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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有过而不改(1 / 1)

“清绾参见皇帝哥哥。”

慕初然笑着点点头,爱怜地摸了摸慕清绾的头。他对于这个亲生妹妹,是发自内心的爱护。

“两日不见,清绾似乎又长高了。”

“是皇帝哥哥对慕清绾照拂有加。”慕清绾调皮地晃了晃脑袋,少女姿态尽显。

“哥哥,我听说你今日留下萧大人议事。清绾记着宫里近日新做了一种小吃梨花饼,我想哥哥同萧大人整日为国事忧劳,便特意同阿碧带着食盒来给你们尝尝。欸?萧大人他人呢?”

慕清绾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萧何的身影。

“那可真是不巧,萧大人他回府了。”慕初然摇摇头,状似叹息。妹妹对于萧何的倾慕他一直明白,只是眼看萧何并无此意,就算自己下旨赐婚,清绾也不会幸福。

不如静观其变。

“回府了?那真是不巧。”慕清绾的神色一时间萎靡下来,像黄昏时的花。

“你瞧瞧你瞧瞧,萧何不在嘴就嘟这么高。萧何不在,不是还有朕吗?”慕初然笑着捏了捏慕清绾的脸,一脸宠溺地说。

“那哥哥你可要吃完哦。母后还唤我去赏花,清绾先退下啦。”慕清绾示意阿碧放下食盒。

慕初然点点头,看着慕清绾消失在视线里。妹妹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人生最难的事情就是爱而不得。

慕初然唤了刘公公进来伺候。转身踏上台阶行了几步,又状似不经意地向身边的刘公公吩咐一句。

“去查查萧大人身上的香气。”

刘公公心知肚明,不敢多问,领命便去了。

此夜御书房犹如开满幽兰的空谷,清凉之至,一扫奢华之气。

慕初然回忆怀中那副玄衣下的瘦骨,颇似天上夜夜所缺的钩月。本以为自己会极其厌恶与男子亲近,没想到也不是那么恶心。

慕初然再次为自己的思想大骇,他摇摇头驱散脑中的思绪,继续坐在案旁就着琉璃灯盏批阅奏章。

另一处萧何回到府中,细想今日之事,羞愤之余,更觉得要拿住慕初然的软肋。自己的命门早在多年前就毁于一夕,血海深仇,定要你生不如死。想到这里,萧何手上的白玉扳指在烛光下竟有些泛冷光。

萧何挑了灯花,静静看书。

两处灯火,各自不眠。

时间在不经意间总是走得很快,转眼已是月上中天。

萧何书读至尾声,心中又浮出千种疑问。

慕初然啊慕初然,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帝王。这些天来,你处理朝中事分寸得当,对于百姓也是视如子民……可若是仅仅凭靠这些断定你是个英明神武的好皇帝,那我摄政王府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又该作何解释?许多年来,我久闻帝王之家向来善于伪装,或者我该夸赞你一句驭人有方?用我萧家满门来给你的王座铺路,你梦里不会害怕吗?

萧何捏紧了书卷,闭上眼睛面前就浮现出那场灭门惨状,手上青筋毕现。

最是薄情帝王家,可怜我父萧黎,一心为国,我萧氏一族满门忠烈,一心一意只想辅佐这大殷国从没有第二个念头,却惨遭如此飞来横祸。慕初然,你心肠当真是铁石做的吗?你下旨诛杀之时,盖上你那传国玉玺的时候也是稳若磐石吗?

终有一日,我萧荷必定亲自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你伪善的面具,必定让你将这沾满血腥的江山拱手让出。

房中灯火极其微弱,扑闪扑闪像人困倦的眼睫,直直勾起房中人的睡意。

萧何先前在御书房同慕初然交手,耗费了不少精力,回来后本来已经十分疲乏。只是一时间怒气和羞愤交加,想起了多年前摄政王府的记忆。对于慕初然这个人的看不透,更是成为了她心上打不开的一处结。心事烦多,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睡意。

她一向要求自己心志如同寒冰一般严酷冷静,遇事万万不可乱了心神。方才挑灯读书,只数个时辰已然静心。现下疲倦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时刻准备将她席卷入梦。

夜静人好眠。随意掷了手中的书,萧何轻启菱唇吹向灯盏。

“嗖——”

一支短箭穿窗而过直直射向她面门。

呵——这夜里最常见是安静,最难是人好眠。

萧何冷笑一声,正想翻身躲过,第二支短箭接踵而至。萧何素来不讲究排场,卧房空间有限,佩剑也不在身旁。连续发射的两支箭直接封死了在她反应范围之内的所有躲避空间。换言之,她躲得过一支便再难招架另一支。

