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当暮瑟的红瞳完全消退，脑中的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她可以感觉的到，莫奈于她体内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吞噬……灵魂？？
她不懂，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晚找个时间，她必须尝试把莫奈给召唤出来。
画青朝察觉到暮瑟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对于她所说的事，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去细问，伸出自己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
暮瑟感觉额头冰凉冰凉的。
“你在干吗？”
“没有。”
放开自己手，他变回小巧的狐身跳到暮瑟的肩膀上。
“不是要出去吗？我也一起。”
肩膀的一边忽然就沉重起来。
好吧，果然还是狐狸的样子比较习惯……
转身推开房门，她没想到一推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陈余妹，暮瑟顿了顿，没有继续往前走，因为，陈余妹正盯着她看。
阴沉的脸色，跟昨天晚上的样子很像。
“小妹，过来帮忙。”这时，厨房那边的小屋传来她母亲的叫喊。
陈余妹没有回应，她对着暮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说些什么，没有声音，不过她还是看清楚了口型。
‘第一个。’
很简单的三个字。
“小妹！！！”
“来了。”她沉沉的回应着，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容给暮瑟，这才走往厨房的方向。
轻吐出一口气，暮瑟低头，没有影子，陈余妹也没有影子，跟李斌一样。
只能去找翠姗了。
正当暮瑟快到门边的时候陈叔叫了她一声。
“小暮老师，你去哪里，快吃饭了。”
暮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不用等我，我出去一下。”
抬起自己的手挥了挥，不等陈叔的叫喊，她越走越远。
既然是要记录的故事，那么她要加把劲了。
“现在去哪里？”画青朝在她的肩膀上问道。
“去一个学生的家，我感觉有些不安。”特别是在陈余妹说出‘第一个’的时候，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应该是有事发生了。
“是陈余妹的话让你不安吗？”
“是。”
远远看向山的那边，这路程比起去学堂还来的要更远，她是很想让画青朝使用传送阵啦，可这会不会太明显？
走没几步，脚下突然就泛起白光，周围被一圈繁琐的图形围绕着，是阵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阵法便将她传送到她心中想要去的地方，暮瑟愣了又愣，她知道这是画青朝做的。
“你……”
“举手之劳，没有人看见。”画青朝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
“……”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暮瑟没有再废话，她看了看周围，除了不远处的一间小平房和平房后面的山，这里便再无其他。
“啊姗！！！！”
她刚朝着平房迈出一步，平房里面当即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改走为跑，暮瑟跑了过去，没有经同意直接就把门给推开。
“怎么了？”
“啊姗！！！”
顿在门口，屋内，老妇人正抱着自己满身是血的孙女在垂泪。
画青朝从暮瑟的肩膀上跳下来走过去。
他往前嗅了嗅，摇头。
已经没救了。
暮瑟握紧自己的拳头，这就是所谓的第一个吗？
有些颤抖的深呼吸一口气，画青朝再次跳回到她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脸蹭了蹭暮瑟的脸，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啊姗……”老妇人的声音已经嘶哑，也不在乎是谁在她的家中。
“婆婆……”
“走开！！！”
“给我走开！！！！”
“你们都想害死她，都想害死她！”
原本静下来的老妇人因为暮瑟的靠近而激动起来，嘴里不断吐出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顺着老妇人的话，暮瑟问了下去：“谁想害死翠姗？”
许是这句话有了作用，老妇人安静了下来，她动作迟缓的转过身子望向暮瑟。
“谁想害死翠姗？”她喃喃的问着……
“谁会害死翠姗？”暮瑟又接着问。
老妇人回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孙女，满身是血，也看不出伤口在哪里，唯独眼睛睁的大大的。
暮瑟也看见了。
死不瞑目。
“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老妇人用自己苍老而又瘦弱的手抚上翠姗的眼睛，再慢慢往下滑。
眼睛依旧没有闭上。
“啊姗，啊姗，啊姗，啊姗……”老妇人重复的叫着孙女的名字，没有理会身后的暮瑟。
暮瑟盯着翠姗看了好一会儿……
她发现，翠姗的眼角在发红，就像要爆出血一样……
“啪！”
如暮瑟所想，在没有人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翠姗的双眼毫无预兆的就爆裂开来，鲜血喷的老妇人满脸的都是。
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这里距离村民所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远，除非再次使用传送阵，不然等找人来了，这老妇人怕是已经疯了。
可传送阵又太显眼。
“你什么都不要做。”暮瑟事先给画青朝打预防针。
眼神复杂的看了老妇人的背影好一会儿，这下问什么，她大概什么也不会回答了。
她走出门外，闭上眼睛。
没有陈余妹来过的气息，其实就时间来算，她来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到家里。
只能是那个女人了，可是暮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真是让人感到，非常的烦躁。
手小幅度的摇摆了一会儿，一只烟出现在她手中，抬手往上一划，烟头立即点燃，烟雾缭绕。
暮瑟竖起烟头，看着烟雾飘走的方向。
屋内……
疑惑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
烟雾全部积聚在翠姗空荡荡的眼眶里，久久没有散去。
“你对我孙女做什么！”老妇人放下翠姗，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
这脸上的血看着可真渗人。
“婆婆，你冷静一下……”她试图跟她沟通，可这似乎并没有用，又不想伤害老人，暮瑟进退两难。
手中的烟快要灭了。
翠姗爆开的眼里，残留着对她很重要的气息，那就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身上没有伤口，却渗出这么多的血。
要称那个女人为厉鬼也不为过。
“我可以帮你。”
低头看着烟头，她深呼吸一口气。
“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个女人，甚至……”
“甚至，吞噬她的灵魂。”
说到最后，暮瑟诡异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