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倒计时11天。
十班无人不记得侯科和朱烈打赌的事。霸神和太子杠上,会擦出什么样变态的火花?
王丽家甚至开始脑补剧情了:“这两人,啧啧,弄不清谁是下面那只。一个杀气腾腾,一个禁欲沉默,完全不符合攻受定律,搞不好是互—攻型。”王丽家推推滕臻:“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叫互—攻型?”
“哦,什么是互—攻型?”
“学无止境啊小呆萌!”王丽家指了指脑袋,恢复了贼贼的表情:“你求我啊或者请我吃点什么?我不挑的,越贵越好。”
“哦,那我不想知道了。”
“我憋不住,小滕子,拜托拜托,拜托你求我一回。”
滕臻这段时间将侯科整理的知识点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你就不担心考试?”
“不担心。”王丽家嘻嘻笑着:“我虽是倒数第一名进十班的,但我的女神…”她双手做撒花童子状:“你来了啊,帮我垫底,我怕什么?”
“我可能不会…再垫底了。”
“为啥?你偷偷复习了?”王丽家五官纠结成一个包子,窦娥喊冤般演了上来,每每这个时候,滕臻就觉得这个时而安静,时而疯兔的女孩真的很适合朝辉。
“狼心狗肺啊,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
“不是的。”滕臻拿出卷子摊开示意王丽家看:“这些天,不是我一个人复习。你也知道,我哪看得懂书?是侯科稍稍提点我。你也知道,我和他以前是同桌,多少有点交情。垫底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恍恍惚惚,不知今日是何夕?不知何夕何处去?不知去处何处归?不知归处何处依?”
王丽家陷入了沉思,似乎被她的口才深深打动:“言之有理!不过为什么说了两遍‘你也知道’?为什么你提到侯科的名字,声调有点上扬且掺杂着淡淡的闷骚?”
“这不是重点。”好吧,滕臻承认她也不知道重点是什么了:“你也知道,谁也不想垫底。”
“第三遍了。”王丽家竖起三根指头:“你应该感到松一口气,因为我生平有三不研究,不研究痞子流氓,不研究变态大叔,不研究直男直女。你恰好在列。”
“多谢不研究之恩。”
“你赌期中考试谁赢?声明下这次数学考试,霸爷、太子统统149,老师说扣一分是怕他们骄傲,我开始怀疑人生了。”王丽家嗷嗷两声:“好想见见我家辉辉,抱一抱,求治愈。”
滕臻也很怀疑人生。
“你149分?”滕臻昨晚问过侯科。
得到的回答是:“我太大意了,这一分本不该失的。”
“请不要在学渣面前分析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在为自己可怜的分数伤心?”侯科问。
“是的!”
“那我过两分钟再分析。”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因为他比自己多吃了一年的盐?滕臻能肯定的是如果放纵下去,差别会更大。
那头,侯科和后桌李晓晓讲题,似是说到什么好玩的事,两人嘴角均带着笑。而朱烈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我赌侯科。”
王丽家呦呦了两声:“我以为你会回避这个问题。”
“他很努力,值得我们去相信。”
忽然朱烈像打了鸡血,跳起来,扯走滕臻前桌,自己一屁股坐下来。
又来!
他直勾勾的看着滕臻,眼神微眯,带着十足的诱惑,忽而舌尖一勾从左到右轻舔嘴唇轮廓。他的手从下往上撩头发,赤橙黄绿青蓝紫,骚包的很!耳朵上带着一小耳钉,打扮的不伦不类,面相确实看得过去。
王丽家鼻血直冒,这个磨人的尤物又要干嘛!找纸!纸呢?
反观滕臻,淡定十足:“有事吗?”
朱烈不死心的伸手解开了衣服顶上的扣子,斜着眼睛45度看滕臻,嘴巴轻轻呵出气:“今天似乎有点热,你帮我看看我的锁骨上是不是都是汗?”
噗!王丽家跳起来,面色如番茄:“我得去厕所吃点什么冷静下。”
滕臻低下头。
成功了!朱烈窃喜,这是头一回滕臻主动低头。
她从书桌里掏出手机:“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温度20度,不热也不冷。”
朱烈低下头靠近滕臻,没有起先娇羞模样,取而代之是平静的愤懑:“我靠你全家,你知道吗?”
貌似她家人没有得罪他吧?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朱烈!”那头侯科喊他。
“叫你大爷干嘛!”
侯科也不说话,试题集扔过来,正中朱烈后脑勺。
“大爷您的作业。”侯科咧了一个假笑。
“我靠你全家的侯科!你不知道放我桌上吗?”
“我打过招呼了。”
朱烈憋了一肚子气,舌头顶着下巴冲滕臻一扬下巴:“待会不要被吓到啊小矮子。”说罢一脚踢歪了滕臻的桌子,心情好多了,又冲侯科龇牙咧嘴:“我提前也打过招呼了。”
果然,一遇到滕臻的事,侯科就不淡定了,侯科还是那个侯科,他的眉头甚至没有皱一下,可是他的情绪很不对,平静的收起所有的情绪,眼里藏着皑皑白雪,像个麻木的木头人接着发作业。朱烈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他不和侯科杠,只要侯科得罪他,他就和滕臻杠,看谁熬过谁!趁机的氛围里,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侯科,那感觉美妙极了。
侯科开口了:“滕臻,狗咬你一口…”
“我靠你全家的全家,你知道吗?”
像被人按了暂停键,滕臻再骂人?
思路打断,他要说什么来着?
侯科:…。别理狗,会沾一嘴狗毛。
侯科忍不住笑了,像是说给自己听:“咬回去也好。”
朱烈以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说这话的人是滕臻?那个乖乖巧巧从开学以来默默忍受他欺负的滕臻?
“挪回来。”她声音不大,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
朱烈掏了掏耳洞:“哈?”
“听不懂人话吗?狗东西。”
“你说谁狗东西?”
滕臻站起来,个子刚到他肩膀,就这么和他对视着,将袖子扯上去:“要么打架要么挪回来。”
侯科看着那个虚张声势的女孩,倒不打算再管了。心中一乐,总觉得她挽起袖子的模样真的很好笑,好笑到他胸膛处溢出甘甜的悸动来。
“你脑子坏了?敢冲爷嚷嚷了。”朱烈一根指头戳她脑门。这小丫头是真生气了,眼睛盯着他,微微眯着。滕臻暗暗使了力他戳不动,脑门都红了,都没能使她退半步。
“挪就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