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班会课通知体检的事儿,班上一片哗然。
盛纯:“班主任,要脱鞋吗?”
刘华:“体检不脱鞋,还算什么体检?”
盛纯:“那能偷偷踮脚吗?”
刘华:“看你本事!”
叶尚锦举手:“工作人员是男的还是女的?”
刘华挑眉:“你以为呢?”
叶尚锦:“oh,no!能不能给学校提意见: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嘛!”
刘华:“等你考到年纪前十再说。”
年纪前十的朱烈举手:“上午体检,下午还上课吗?”
刘华:“你以为你还是高一吗?”
朱烈抖着二郎腿:“高一和高三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叶尚锦皮笑肉不笑接话:“呵呵,我们都不是人。”
王丽家举手:“测三围吗?”
刘华:“测。”
好想知道辉辉的三围哦。
王丽家想了想,鼻子开始热热的:“这个是以班级为单位的,还是随便自己啊?”
刘华:“你以为呢?”
王丽家:“哦。”
钱唯:“早上能吃饭吗?”
刘华深深吸口气:“你想吃就吃!”
钱唯:“那能喝水吗?”
刘华:“你想喝就喝!”
钱唯:“那能拉…额,当我没问。”
刘华拍拍桌子:“瞧瞧你们一个两个提的问题,让我严重怀疑这不是重点班?好好看书,就一个小小的体检,又不是国家领导人莅临指导!”
钱唯小声:“能不重视吗?不上课、女生的三围、真实身高、体重,呵呵呵…。”
这天,十班的人排成两列,男生一排,女生一排,进门后一列向左,一列向右。男女分开测体重、身高,却也在同一个室内。
要命的是记录数据的和报数据的不是同一人。男生那边是一个大爷,女生这边倒是一个稍年轻的阿姨,只是他们看起来同样的严肃,像是同样一件事做多了神经麻木了。
王丽家极紧张,一个劲儿的拉滕臻的手:“完了完了,全班人都会知道我的身高体重!”
滕臻:“你已经瘦了很多!”
“不够不够!”王丽家纠结:“我们班的女生虽然有的也胖但是也矮啊,体重肯定都没我的多,显然我是十班最重的女生。这事儿要是传到辉辉耳朵里,我还怎么当他身后优雅的女人啊?”
滕臻:“别担心,你够高!”
“这年头就流行像你这样小鸟依人的女孩,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你可以从170搭到190,而我的选择很狭隘,只能和辉辉搭。”末了,她补刀一句:“当然了,我不是说你矮,是我太高了!哎呦喂!扯远了!咱们说的是体重问题,你说那个秤能做手脚吗?”
滕臻深思熟虑了会儿:“我真的能搭190的?”
王丽家:…
女生这边,曾沛然脱了鞋站了上去。阿姨中气十足的喊:“163,45。5。”
哇!人群中一片感慨声,曾沛然红了脸,更有甚者围着曾沛然讨要经验:“你好瘦啊,你是怎么保持好身材的?”
曾沛然抿唇,眼底的喜悦一闪而过,却也不明显,显得低调又不张扬:“也没有刻意减肥,我平时吃的也很多啊。”
王丽家咳了一声:“吃的很多的是我这样的身材。”
此话一出,变相的说曾沛然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滕臻拉拉王丽家。
王丽家哼了声,小声说道:“我就受不了红配绿妖里妖气的模样,什么叫平时吃的也很多?当我没看到她晚餐只吃一个苹果吗?”
曾沛然冷笑一声,不甘示弱回击:“丽家,你今年倒是瘦了不少呢。”
王丽家也同样笑:“谢谢夸奖。”
她回头,在滕臻耳边耳语:“拜她所赐,我待会会成为众矢之的。”
滕臻叹气:“你自找的。”
王丽家:“你和她身高差不了多少,体重一定要争点气。”
滕臻:“别对我委以重任,我不行的。”
王丽家扬天长叹:“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下好了!馒头蒸不了,气也争不了了。”
男生那边,盛纯站上去,他站上去,高高的扬起头,头发似乎洗过,像是用过定发膏,粗粗尖尖的站在头上,无形中增加了高度。
大爷压了压他的头发:“站好,不许踮脚。”
盛纯死心了:“别压我的装备…”
“172,63。”
“我靠!盛纯你就这点儿?”朱烈吹了声口哨:“平时见你没这么矮,塞增高鞋垫了?”
