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方思域为了方便各科老师更快的认识学生,将全班的名单贴在桌角,老师上课找人回答问题便看一眼名单。
一连找了四个男生回答问题,个个哑口无言,历史老师气的脸都绿了:“我算是知道了,三班的男生以后都学理,是不用学历史的。女生总该有学文的吧?”她看了眼名单:“盛纯起来说说这题。”
全班大笑声中,一大小伙子站起身,脸色明显不好,说出的话更直接:“老师,我也不会。”
张朝辉笑的花枝乱颤:“你该说奴家不会。”
历史老师重重放下书:“你们班是打算全部学理是吗?”他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班,玩世不恭、特立独行:“我就不信了,男生没有一个学文的。”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扫了眼名单,最终眼睛定格在一个名字上:“王大力你起来说说。”
王大力站起身,颠覆眼球的,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扎着马尾,低着头。噗嗤,全班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历史老师也气乐了:“盛纯,王大力,你们的名字应该换换。算了都坐下吧,我也没心思提问了。”
下课后,几个男生捉弄王大力,一口一个王纯,回头冲盛纯道:“盛大力,你觉得王纯好不好听?”
盛纯也不恼,只低着头看书:“还是大力好,要是叫王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美女呢。”
王大力往桌上一趴,肩头微颤,似是哭了。几个男生讪讪离去,女孩子围上来安慰王大力,言语上对盛纯有些不满了:“你干嘛欺负力力,你这人真坏,力力碍着你了?”
“力力?”盛纯夸张的作呕吐状:“你知道这头母老虎凶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谁母老虎啦?”
王大力咬着唇,眼睛红彤彤的:“我没事。”
那天放学,滕臻算是见识到母老虎的威力。
打扫完卫生,滕臻去倒垃圾。回来班上只剩盛纯和王大力两个人,似是再吵架。滕臻不好进去,只好拿着垃圾桶站在门口,一声巨响,盛纯的桌子被踢的外到一边,书掉了一地。
王大力插着腰,口气有点差:“盛纯,你再接着横啊!老娘几天没教训你,你会上房揭瓦了是吧?”
“母老虎,你再动我桌子试试看!”
王大力腿直又细,小腿没有多余的赘肉,抬起来的时候不弯曲。直直的抵在盛纯桌子上,轻轻一用力,桌子吱呀发出声响。
“我就动了,你咋地?”
两人互相瞪着眼,盛纯弯腰拾书:“算你狠!”
“三班的女孩性格都…。奇特。”侯科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手上拿着拖把,应该是从卫生间洗完拖把刚回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向滕臻。那一句“都”将她涵盖在内。而后不管里面状况如何径直进去了,仅仅一秒,王大力秒变淑女,蹲下身帮忙盛纯捡书,末了小声冲盛纯温柔说道:“不用谢哦。”
“谢你妹!”
滕臻只好随侯科进去,放下垃圾桶,摆好扫帚。
盛纯的声音很大带着点得意,像是特意说给侯科、滕臻听的:“大力啊,你甭装了,就你刚踹我桌子那气势,来来来,往我脑袋上踹啊。”
王大力红着一张脸,扁了扁嘴,没看任何人,端起一本书目不斜视的看。
侯科没接盛纯的话,他们俩说到底有些势不两立的感觉。侯科稳居班上第一名。盛纯入学成绩第二,其实盛纯只是偏科的厉害,英语只能拿侯科的零头,此乃神人也,也就是说他的理科厉害的无人能及。
当然,他也是个破罐子破摔的,常年在英语课上做数理化。班上的老师都喜欢学习好的,自是对盛纯偏颇不少,独独英语老师看见他就来气,好几次将他的物理书扔进垃圾桶里。他也不气,下了课捡起来拍拍灰,顺便告诫大家不要吃垃圾食品也不要往垃圾桶里吐口水,否则沾了一书的,他可是会秋后算账的。盛纯眼界通明,想的活泛,英语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如将所有精力放在数理化上,他的目标是期中考试打败侯科。
那天起,滕臻时常觉得有道眼神盯着自己看,她也知道眼神的主人是王大力,她似是有话对自己说,可每次看过去,王大力迅速挪开眼神。以至于同学这么久,两人却从来没有说过话。
时间快如飞马。
期中考试那天,同桌之间拉开点距离,教室人多,那点距离拉了等同没拉。想看谁的卷子挺直腰瞅几眼就成。
发卷子之前,监考老师就强调:“我不会像监控一样监考你们,一切全凭自觉,就算这次小考抄到了又怎么样,有本事高考抄去,你们也不小了,道理都懂,我就不强调什么了。”
滕臻揉了揉脸,这题真tm变态,还没有学到这章,题目就涉及到了。她瞟了眼侯科,霸神似乎并不受影响,卷子上写的满满的。
这一看,滕臻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她瞅到了两个选择题,看了看自己的答案,有一个和霸神不一样,改不改呢?
这恐怕是最考验人的。明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不改是傻子。
她果断将b杠掉,换成c。
侯科将答题卡涂的沙沙响,答题卡朝着滕臻这边,涂黑的答案突兀而反光,也不知道他用的是哪家产的2b。
窗外鸟欢快的叫,一声一声,前桌同学受不住了,双手捂住耳朵读题。滕臻偏头看过去,她发誓自己只是单纯好奇那是什么鸟,这一瞅一低头,又看到了一个选择题。
没有悬念的,自己的又和他不一样。霸神是不会错的,要是他和标准答案不一样,只能说印刷错误。
滕臻想也没想将自己的a杠掉换成b。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警惕心呢?防火防盗防同桌的意识呢?她的脑子酸胀不已,已没有精力读题,既然侯科的卷子这么好瞄,不如再瞄一眼。滕臻看了眼监考老师,他正背着手站在门口俯瞰楼下风景。
就看最后一眼。
她将左手拖在下巴上,轻轻挠了挠,慢慢的转过脸,那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将卷子推了过来:“看够了吗?要不我们换换卷子?”
滕臻迅速低头,有种被人逮住的羞愧:“够了。”
“呵!那我再送你两个字。”侯科弯了弯嘴角,脸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老师!”他忽然开口叫了一声,监考老师灭了烟,进来问:“怎么了?”
“我同桌抄我卷子。”干脆明了,丝毫不含蓄。
滕臻知道侯科要送的是哪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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