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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季开天这三个字,我沉默了半晌,电话那边的左楠湘听我不说话,还以为我不愿意,她略带失落地说道:“要是你不愿意那就”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凝重地问道:“季开天有没有兄弟”
电话那边的左楠湘愣了一下,似乎是听出我语气非常凝重,所以她正色道:“有啊,他有个弟弟叫季开山,不过在青云县,混得比季开天还要大一些,两个人最近都在搞毒品生意,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已经得罪军刀了,该不会还要去得罪季开天吧”
听到这个答案,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无奈道:“现在不是我得罪季开天,是他找上门要办我我晚上散个步都能被枪击,你是不知道,我中了三枪的,有一枪直接擦着我的头皮过去的”
但是瞎奎收买护士给我注射氰酸钾的事情我隐瞒了,毕竟从立场上讲,我们两个人是对立的。
那边的左楠湘沉默了,我好像能听到她有些粗重的声音,片刻后,那声渐渐平缓,传来她冷静的声音:“你怎么能肯定是他们做的,要知道如果是小七出马,你基本必死无疑。”
我自然不能跟她说我有一块玉佩,有危险可以预知,我只是说道:“只是我运气好低了一下头罢了,而且鼓楼的夜晚,金花在以为我必死的时候,告诉我杀死寇文君嫁祸我的人并不是他,当时我就怀疑是小七了,我可以很确定,这次暗杀我的人,枪法不在金花之下”
左楠湘那边沉默了,旋即有些担忧地叮嘱道:“那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了”
见气氛有些沉闷,我故意耍宝地说道:“这么凶残的人物,在大街上公然枪杀无辜市民,你们警方不管吗”
左楠湘却一本严肃地说道:“如果被我碰上,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唉只可惜现在的体制我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个警察系统,现在正值严打时期,对方不惜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恐怕是非常迫切地希望你死掉,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对方恨你到这种程度”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不瞒你说,青云县的季开山,就是我的姑夫,去年震惊四海省的那起公交惨案,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当时开车的司机,就是我的父亲庄建国,在那之后我父母相继离世,我的亲戚们因为某些原因落井下石,把我和我的青梅竹马逼到了绝境,学籍也被取消,甚至差点死于非命,所以我们才被迫来到青木县,而且只能在水木中学这种混乱的地方上学,我也被迫做了一些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一个季开山还没搞定,石头里又蹦出个季开天,看来我已经暴漏了,这一天比我预计的还要快,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的影响力还没大到传到临县的地步吧,也许我真的是柯南体质也说不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左楠湘立场不同,我却可以新血来潮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半晌都没有说话,一定也是我被的遭遇给震惊到了吧。
但我没想到,左楠湘却用略带喜悦的口气,说了一番让我震撼无比的话:“你终于不再瞒我了吗庄枫。”
我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你早就知道了”
左楠湘有些惆怅地说道:“是的,从你进派出所的第一个夜晚,你的过去我全部都查清楚了。”
我仍旧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我震撼的不是左楠湘调查的手段,毕竟能将省公安厅卧底资料放在抽屉里的人,调查我那点过去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真正让我震撼的是,她明明知道了我的过去,却表现的丝毫都不清楚的样子,以她那可怕的推理能力,应该能推断出很多事情吧,包括我在水木中学里所做的,她如果真的要治我,要找证据根本就不难,这是为何呢
左楠湘却突然有些复杂地说道:“方便来我家吗我想好好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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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
我想了想,说道:“那好,我打车过去。”
她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很危险,我去接你吧”
左楠湘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也没有问我此刻在哪,十分钟之后,她来到了我病房,进门之后微微嗅了嗅,凝重道:“淡淡的杏仁味,这是氰酸钾。”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跟她走了出去,上了她的红色马自达跑车,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中了枪之后还好好的,也没有问我病房中氰酸钾味道的事情,车子一路疾驰来到了她居住的那所小区,在车库中停下后来到我再次来到她的家中。
打开门,还是熟悉的气息,乱糟糟的环境,但瞅了瞅桌子上摆的芸豆炖猪肉,我稍感欣慰,她的伙食似乎比以前要上档次了,看来我的话她还是能听一点的。
只是她下一句话就让我无语了:“想吃吗第七次回锅,应该还可以吃”
我白了她一眼,突然想到她先前电话里的请求,然后说道:“你家的油烟机坏了让我来看看吧。”
