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激战后身体机能越来越跟不上,似有散架的感觉,松松垮垮的。我暗嘲弄一番,BUFF终于快到尽头了吗?平顶山这条平日里觉得并不长路程现在看来如此艰难,曲曲折折犹如大蟒蛇盘在山腰,尽是凶险。
“简初!原来你在这,我急赶慢赶总算找到你了。”一个声音把我喊住,我往后一看,是武笛,只不过这回他带来了数名手持枪械的士兵。
他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把我拉到稍远的地方背对那群士兵,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来的路上看见两句不成人形的尸体。那是你干的吗?”我没说话,表示默认。武笛继续说道,“是不是雷,火两人?”我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被武笛捂着嘴。
他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件事你对谁也不要说,我也不会往外传。让它拦在肚子里,不然对你只会非常不利。究竟为什么我后面再说。”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士兵,问这是怎么回事。谁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部队被袭击了,大多数战士都牺牲了,只有他们突围出来。碰巧我们相遇了,据可靠消息称,有‘异人’在东边挟持数名人质。我们正打算去营救他们。”
我疑问道:“慕容熙楪会在那里吗?”武笛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尚且还不知道,你要一起去吗?”我点点头说道:“先救人。”
由武笛带路,我们这一路极力压低声音,猫着身体行走。终于在一个低洼地带,看见了一处类似营地的地方,升着篝火把十几米远的地方照的通亮。数名人质被捆绑在树上,而看守他们的竟然是身穿制服的‘警察’。很显然这群人混入了警察的队伍,借机抓住游客。我略微一数,有十五人。
而我方仅有九个,敌众我寡啊。
正当我还在思索怎么进行营救,武笛和士兵们已经开始计划起来。只不过他们使用了大量的手语比划,我看也看不懂,只能等待结果。没过两分钟,他们纷纷举起拇指表示已经准备好。我问道:“我呢?”
武笛给我的手臂贴了一道东西,自己也在自己手臂上贴上,那东西一碰就在黑夜里荧光发亮,他说道:“你只要跟着我往前冲就好。注意,别砍到自己人。”
说罢,他竖起三根大拇指,一根根方向,等放下最后一根的时候,有几名士兵已经从怀里扔出几个烟筒一样的东西。烟雾弹落在人质营地内瞬间炸开,散出浓郁的白烟。于此同时已经准备好的士兵掏出钩爪枪,朝着远处的树干射击,一个摇荡很快跳进去,精准的落在人质身边。
而武笛也拉着我大喊大叫往营地里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数名士兵用军刀隔断捆绑人质的绳子迅速收缩钩爪,把人质和自己往远处带。整个过程极为流畅顺利,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反观营地下面的匪徒,慌得手忙脚乱,甚至有些人找不到东西南北胡乱开枪,打死自己人也不自知。
武笛如狼入羊群,肆意大开杀戒,逮到人就是一通乱砍,也不管是死是活。血浆四溅,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的场景,惨叫声是今夜最不缺的声音,杀人杀得我变得麻木不仁,仿佛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草芥。
“哟,我们这才刚刚见过,你这么快就追来了呀。”年轻人抄起鞭子往我身上打来,鞭子打得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一摸伤口,鲜血沾满手掌。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和雷、火俩胖子一伙的‘异人’。虽然他逃走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去哪都能碰见。
他举起鞭子作势下打,然而却有一个人从烟里冲出来,刚想提刀砍来,却被身后的鞭子击中,这一击显然是这人无法承受住的,直接被鞭子撕扯成两半。年轻人吐了一口唾沫,丝毫不为同伴惨死而感到惋惜,反倒是一脸怨恨怒骂道:“废物。”
我双目一寒,往前扑去,紧紧把鞭子抓在手里。可这一抓,我才知道不妙,鞭子上竟然有极小的刀片一样的石子,黑耀发亮,锋利无比。我稍微碰一下,就被石子扎破手。
年轻人狞笑一声:“看我不把你绞断。”话音未落,他急速甩开鞭子,漆黑的鞭子如一条毒蛇,朝我咬来。我翻身往后退,顺势躲在树后。
鞭子似乎有了灵性,追着我袭来,我急忙趴到,而挡在我身前的树则被拦腰绞断,这要是慢一步怕是我已经如同这树一般。
“哈哈哈,怎么了?近不了身你就变成废物了吗?来杀我啊?你不是很想杀我吗?来啊……”年轻人极为嚣张的甩动鞭子,把我往死里赶,有几次被鞭到,浑身疼痛不堪。所幸不是致命部位,仿佛是他故意而为。慢慢折磨人是他最大的兴趣,他应该还不想这么快让我死掉。我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能贴身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始终没遇到,他的鞭法实在没有漏洞可钻。正如他所说的,贴不了身,我的能力就体现不出来,只能任他宰割。
但,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解救人质成功的士兵纷纷加入战斗,十几个匪徒很快就被击毙,唯有几个“异人”苦苦支撑,但很快结束了那边的战斗,他们也迅速把战火往我这边移。有一士兵已经搬出火箭筒,往年轻人位置射去。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响起,火箭炮和“异人”相互爆炸,然而他竟然还没死。年轻人愤怒得大喊一声,朝着那名开炮的士兵奔去,而那也正是我苦求的机会。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抹向他的脖子,把他整个头颅硬生生扯下来。
烟雾逐渐消失,留在地上的满是人体器官,死在我手里的不知几多。空气弥漫浓郁的腥臭味,我冷静下来的瞬间,被这股味道熏得极为恶心,一个忍不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而武笛显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此时的他仅是疲惫地坐下来,点燃一根烟,自个抽起来。
我吐了几口,发现实在吐不出任何东西,就给忍住了。抹了抹嘴,准备走了。武笛在后面喊住我:“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没必要再往前。下去吧,后面的交给我们就好了。”
我站住,苦笑道:“你以为我还看不出来吗?这里原本是‘异人’的据点,军队大举进攻,很显然你们是有备而来,您们就是要在这里与他们一决胜负,这已经不是因为个人私欲而引发的战争。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不同规模的战斗,走去哪又有什么区别?慕容熙楪还等着我去救,队长和吴十月在平顶山上生死未卜,我又怎么能抛下他们?要是我在平顶山上死掉了,请国家照顾好我爸妈。我没什么好报答他们的,希望我这条烂命还能起点作用吧。”
仅剩最后一步,说什么我也不会退缩。
平顶山,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