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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鹏磊家出来之后,我漫步在省大的校园竹林外,回想着左鸩枫的经历,感慨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故事,看来他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人们往往只看到他光鲜的一面,却忽略了光鲜背后一次次生死考验。
突然,一阵飘渺的玉笛声流淌入耳,起风了,竹林中的叶唰唰作响。这笛音婉转、悠扬、空灵,说是天籁都不为过,到底是谁在这月下竹林中独自鸣笛
我循声望去,只见在纷乱的竹叶中,立一娉婷佳人,一身白色绸缎复古汉服,发髻用几根簪子挽成垂鬟分髾髻,几条长长的飘带从腋窝下穿过,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皎洁月色映衬皓白肌肤,我只能看到她吹奏长笛的侧脸,下一双白色翘头履,点在竹叶上起伏着,好似要乘风归去,真一个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
这笛音,好似有一种魔力,让我情不自禁地倚在一棵竹子上静静聆听着,曲终,风止,那古装女子身影翩跹而动,宛若惊鸿,我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姑娘,请留步”
那身影停住,我说道:“姑娘的笛音,让在下听得入迷了,可否一睹芳泽,让在下了却遗憾”
那背影飘然而去,没有回应我的话音,看着她消失之处,我不禁感叹:省大,原来还是有一片净土的
只不过,当我往竹林外走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明明竹林出口近在眼前,但无论我如何走,都只是在原地徘徊
鬼打墙不对,那个一般出现在人精神比较虚弱之时,显然我不是。
我突然回想起一个细思恐极的细节,今夜根本就没有风,从那笛声响起的一刻,风起林动,也是也笛声落下的一瞬,风停林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说
我惊呼一声道:“不好听觉系催眠好厉害竟然连我都没有察觉”
悉悉索索,一阵异响传来,我含光出鞘,全神戒备起来,又起风了,竹林中黄沙散漫,一片片竹叶都跟着躁动起来
我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唰
无比锐利之物从我脸颊擦过,皮肤被轻易切开,鲜血滴落
是飞刀唰我两指猛地夹向身后,定睛望去不禁骇然,那哪里是什么飞刀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叶子,如今我皮肤的硬度一般利器都难以割破,到底是谁能够凭借这阴柔至极的竹叶吹毛断发
唰唰唰唰唰
突然,灵衣玉佩传来一阵刺痛,一阵阵尖锐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寒毛都竖了起来,因为成百上千道飞叶射了过来,直接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喂开什么玩笑我内心怒骂一声,催动起含光驭剑术中的月光疾风式,大开大阖地挥舞着,银色流光笼罩全身,如同身在月亮的保护之中,那一片片飞叶临近我周身三尺时便会被疾风一般的无差别斩击斩断,这样一来,对方要伤我也绝非易事。
那暗中之人察觉到我的顽强,那些叶片飞射的频率骤然加快,破风声连成一片势若奔雷,咣当咣当咣当咣当,金铁碰撞声伴随着火花四溅,我压力骤增,渐渐开始招架不住
唰唰唰唰
接连不断有叶片突围而来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我心里越来越窝火,我连对方在哪,是谁都看不清楚,跟个傻子一样挥剑斩叶,根本无法伤不到对方,这种感觉让我极度不爽
我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喜欢,我就给你的叶子施点肥料吧”
我猛地用手击在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喷在了含光之上,伴随着挥舞,鲜血成血雾散发,那些叶子一碰到血雾就迅速枯萎,凋零,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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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血雾中走出之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我开启坐忘心法,平心静气,打开透视,举目四望
在那里吗我向着两点钟方向仗剑冲去,只见竹林深处,一个纱裙罗袜,出尘若仙,紫发披肩,紫纱遮面,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后背装饰着扇纶的少女站在那里,与那吹笛女子同样是古装打扮,但两人气质却不同,一个温婉中带着灵动,一个娴静中带着冷漠。
我冷声道:“你和那个吹笛子的是一伙的为什么害我”
那女子并不说话,就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如同无心无情一般,但是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眸,却带着与年龄极度不符的冷静与睿智,在她的面前,我有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
我强自镇定道:“哼装神弄鬼”
唰唰我两根飞针射出,但她好似能未卜先知一般,芊手一抬,地上的叶子在她手中如同漩涡一般转动,竟然挡下了飞针
那女子芊手一动,我脚下的土地破开,两朵秋兰平地生出缠住我的双脚,大自在缩骨术发动,但这秋兰能调整松紧,我却是挣扎,就越是紧箍,邪门,太邪门不妙,很不妙
唰那女子如同一阵风降临到我的身前,我手闪电般探出,袭向她的面纱,她面沉如水,芊指微动,叶子卷成一条绳缠住我的手。
彻底不能动了,但我感觉到她对我没有杀意,虽然不知道她目的为何,身体也被束缚,不如从话语上取得主动。
我开启透视望向她的脸,却发现她的面纱之上,笼罩着一层特殊材料,我竟是什么都望不穿,但光看那轮廓,就清雅不可方物。