她一拍脑门道:“对呀对呀不知道为什么油烟机一开,就好像哮喘病晚期一样喘不动气,一点效果都没有,还名牌呢,要不是姑奶奶我忙,绝对提着枪上门要个说法”
我知道,这小姑奶奶绝对干的出来
我来到了她家厨房,向上面的油烟机看去,只看了一眼我就看不下去了,捂着脸扶着墙,一脸我想静静的样子。
她见状疑惑道:“你不打开试试是修不了吗”
她说着就要上前打开,我却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必了,已经找到问题了,你这个油烟机,没有装管子啊,你想想,你有了胃,却没有气管,你能喘气吗谁上门给你安装的,把他叫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她却说道:“没有啊,是我自己安装的啊我一个年轻单身少女,哪能随便让人进家门啊,我妈妈和我说过,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让男人进自己家门。”
我瘪瘪嘴,感情我不是男人而且就你那一桌子重火器,估计八面佛来了都得给您老敬茶啊
我用手指敲了敲油烟机,微微惊奇地说道:“你自己安装的这固定在墙上,是需要冲击钻打孔的吧,你一个女人还会用电钻你知道要用多少号的钻头,用多少号的螺丝”
说完后,我从冰箱中拿出一瓶饮料,拧开后就准备喝,但送到嘴边又停下。
她却铁了心语不惊人死不休:“电钻我不会用那种东西,钻孔,没有什么比子弹更快了,只需一枪,如果一枪不够,那就两枪”
呵呵,看来这个小姑奶奶说话时我不喝东西真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我现在真的很想指着门口,大声说“你走”
但偏偏她能够这么淡定地复述这件在常人眼中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显然她并不觉得那是很滑稽的,反而觉得那是真理,想到这茬,我反而有点疼惜她了,她的成长环境造成了她这种生活经验的缺陷吧
于是我强忍住笑容,努力代入她的角色与她交流道:“所以,你就用手枪在墙上打了两个洞”
她势将雷人进行到底:“最开始是用的手枪,但我发现手枪弹口径太小,打出的孔塞不进去螺丝,所以我又换ak47,结果ak子弹的停止作用太强,把墙炸开一个大洞,没办法我只好用了穿甲弹,可以打穿坦克装甲的那种,子弹如果具备高穿透力,停止作用就可以忽略不计,然后终于打了几个合适的洞出来,嘿嘿,至于原本的大洞,我都用油烟机的机体盖住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海阔天空,那么的骄傲放纵,而我的心却再也吹不回那纯净花园
我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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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抽,但还是强行保持镇定,憋出一丝颤音说道:“嗯,好吧,真聪明,下一个话题,请问你把油烟机的管子弄到哪里去了”
于是乎她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认为那个东西没用,而家里正好缺了一个搓衣板,我就用剪子把那管子剪开,一展开,就能当搓衣板了”
我感觉我的膀胱都在颤抖,只能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说完,我赶忙喝了一口饮料压压惊,这饮料味道和很独特,有点像迈动,又有点像红牛。
然后,她却来了一记神补刀:“哦对了,你喝的东西,是我保养枪械的机油”
机油你特喵地装到饮料瓶子里干毛又为毛要冰镇啊
我再也忍不住,一口“潮汐之力”喷了出来,警花再次被打湿,娇喝声不绝于耳,我内心却不停地响彻着一句歌词,你说我容易吗上杯子欠你的
唉,你这样的要是能嫁出去,我庄枫就去舔那个男人的屁股
哗啦啦
噼里啪啦把我一顿臭骂之后,左楠湘洗澡去了,我却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像狗一样,这是她对我的惩罚,我需要在她出浴之前准备出一桌丰盛的晚宴,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她就要用rpk扫我一梭子
好在我手脚很快,很快就准备好了,我发现饭桌的其中一个腿缺了一小块,下面垫着的竟然是左楠湘的出生证明,打开之后,一个肥嘟嘟,水灵灵的婴儿照片出现,果然,有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祸国殃民,放下她的出生证明,我思索着什么,然后向日历看了看,微微一愣,摇摇头笑着走出她家门。
“还有三十秒我就要出浴喽~”浴室中的左楠湘喊道。
“庄枫,你看看我漂”
三十秒之后,左楠湘推开门出来,兴冲冲地说道,她穿着一身美丽的红色晚装,她将自己打扮地瑰姿艳逸,可见她对这场晚餐的期待,她准备跟一个平白无故打破她平静生活的男孩好好聊聊过去的事情,但她的笑容却僵住了
因为,男孩已经不在,只留着一桌晚宴,左楠湘的表情渐渐由失望从了沮丧,最后蹲下抱膝,全然没了刚刚的兴致。
“笨蛋,你真的那么不懂女人心吗难道本姑奶奶违背立场跟你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吃一顿晚饭,你都嫌弃吗笨蛋庄枫笨蛋庄枫为什么要闯进我的生活,弄乱我的心以后连句话都不说就走了笨蛋去死去死”
说着,左楠湘竟然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难道只是因为那个男孩没有看到她穿晚装的样子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也许是小区里的奶奶要求助吧,左楠湘想着,擦了擦眼泪打开了门
开门之后,左楠湘愣在了那里,因为一个大男孩带着阳光的笑容,一脸的汗水,手里捧着一个生日蛋糕,这里最近的蛋糕店也隔着一条街,这么晚肯定也不在营业,他是用什么办法飞快地赶到,然后让人开门赶制蛋糕的呢
总之,他很努力就是了,在左楠湘捂嘴震惊的时候,他一步上前,将一个纸壳皇冠戴在了她的头上,而那个蛋糕上,点满了整整十九根蜡烛
那男孩就是我,我说道:“楠湘,十九岁生日快乐”
左楠湘,不自觉,泪水已决堤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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