好在萧何多年来功夫勤修不辍,纵是当下情况危急,反应仍旧机敏过人。

只见萧何一个雁归侧翻,第一支箭自她身侧飞过直直插入雕花衣柜。但再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防御第二支了,萧何无奈之下一个美人折腰,短箭贴着那秀致的右脸险险擦过,似乎是刺中了。

随后一向清雅的卧房里传来了淡淡的血腥气,萧何缓缓回过头,口中正衔着那支伤了她的短箭,右脸有了一道血痕,长度从耳后到唇角,正不住地往外渗出鲜血。

萧何并不慌乱,显然知晓刺杀之事早晚要来,但是却惊骇于这个时间,此时的自己明明毫无异动。

想要先杀我而后快,好狠的心,。

究竟是……谁,是她?还是他?要置我于死地。萧何心中疑问重重。

管你是谁,先留步吧。

低头侧耳,黑暗中的女子再不犹豫,拔下墙上的短箭反手射出。箭锋上淬的剧毒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着诡异的色彩,随后只听得“扑”的一声,箭入血肉。

萧何心里如明镜似儿的:能知晓她作息和卧房布局到了如此地步的人,除了身边的管家和仆人,怕是没有谁了。万一迟了片刻,让刺客侥幸逃脱,不管那个人是逃之夭夭还是按兵不动,自己再排查身边之人必定困难重重,身边留下不定时杀机,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萧何也顾不上为自己伤口清洗上药,她解下床头的佩剑,略一撑手便翻过窗台。

窗外是一处青石砖铺地的院子。月色暗处,正有一个黑影在挣扎。

萧何此时站在惨白的月光里,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血痕顺着优美弧度的颈项流淌而下,弄污了一小片领口的月白衣衫。她弃了剑鞘,倒提长剑,背着月色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黑影,像位地狱里的修罗。一阵风过,令人不寒而栗。

靠近了那人,萧何才发觉自己反手射出的那一箭正巧射在了那人的左膝,关节已废,怕是再也跑不了了。

“你是谁?”长剑指向刺客心口,萧何厉声问道,说话间扯动伤口,又渗出了殷红的血珠,但说话的人丝毫不以为意。

被利剑逼迫着的刺客额上汗珠连连,头部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折磨。

萧何见他情状,也失去了耐心,一剑挑开刺客的黑布面纱。

“徐管家?”萧何的声音虽稳,却还是透露出一点点诧异。

她记得徐管家是个极为和蔼的老人,对自己这个主人恭恭敬敬,办事也老道麻利,管理下属井井有条。她对他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当然,是以萧何的身份。

萧何深知目前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池塘上的浮萍,真正的根底全在看不见的水下,只是不知道这池水,究竟有多深啊。这第一个容不下我的,究竟是慕初然?是皇太后?还是段家?徐管家这里就是关键的突破口,

萧何略加思索,淡淡开口。

“徐管家,我平日里敬重你是长辈,待你不薄,而你今日这番作为着实令人费解。”

她微微弯腰,月色当中身姿孱弱如一片叶子。

“我思来想去,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定要置我于死地,不过是受人之托,替人办事吧。”

她说话间神色与平常无异,浑身上下显现出一副尽数知晓的模样。

“不如你向我吐露实情,兴许我还能看着往日的几分情面,让你去个痛快。”

长剑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持剑人的声线转而有些温情的诱惑,像长着剧毒的花朵,正在诱人入网。

徐管家嘴唇泛着浓重的青紫,哆嗦个不停,显然是中了那箭锋上的剧毒。

半响,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五个字。这五个字却让萧何大惊。

他说:“你也中箭了。”

听了徐管家的话,萧何大惊,颈项处的大片凉意和鼻尖传来的血腥气提醒着她自己中箭的事实。但是与徐管家那么痛苦的反应完全不同,她并没有异样的感觉,甚至一点儿也没有。

萧何正满腹疑云无从得知答案。

蜷缩在青石砖上的徐管家颤抖着青紫的嘴唇,开始说话了。喉咙间分明带着血污,每一次吞吐都极其艰难,但他仍旧努力把话一字一句说清楚。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喊你萧大人了。大人,我跟在你身边时间虽短,却也隐约感觉到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眼睛里的神色虽然藏得深,可我小老儿多年的阅人经验也不是马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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