我不禁举目向下望去,双目微微一眯道:“连内衣都是这种奇特的布料,是紫色的吗看来你十分喜欢紫色”
我这没皮没脸的话,让这面纱女子平淡如水的眼波都是寒光一闪。
我继续不要脸地说道:“哎呀呀,你的胸口竟然有一颗痣,在左胸靠里一点吧”
面纱女子秀眉微蹙,胸口微微起伏,我打不过她,但我可以气她,我继续说道:“我不光知道你内衣的颜色,我还知道款式,我本来以为你和那个吹笛子的一样,单纯只是喜欢csplay,不过我仔细一端详才发现,你这种款式的内衣现代根本没有,竟然cs的如此彻底,上边这叫肚兜还是抹胸来着还有,下边的叫骑马汗巾吧,就是古代女子骑马时,怕马鞍和那里啊好疼”
面纱女子身子开始哆嗦,缠绕我的秋兰和叶片突起道道尖刺,很快我就皮开肉绽了,我很佩服,到了这个地步,她仍旧不吭声,我都开始怀疑她是个哑巴了
我艰难地笑了一声,准备抛出最后的杀手锏,我遗憾说道:“嘿嘿最奇特的是,我发现,你根本就不是处子之身”
面纱女子终于彻底忍无可忍,她猛地掀开自己的衣袖然后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是我娘亲亲自为我点的守宫砂,你若再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原来她不仅不是个哑巴,声音还如同天籁,我惊诧地望着她说道:“我知道,我刚才就是为了气你,才信口胡诌的,不过真没想到,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为什么要憋着不难受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的话之后,面纱女的面色轰然大变,看向我的面色也变得复杂到极点,我真的无法理解,不就是说句话吗至于吗
半晌之后,她的面色终于平静了下来,再次恢复了斑斓不惊。
我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唰
她衣袖中一个瓷瓶滑落,她从中取出一枚种子一样的东西。
灵衣玉佩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我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我骇然道:“你要干什么”
那女子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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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在我手心画了一个圈圈,我那里的皮肉融化,一个小血坑出现,她将种子放入那血坑之中
我怒喝道:“这种东西,看我用血把它”
但很快我就噤声了,因为那种子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吸食着我的鲜血,不仅没有枯萎,反而蓬勃生发我感觉自己的手掌快要炸开,一种无可阻挡的力量正挣扎着要出来,我骇然道:“这怎么可能我的血明明可以杀死一切植物”
那种子生根,发芽,一条条根茎顺着我手臂的血肉攀缘生长,迅速延伸到我的肩膀,揪心扒肝的痛楚让我忍不住放声惨叫,缠绕住我身体的那些藤蔓与脚底的秋兰挣脱,我却动不了,因为身体如同一个滚烫的烘炉一般,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啪
“啊”
伴随着我的惨叫声,一根木枝从我肩头破出,以我的血肉为养分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疯长,转瞬之间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我只感觉到我自己怕是要死了
外面,一道白影闪现出现在紫色面纱少女的身边,正是那吹笛少女,她看着眼前快要被巨木吞噬的少年,秀眉微蹙道:“看来,终究还是失败了。”
那面纱少女不说话,那白裙少女也不在意,只是说道:“这也怪不得他,扶桑之种,世上生命力最强悍的植物,就算是当年的父亲,都无法驾驭,正如曼珠沙华姨娘说的,这小子的身体能量强到匪夷所思,竟然被扶桑榨取这么久还能挣扎,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有能力驾驭,幽兰姐姐,夏月娘的预言有过出错的先例吗”
紫色面纱少女左幽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玉笛少女又说道:“啧啧啧,这话问的有点傻了,夏月娘的确没有出过错呢,但预言的对象却未必百分百是这小子,听说这个小子把楠湘姐姐迷得死去活来,一会咱们要看情况不对的话,干脆把他手砍掉吧,要不楠湘姐姐不得跟小音拼命啊”
这个玉笛少女,名字叫作左幻音。
左幻音,瞳组大嫂幻魔音后韶华音与左鸩枫生育的女儿,对外人冷淡,但对熟人就本性毕露,以至于在外人眼中,她是高冷和端庄的代表,继承了母亲无与伦比的音律天赋。
左幽兰,左鸩枫与瞳组五嫂一叶知秋葬夏月生育的女儿,继承了自祖母心月狐开始就一脉相承的梦蝶之遁与蕙质兰心,左幽兰的真面目和声音,没有任何外人听过,她母亲葬夏月在左幽兰出生时曾经有过预言这个孩子今后会和第一个听到她声音的男子产生纠结一生的牵绊,那个男子若是能摘下她的面纱,则二人注定修成正果,但若是那个少年在摘下她面纱之前就已身故,则左幽兰今生注定形单影只
娘亲,难道你最初的预言就是指这个男子吗我一直不相信自己也会产生感情这种东西,过去是,现在是,今后也是,所以很抱歉,楠湘姐姐,就算我娘亲关于扶桑之种的预言所指的不是这个男子,就算他是你所青睐的男子,就算他是和父亲背负着同样宿命的男子,我也不准备施以援手,命运,请给我答案吧
左幽兰美眸凝视着眼前这个第一个听到她说话声音此刻正苦苦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少年,开始见证着他的宿命
“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突然,我,发出了一声猛兽一般的嘶吼。
“呀呀呀呀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家伙一惊一乍的,吓死小音了咦难道他”左幻音惊呼一声鬼畜地笑道,但突然震惊地掩住口唇
而一旁,左幽兰平静的美眸彻底被一片震撼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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