盛纯扯了扯嘴角:“呵呵,你猜对了!”
女生这边轮到滕臻了。
有时候觉得生活真的很可爱,她才和侯科说过脱鞋没量过身高,这下学校就成全了她。
站在仪器前,浑身不自在。
“158,45。”
滕臻脸都红透了,她怎么缩水了?
钱唯笑的格外大声,他的身后站着侯科,他夸张的拍侯科的肩膀:“我去,真被你赌赢了,她果然没有160。”
那边几个男生纷纷掏出五块钱给侯科,作为赌输的代价。侯科冲滕臻眨眼,她瞪过去,李晓晓推了推滕臻:“别和那些人计较。不过侯科居然会参赌,真是少见。”李晓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侯科看,似乎心爱的人只要稍微改变一丁点,都能激起她心中不小的涟漪。
王丽家又凑过来小声耳语:“别把李晓晓当一回事,她不够格当你的情敌。”
滕臻:“难道你也觉得我很优秀?”
“屁!”王丽家看了眼确定李晓晓没有看向自己这边,认真分析道:“你以为李晓晓傻吗?她心里有个秤,一头连接侯科,一头连接现实。侯科认真、努力,学习优秀,长相不赖,完全满足了她对异性的所有幻想。所以她控制不住自己爱慕的心,时不时想靠近侯科。但同时侯科家庭复杂且穷。这年头有钱的丑八怪堪称‘高富帅’,没钱的大帅哥,谁也不会回头看一眼。懂吗?她在吊着侯科,或者说侯科是她云备胎中最大的那个备胎。不过单就这一点,她就已经出局了,侯科的自尊心可不允许别人这么对他。”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纯粹且单纯吗?
需要考虑家庭身世?家庭身世不可选择,那是出生下来就注定过的,这会成为绊脚石或者神助力吗?
滕臻没有想过,现下想了想,又觉得侯科这样很好。
滕臻问:“那我有机会吗?”
“有。”
“真的?难道是因为我很真诚,没有吊着他?”
王丽家白了眼:“因为你傻。”
侯科手机响。
滕臻发来的:赌赢的钱归我。
侯科:行,给你!你矮你有理。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侯科看着那女孩低着头拿出手机打字,紧接着侯科的手机震动了。他握在手心,总觉得自家的姑娘看不够。
滕臻: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侯科:缩水的才有好戏看,显然我会让你失望!
轮到男生时,钱唯脱了鞋。离的近的女孩儿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叶尚锦打趣:“捂着干啥?闻闻这地地道道的臭豆腐。”
钱唯也不气,一脚踹在叶尚锦腿窝子上:“爷赏你一记臭豆腐。”
“174,73。2。”
“我去!”叶尚锦拱手:“看不出来你这么胖?难道骨头缝里也嵌着肉?”
钱唯切了声:“骨头打秤罢了!等小爷到了大学,胸肌二头肌…”他弯了弯胳膊:“该鼓的地方鼓,该八块的地方就不会是九块。”
女生这边轮到王丽家,她上前偷偷和不言苟笑的工作人员商量:“姐姐,待会报体重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且小声点?”
阿姨理也没理,脸面板着,一贯的大音量:“172。4,68。”
我靠!声音不小就算了,居然还大了不少!王丽家怀疑这个阿姨姓曾!
偏偏曾沛然说了一句:“丽家,你真的瘦了呢。”
王丽家偏头想要还击,恰巧看到了张朝辉,他站在门口冲她笑笑,紧接着敲了下滕臻的头:“我们班要测跳远了,你们班还没结束?”
