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此界，肖锋还没发现过草纸，更别说卫生纸这样的高端货色了。
高家庄的旱厕他光临过，只有篾片，不见纸张，就连牛皮纸都没有。
显然，庄民们是用“刮”的。
但周知的是，篾片很难刮干净，那么……对于这些武林高手，特别是那些个女侠，他们怎么办？
难道不怕有残余，身上臭烘烘？
又或者，他们能用高深的内力，将秽迹震掉？
但……也不行啊，万一拉稀呢……
难怪电影、电视中，那些江湖女侠、后宫妃子经常要洗澡，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试想，那里老是斑斑点点，而且气味难闻，谁受得了啊？
而且也不卫生。
所以，肖锋对令狐妖女如厕之事非常关心。
只是这个问题是坚决不能直接问出来的，要不然肯定被令狐妖女打残废。
“好吧，这个问题回头再说……”
那是月初。
月光晦暗，星辉也少。
密林中影影绰绰，方便了夜行人。
令狐与肖锋，一个是武功不凡的魔女，一个是身怀奇功的少侠，就像两个幽灵，快速在林中穿插游走。
令狐的步法倒没有多神奇，但她身子轻灵，就像一只狸猫，随意穿梭，悄然无声。
肖锋虽然修为不足，但凌波微步却很神妙，他的身影化作了残影，同样奇快无比，不落令狐一步。
“停！”
忽然，令狐停下，伸手向后，手掌缓缓下压。
肖锋知道，这是动作电影里，那些特种兵、特工们的手势，却不知令狐也会，想来是人类活动经验的总结，殊途同归吧……
“怎么了？”
“那里有人！”
顺着令狐手指的方向，肖锋打眼一瞧，还真是。
二人居高临下，隐隐看见，前面是个葫芦形的凹地，四周峭壁环绕，只有一个入口。
四个黑衣人正在入口处来回走动，像是守卫。
暗处，还有四个黑衣人或躺或坐，等着换班。
“葫芦”里面静悄悄，不闻人语兽声。
“奇怪！守着这么个地方干什么？哎……”
肖锋正在思索，却见令狐已经闪身而出，顷刻间去到谷口，已经连毙两人！
“真是个暴脾气啊！”
令狐的冷酷，肖锋早有见识，见状赶紧现身，在令狐斩尽杀绝之前，总算是捞上了两个。
可惜，只是两个武士。
肖锋辛辛苦苦，才赚了1007分侠义值、53分经验。
好在，北冥神功第一层已修炼到50%，肖锋涨了200多斤的力气，一下子提升到了武夫八段。
“宿主：肖锋
境界：武夫八段
经验值：60
侠义值：11609
罪恶值：17.1
功法：北冥神功第一层（50%）
战技：六脉神剑之中冲剑（50%）、凌波微步初级版（30%）、太极拳初级版（7%）、生死符（40%）、无影针法（20%）
装备：低等形象套装、湛泸名剑（饰品）
专业：行侠仗义
职务：普通穿越众”
看了看数据，肖锋大喜，直接花了50经验，用来修炼六脉神剑。
如此一来，中冲剑就圆满了，有100%的触发几率，惩奸除恶的效率无疑会大大提高。
美中不足的是，中冲剑每激发一次，所消耗的内力太多，按照肖锋目前的境界层次，最多也就能射三次而已。
“杀伤力还是不够啊……算了，先保命要紧！”
肖锋想了想，干脆将经验花光，凌波微步初级版提升到40%。
“令狐兄，这里危机重重，轻易不要动手……啊！这是……”
跟着令狐往“葫芦”凹地走去，肖锋正在劝说，却忽然惊叫一声，停住了脚步。
山谷里，竟然有人！
而且是很多人！
入目之处，挤挤矮矮，重重叠叠，横七竖八的全是人！
放眼一扫，至少有七八百之多！
清一色的黑衣、黑鞋子，黑纱蒙面！
只不过，那些人早就没了呼吸，面色惨白，如同厉鬼！
凹地里，竟然摆放着数百的死尸！
肖锋的心，一下子就向谷底落去，充满了冰寒。
不用去想，他就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
“呕——”
饶是令狐胆大，见了这么多的死尸，也吓得脸色发白、心惊胆战，扶着一侧的石头干呕起来。
肖锋同样五内翻腾，但他却强忍着，向山谷里走去。
大多都是未曾见过的面孔，但终于，肖锋在满地死尸之中，看到了他熟悉的人。
高天寿，高强，高如玉……
唐老三，文泰隆，苟伟峰……
还有，高老庄主对门的独臂鳏夫，邻居的丑脸婆媳……
一个个曾经鲜活的面孔，此刻，却安安静静躺在这里，挤在无数尸体中间，甚至，多数都只露出一个头，或是半张脸！
再然后，肖锋看见了一个大坑。
十丈方圆的大坑，已经被土石掩埋了大半。
但肖锋却在大坑里面，看见了一些小脸和手脚。
支离破碎的小脸……
瘦瘦小小的手脚……
还没有完全被沙土泥石盖住的小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眼眶有着血迹，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是的，那是一些孩童，小到还未断奶的婴儿，大到十三四岁的少年……
整个大坑里，竟然埋了上百的孩童！
显然，这些孩童都是“无用的”，所以要被掩埋，但还没有完工。
肖锋认得，其中有个叫土豆的小孩，曾经坐在他的膝盖上，吵着嚷着要跟他学武功。
他认得，还有个叫狗蛋儿的小孩，因为偷了高如花放在床下的鸡蛋，被他老娘追着满庄子打……
“嗷——”
肖锋心里猛然一抽。
接着，他缓缓跪地，终于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即便是想象中的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就算再灭绝人性的屠夫，也做不到这样惨绝人寰吧？
或许，只有当年的倭寇鬼子，才有这样歹毒的心性和手段？
肖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血水，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他双目泛红，眼角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一丝血痕挂在脸上，和着泪水，迷蒙了视线。
他的身上冰寒无比，体内的热血却早就燃烧了起来，像是要将他的身体和灵魂都烧成虚无。
“无论是谁做的，我肖某在此发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焚天之怒，已是怒不可遏。
下一刻，他突然一阵恍惚，竟是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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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