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科看她做的题,越看眉头越紧:“变换下公式你就不会了?”
“你再给我五分钟,我就快…”
“呵,考试的时候你能和监考老师说再给我五分钟吗?”
“哦。”
“你除了说哦还会什么?”
滕臻拿起笔,右手快速画着,添了几笔,她写的公式就变成一只只可爱的卡通猫形象,最后点了一下,猫有了眼睛斜向下看着,有点像生气的侯科。她轻笑的看着他,似乎在说我还会画画。
他再也气不起来了:“叫哥哥。”
滕臻就是不开口,笔在她手上转着,变换着花样儿。
“叫哥哥。”侯科很有耐心:“跟我学,嘴巴张开,g——e,ge。”
滕臻退了一步:“要不你叫我声妹妹吧。”
“不行,愿赌服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
“3。”
“2。”
“1。”
“哥哥。”她快速的叫了声:“可以了吧?”
“可以了。”侯科端坐好,看书。手撑在额头上,适当的将滕臻挡住,他觉得自己发烧了,烧的很厉害。耳朵发热,嘴唇也干。
陈亚坐了过来:“侯科,这题我也不会,我能不能一起听?”
侯科点头:“好。”
他示意滕臻:“你来讲。”
“啊?”
滕臻赶鸭子上架拿起笔从头到尾按照侯科说的思路写下解题过程。写完圈出公式:“这是重点,懂了吗?”
陈亚有些懵:“这是…。讲完了?”
“要不你回去琢磨琢磨?”
侯科微眯着眼,拿起笔:“我再说一遍吧。”他的思路很清晰,遇到重难点还会拓展着说一些,结合课本,陈亚很快就清楚了。
“侯科,你真厉害。”陈亚由衷的夸奖,她可是传说中的一根筋,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永远不懂牛顿和爱因斯坦的世界观。可这次她居然懂了,也许她可以尝试去学理的:“滕臻,你说是不是?”
“是!”接着她又说:“侯科,要是以后你找不到工作,可以去搞传销。”
侯科挑眉:“谢谢你为我指了一条明路。”
2月14日,白色情人节。
王凡站在讲台上给下面蠢蠢欲动的崽子们打着预防针:“你们还小,别搞那有的没的,现在我们接着说第三题。”
“无趣啊真无趣。”吴远海抱怨:“难道老班都没有年少轻狂过吗?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接着将第三题?”他将试卷翻了个面儿,还有这么多题,估计又要拖堂了。
“你可以不听。”盛纯说出的话不阴不阳。
“我就听!”他们较真上了,吴远海文理都挺好,但总分加起来还是比盛纯少:“不就比我多考几分,得意什么?下次我会考过你。”
“我不和手下败将说话。”
一句话噎的吴远海没话可说。当即挪了挪桌子,屁股一扭椅子也跟着挪动,谁也没理谁。
侯科吃完晚饭回来,一开书桌掉出好几个小巧的包裹,看得出来是巧克力。
滕臻帮忙拾起一块递给他。
“想吃吗?”侯科问。
滕臻摇头:“那是别人送给你的心意。”她总是将别人的心意看得很重。
“我不爱吃,你吃吧,你若不喜欢送人扔了都可以。”
滕臻掀开自己的桌盖,压低声音:“你自己放进来。”
“为什么自己不拿?”侯科照做了。
“这是你送给我的,不是我要的。”
侯科欲笑无词,滕臻这人,真是…。
滕臻拆开巧克力开始吃起来,毫无意外的发现被折叠成心形的告白信。她递给他:“要看吗?”
侯科摇头:“我不认识她。”
滕臻直接拆开,一字一顿的念起来:“侯科,你好,我是一班的罗娜。听说你期末考试又是第一名,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学习诀窍。”
她又自己念叨:“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分努力,一分耕耘。”
这是他新生典礼上说的鬼话。
又拆了一盒:“侯科,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穿着白色校服干净的模样…”滕臻读不下去了:“以我正常的审美来看,你这位暗恋着不仅视力有问题,精神似乎也不正常。”
“第一次认识你是在新生典礼上主谓宾那一出,超级搞笑。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是喜欢。”
“这么喜欢,要不吃碗翔冷静下?”
“诸侯的侯,张继科的科,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字…”
“呵,猴子的猴,磕巴的磕,就不喜欢了?”
侯科翻了一页书:“有意思吗?”
“我在放松身心,顺便安慰我那被物理和你压瘪了的自尊。”
侯科盯着她看,确定她是滕臻无疑。
“怎么了?”滕臻问。
“你是滕臻?”
“我是侯科。”她认真的答。
“你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他道。
不爱说话,不爱辩解,忍不住让人想欺负,却又强大的让人震撼。偏偏相熟了,才知道她原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你和一般男孩也不一样。”她又咬了一块巧克力,嘴巴上沾了一点,随着咀嚼的频率晃动。
“哪里不一样?”侯科问,眼睛只盯着她的嘴角,想要提醒,不知为何却没有开口。
“自私、伪装、非正派的聪明。”
他也不气。
“这一盒没留字条。”滕臻又拿手掏了掏,果然没有。
“如果我是你,非要在这群巧克力中挑一块的话,就这块了。”
侯科一怔,没说话,嘴角无意识上扬。
她的意思他懂,挑的不是巧克力,而是女朋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