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勉强打起精神笑笑:“自然是开心的。”
墨锦绣答应他,并不是困于墨锦荣这件事,也不是因为他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的诱惑,只是为了不讨皇上的嫌,她若不答应,皇上也会找其他人代替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委曲求全讨了皇上的喜,就算不能得到皇上的爱,留在他身边做那个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也是好的。
当刘福海领着宫廷御医匆匆进门的时候,慕初然已经躺在砚台上没有了意识。
刘福海没吭声,他怎么能说皇上是因为得知萧大人回京的路上遭遇土匪,翻滚坠崖生死不明,才气急攻心的。
慕初然醒来的时候,朦胧之中忽见萧何安安稳稳的坐置于他窗前,一把激动的拽住那人的手,将将吐出一个音,“萧……”眼神就暗淡下去了。
慕初然抿住了无血丝的嘴唇,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默默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去。
是她失态了。
墨锦绣心中一阵酸涩,折袖起身:“那臣妾告退了。”
那人笑着闹着冷着脸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如走马灯一样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这样弃他于不顾了呢。
“萧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有见到萧何的尸体他就一天也不会相信她死了。
那个人,再也见不到了吗?
季长歌的盔甲上落了一片叶,他抬眼望去,眼神深邃,当初的意气风发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了,好像就突然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也许是和萧何接触的太久,他也开始对什么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着手调查那日接连出现的人,先是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然后是看起来毫无组织性的土匪看起来出现的偶然,萧何曾经说过,万物皆有必然性。
不知为何,他和慕容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慕容这人深藏不露,为萧何这般着急,他不解。还有出了此事之后,此人就消失了,而之前被困在山腰那个土匪窝也被人绞个一干二净,手法残忍,没留全尸,他也不解。
她慢慢苏醒过来,只觉浑身酸痛,“哎,别乱动!”来人一把把萧何按回床上去,突然来这一下子,萧何只觉更疼了。
“噗呲——”萧何突然笑出声来:“恩人,你包的这么严实不嫌憋的慌呀?”
这下萧何可听清了,这人是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而且还很皮筋。
四周空灵,除了身下的铁冰,都是虚空的,能看到的只有阶梯,望不着头的阶梯,这么一看,这里好像是升仙人居住的地方,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老道士呵呵笑着,头也不带转的,只管捣他的蒜:“你要能来这里才奇了怪了。”
“那为何我掉下山崖还没有死,敢问恩人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我救下?”萧何有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她想不通的地方实在很多。
“那至少告诉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吧?”
“……”萧何脸上突然就平和了,她觉着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这个臭道士,还真是个老顽固。
被老道士一木勺敲过去,瞬间就老实了,他大手大脚的舀了一勺黑乎乎臭烘烘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药浆塞进萧何的嘴里。
她简直要吐了。
可这已经不能称作是药了。
满心牢骚没出发,萧何只得听话的喝完了那稀奇古怪的药浆。
萧何听的云里雾里,她挣扎起身:“老道士,你说我与那人缘分未尽,可否告诉我是何人?”
“天机不可泄露是吧?”萧何眯了眼睛快速的接了他的话,道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不再理她了。
萧何并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她只知道自己在这冰床上躺了许久许久,才可以勉强活动一下四肢。
道士远远听见了,放下手中的草药,接了她的话:“一般人可没有你这么幸运,掉下山崖还能活着呢,再说了,要不是你一心复仇,能出这些子事吗,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也。”
“我不过是想为民除害罢了,慕初然那种人做了皇帝,只会让殷国走向灭亡。”
“那是他还没有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萧何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于道士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为那人说话而感到非常激动。
不管天命是什么,她萧何就算是逆天而行也要为自己可怜惨死的爹娘讨回公道,让那狗皇帝生不如死。
夜幕降临,正当季长歌值班,领着两排小将巡逻御花园。
说他木讷也好,呆头也罢。
秋季之夜,风大且容易迷眼,季长歌就出现了幻觉,有一白衣女子坐在池边。
待走近了,却听得那白衣女子细声细气的呜咽哭诉声,一声一声的,让人听了也悲伤不已。
他狐疑的喊出声,原来不是自己的幻觉。
慕清绾连忙擦了剩下的眼泪,踉跄站起,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道:“你在这里作什么?”
他回道:“下官例行公事,守卫巡逻,倒是不知,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