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刘千惠说,沈彦思自从流产住院以后,一直没来医院,她的职务被另一个从乔氏派来的副经理接受了。
预计沈彦思回到公司的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那些事与她无关,只要许家和乔家不再纠结所谓的婚约就行了。
“再说吧,反正小茹还没回来呢。我今天要回许家,听说我姐姐这几天在家里大闹了一场。”
“她闹她的,叫你回去干嘛?当出气筒?”一听到许家两个字,凌延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劝道:“我不放心,要不我改天再出去,今天陪你一起回去。”
许家人多势众,没有一个人站在许念晴这边,他要是不去,那些人真有非得把许念晴生吞活剥了不可!
许念晴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谢谢你了,不过你要是跟着去,恐怕许家大门都进不去,还是算了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那就让奥恩派两个手下跟你过去!”
凌延浩觉得他这个办法好,立刻拿出手机,要给奥恩打电话。
他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许念晴被他的行动力吓到了,连忙伸手夺走了他的手机。
“别闹了,我回自己的家还带保镖,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吗?”
把手机放到一边,许念晴怕他担心,解释道:“其实许家也没我多少事,他们正忙着劝我姐姐呢,我只是去被当成案例说教几句,没事。”
如果只是说教两句就好了!见识过云家那些亲戚的刻薄,凌延浩已经可以想象到许父许母会用多么恶毒的语言针对许念晴,心脏紧紧揪了起来。
可是他拗不过许念晴,只好点头同意。
“你一个人去,一定要小心,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行了,再怎么说我都是许家人,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看你急的样子……”
许念晴满不在乎的回道,没把他的叮嘱放在心上。
……
上一次回许家,还是和凌延浩离婚以后,她暂时没找到住的地方,就在娘家“借住”了两天。
不管是在许家住过多长时间,许念晴对这个所谓的“家”一直没有归属感,每个人、每一朵花草、甚至连空气都是陌生的。
“二小姐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正在吃早饭,请您在这儿等着。”
佣人冷漠的将许念晴引进客厅,随意上了杯茶,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和凌延浩的遭遇真的很相似,明明是在自己家,却被当成一个陌生的客人,连见自己的父亲,还得在客厅等着,想一想就觉得讽刺。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感谢许家人还知道给她上茶?
“哟,晴晴终于回来了?你父亲这些天身体不好,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
没让她等多久,许母搀扶着许父出来了,故意挑拨道:“我还在想,明明就在一座城市,你为什么就是不回来看看他,结果你就回来了,哎呀,可真是不禁念叨。”
许母一直是这样,总是在话里藏着刀子,许念晴习惯了,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是我不好,要是我也住在许家,就能每天照顾父亲了。”
就许母会耍心眼,她就不会吗?
当初提议让她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搬出许家的,可是许母,现在用同样的话反驳,也没什么毛病。
许母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一下,很快恢复了雍容,捂着嘴笑了起来。
“可惜许家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再过不久,你就要嫁进乔家了。”似是想到了什么,许母夸张的张着嘴,惊讶的感叹道:“哎,那不是更远了吗?到时候,晴晴你不会几年不回来一次,完全忘了许家吧?”
乔家和许家可是在同一片别墅区,许母这么说,完全是在告诉许父,她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怎么会呢?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姓许。‘许念晴’这个名字,可永远也不会改变。”
跟许母抗衡了那么久,许念晴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特意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她在白家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只有“晴晴”这个小名,那是她母亲去世之前留给她的。
回到许家,许父知道了她的小名,犹豫了一下,才给了她“许念晴”这个名字。
许念晴依然清楚的记得,许父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许母的表情有多狰狞。
从那以后,许母总是阴阳怪气的叫她“晴晴”,却处处针对她。
后来,许念晴不经意间听到了许父和许母的争吵,这才知道原来母亲的小名也叫“晴晴”。
念晴,大概是许父送给她母亲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可惜的是,许念晴一点也不觉得感动,只觉得许父很虚伪。
不过她的名字对许母来说却是一个禁忌。
果不其然,许母的表情可怖的扭曲起来,眼球凸起,像是要掉出眼眶一般,顿时从一个雍容的贵妇变成了可怕的女鬼。
嫉妒使人丑陋。
许念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压下心里的烦闷,看向许父,“爸爸,对不起,这些天有很多事要忙,今天才抽出时间回来看您。”
“呵,工作都辞了,你还有什么事可忙的?”许母阴阳怪的嗤笑道。
“咳!”许父重重的咳嗽一声,打断了她们的交锋,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不在意许念晴回不回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乔恒发展的怎么样了?”
他们早就闹掰了,有什么可发展的?
许念晴默默翻了个白眼,低着头,老实回道:“从我辞职以后,就没跟他联系过。”
“什么?”许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杯子弹了起来,倒向一边,里面的茶水撒了一地。
许念晴动作很迅速,没被茶水波及到,可是许母就倒霉了,崭新的米色长裙上被褐色的茶渍浸湿了一大片,看起来衣服是报废了。
这大概就是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吧。
许念晴无比同情,依然深深的低着头,免得被许母误以为是在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