滕臻:“快了。”
张朝辉:“行!搞完一起吃饭,我在门口等你!”
王丽家穿好鞋,张朝辉已经不在了。
她看起来怏怏的。
心塞、郁闷,想灭了全天下所有姓曾的人。
“怎么了?”滕臻问。
“辉辉是不是听到我的体重了?”
滕臻点头:“应该听到了。”
王丽家觉得自己好丢脸,欲哭无泪:“他说什么了?”
滕臻想了想:“他说:小样儿,还挺高的。”
一句地狱,一句天堂。
“哈哈哈。”王丽家羞的脸都红了:“没多高啦!配他刚好,刚好!”
下一个,朱烈解了鞋带,他的鞋价值不菲,就这么被他用力一甩,东一只,西一只。
众人一见,齐齐笑出声,有人鼓掌称道。
他的袜子一只黑,一只白,且右脚套着的袜子破了一个洞,大拇指露出来,朱烈看了看,动了动拇指,脸倏地红了:“尚锦,你怎么不提醒我?”
叶尚锦:“大哥,你的袜子都没洗,这一双还是我从你床底找到的,知足吧你!”
众人脑补锦烈cp!
朱烈回头冲人群吼:“笑你大娘的笑!”
“你大爷让你快点!”大爷冲朱烈吼。
朱烈撇撇嘴,挺直了背站上去:“大爷精气神真好。”连本太子都敢吼!
大爷笑笑:“我今年都62岁喽,但我常年坚持锻炼。哈哈,你咋看出来的?”
朱烈:“肺活量真好。”
王丽家小声对滕臻耳语:“听说朱烈柜子里有一百多双袜子,一半白,一半黑。”
大体就是朱烈不爱洗袜子,攒着一个月洗一回,呼啦啦全倒进洗衣机,再丢进去小半块肥皂就完事。那家伙,晒的时候全世界借夹子,有时候夹子不够用,风一过,楼下横七竖八全是他的袜子。
有一回,朱烈下楼找自己掉下来的毛巾,这一看被风吹雨打不见当时辉煌的袜子们,面露惊喜:“尚锦,你看!居然有人和我买一样的袜子?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叶尚锦:“这种缘分是风给的。”
“183,68。3。”
“我靠!”盛纯低咒一声。
朱烈哈哈大笑:“那是一句赞美的脏话。”他又冲滕臻喊:“小矮子,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算算我们之间的高度差!”
滕臻:“谢谢,我不无聊。”
朱烈过来揉她头发:“数学及格了吗这么傲?”
滕臻皱眉:“你没洗手。”
这一说引来朱烈更大的攻击:“这是本太子赐予你的荣幸!”
侯科看也没看这边,像是喃喃自语,眼睛里尽是凉薄的冷意:“减五,减十,减十五…”
滕臻慌忙躲开朱烈的手:“你别碰我的头!”
分都快没了都!
“那你说183减158等于多少我就不碰!”
滕臻不做声,回答他岂不是自取其辱?朱烈状似又要靠过来,而侯科:“减二十,减二十五!”
黄瑞回头问:“侯科你再和我说话吗?”
侯科:“我在背公式。”他的眼神扫过来,滕臻觉得心一哆嗦。
他把他吃的死死的。
“25!等于25!”她气得不轻:“行了吧?你别过来!”
朱烈哈哈大笑:“数学学的不错!”
曾沛然面色发白,王丽家心情大好:“厉害了,我的臻!杀人于无形之中!”
滕臻不解:“杀谁了?”
一切压抑在心头扥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侯科脱了鞋,整齐的摆在一边,他的袜子很白,是浅口袜,露出一小截腿,如袜子一般白。
“182。2,65。7。”
侯科朝滕臻眨眼,滕臻不说话了,自己缩四厘米就算了,侯科居然长了两厘米!
两厘米?
两个人之间的高度似乎越来越大。
额,心好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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