧的木柴,在周围挥了挥,顺便想要叫醒他们几个,却没想到有人在背后偷袭,那人劈手就是一掌,萧何堪堪躲过,却没想到那人反应速度极快,自己的嗓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萧何的功夫和那人不相高下,却因为在迷雾之中,视线看不清楚而处于下风,那人一下子就消失在自己面前,萧何身边全都是黑雾,根本找不见那人的踪影,那个人就在这个时候从背后袭击,打伤了萧何。
萧何在昏倒之前将自己的手腕划破了,这才给他们几个留了记号。
萧何的手腕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可还是被限制了活动,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走到萧何面前才幽幽的开口。
“你这姑娘脾气还挺大的,看看老夫这脸上被你打的。”老头子掀开了自己的黑色斗篷,露出了一张不怀好意的脸,萧何虽然手脚被禁锢,可这个人错就错在不该给萧何这么大的活动空间,那人还没近得了萧何,就被萧何一掌打了出去,“你这人可不讲规矩,平白无故的把别人抓过来,二话不说就往别人嘴里灌毒药,如果说杀了我是你的目的,为什么你昨晚打昏我的时候,没有直接杀了我。”
古怪的老头手里的药被萧何打翻了,老头倒是也没太生气,反而靠近萧何,“你这丫头,他们三个人都被瘴气迷昏了,就只有你没怎么有反应,要不是你这体质特殊,我还真的不想招惹你这样脾气火辣的女人,你就说说你,你被我抓住了,都用铁链子锁住了,我不杀了你就够好的了,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这逻辑还真奇怪,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抓了我把我锁起来但是不杀我,我还得烧香拜佛感谢你咯?”
“你经脉与常人不同,百毒不侵,所以,我才想到要让你来帮我试药,这样,也不会害了别人的性命了。”
萧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按照你的意思,你还是个善良的人。”
“那自然是了。”那老头竟然趁着萧何不注意,直接抓住了萧何的手腕狠狠地一拧,萧何远没有那么坚强,在清醒的时候被扭断了手腕还能不叫出声音,萧何疼的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老头趁着萧何疼的发虚,将她脚下的铁链子收紧。急急忙忙的推门走了出去。
段无痕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看见了竹林后面的小竹屋,“那里有人...”
也顾不得别的了,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竹屋前面,从外面看好像是有两个房间,铁心看不清楚,耳朵相反的就变得灵活起来,“那边的房间,有声音。”
萧何右手被这老头生生拧断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没有办法抵抗这老头的行为,老头盛了一碗药,掰开萧何的嘴巴灌了进去。
“这可是在为老夫的药做贡献,再说了,你又不会被毒药伤害,这点事情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铁心远远地听见这句话就想拿着刀对着那老头砍过去,百花说,萧何只是不会别毒药害死,不代表她不知痛,萧何的手腕上被两个劈开的竹子架着绑上了纱布,死死地咬着牙,眼睛都有些泛红。
铁心怎么可能会忍得了这老头,直接进门就把长剑架在老头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