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秋芹去了,阿秀顿觉身上酸痛的很,一手抵腰一手抚胃,摇头苦笑道:“真是吃不消,每日里要是都如此的话,慢说如戴思先生所言安度晚年了,恐怕连三年五载都撑不过!”
莲儿疾声打断她:“姐姐这是什么话!生生的叫我们急么?照我说,罚她们替姐姐抄佛经才好。 [中文<网(〈 [< w〉ww.”素心也附和道:“正是这话,王妃可不要再惹我们急了,您要是不好生珍重,我们这些丫头们如何活?”
燕儿也跟嘴说:“可不是,若是王妃这么说,与其惹得我们心酸,还不如一根绳子勒死了我们更便宜更干净!”莺儿杵了她额头一指头:“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就你嘴巴快,不帮着劝人就算了,还扯出这么多!”
阿秀被她们逗笑了,摆手道:“可算了罢!你们这几个姑奶奶哪个我都惹不起,我还是留着我的小命抱孙子吧。”于是大家都松了口气,房间里抑郁的气氛也纾解了些。
碧痕听见事情了结,恰好厨房送来阿秀的补药,她便端了走进来:“这也真的是奇怪了,怎么没来由的死了冬鸢,还扯出这么多鸡毛蒜皮来?”
阿秀见她手上的罐子,皱起眉孩子气直躲:“拿远些!我最讨厌喝这些个东西了,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喝拉撒,如今我本就吃的少了,还给我喝这些倒胃口的东西做什么?”
素心笑着接过碧痕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碧痕也不拘束,去外间搬了原先坐过的杌子,坐在阿秀下手乐呵呵看她如何喝药。
莺儿见了笑得不行:“得!王妃你瞧见没?咱们这屋里是愈的没王法了,她自己躲清闲让素心姐姐侍药就算了,如今还自己坐下看热闹,可见是平日宠坏了!”
阿秀看着碧痕笑而不语,素心也笑着说:“这倒也不妨,她刚回来就守门守了几个时辰,这里又没外人,让她懒一回吧。”莲儿笑着说:“原是人家该歇息的日子,人家替你们挨了累,你还欺负她?”
碧痕乐滋滋的直点头,得意的瞧着莺儿:“莺儿你看见没?这府里有三个女菩萨护佑着我,王妃侧妃和素心姐姐,你到底失策了吧!”莺儿笑得不行:“王妃你看,这愈的上脸了。”
素心笑着说:“王妃,这两个丫头给你演了这半日的戏文,这药也晾好了,你就当给她们两个恩典,喝了吧。”阿秀作势无奈的皱起眉摇头:“外人都说我是府里女眷之,如今生生被你们几个摆布了,哎!”
喝了药,阿秀接过素心递上的蜜酿梅子含在嘴里:“这药还要喝到多早晚?苦的很也就罢了,喝完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整日要是这么没精神的话,可如何是好?”
莲儿笑道:“无妨无妨,且等着我的药抓回来,不就有我和你作伴,与你一般境遇了?!”莲儿这话俏皮,说的小四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众人也都跟着笑了。
不多时,阿秀觉得药劲上来乏了,素心扶她来到床边。阿秀笑着把莲儿往里推:“好姐姐,你且里面些,让出些地方给我罢!”莲儿笑着往里挪了挪,待素心给她除了外面的衣服,看她躺上来后,便帮着素心给她掩上被子。
阿秀感激一笑,转头对素心道:“我身上乏,却也睡不着,你们各自找个地方歪着,陪我说话。”素心点头坐在床边,莺儿几个丫头或在脚踏上,或搬了椅子围了一团。
“今日之事,虽然洗清了秋芹,却也不是个了结,以你们看,又该如何?如今没人,给我出出主意吧。”阿秀提议道。素心看看其他几人,低头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今不是艺珍和秋芹两位夫人闹得太凶,只怕这事也好访查些,如今倒真没有头绪了。”
莲儿摇摇头:“倒也不是这话,秋芹那里的丫头既看见有人鬼鬼祟祟,不妨就先从这里开始,暗地让人访查,说不准就有了眉目也不一定。”小四接口:“总之不能让贼人逍遥法外!”众丫头都点头赞成。
“侧妃说的倒是在理,只是谈何容易。府里大大小小两三百人。光有点头脸的丫头就有八十余个,一时间怕是不好查。”莺儿说道。燕儿皱了皱眉:“不如先从冬鸢入府后的所有往来入手,悄悄访了去,总比没有的好。”
阿秀听了她们这话,一时陷入沉思:这是在古代,没有现代的侦破技术。命案难破的很,此案一日不破,府里一日不得安静,自己便一日不得安睡,如今莲儿有了身孕,更是要加倍小心。
要是能有人商量一下多好。阿秀想到这,突然想起徐达来:不知道他最近回到应天没,不如派人去问问,虽然他不是来自一个时代,但总比没人商量的好。
打定主意刚要说,素心突然开了口:“王妃,我倒想起两个人来,一时去请了,或许能帮上忙。”众人忙问是谁,素心笑道:“左相国徐达大人和统军元帅汤和两位大人都敬佩夫人言行,又是王爷信得过的人,让他们其中一人监督衙门审结此案,定然够了!”
阿秀点头笑道:“正是此话!素心丫头愈的进益了。派人去军中看看,顺便告诉王爷这府里的事,看看王爷有什么话,一并回来告诉我!”
素心笑着点头去了,莲儿看着她背影道:“可惜了这丫头,真真是屈才了。”阿秀也叹口气:“我何尝不这么想,还不是文正不争气!拿着宝贝疙瘩当粪土!”
“姐姐说起文正,我也想起王爷寿宴他都不曾来,似乎此事让王爷很是不悦。文正那孩子一贯执拗的很,王爷和他虽说到底连着血脉,但两人的性子都硬得很,难保不出隔膜。可之前再怎么闹得凶,也能听进姐姐的话。如今年岁大了,怎么倒不如当初了呢?”莲儿一时感慨连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