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权正文卷402权系比起去查这个,江小侯爷如今更担心傅年那边,以及贾预和二皇子的事情。
他现在更想把这两边给解决一下。
算了,不想了,赶紧睡觉的了。江小侯爷看了眼对面桌案上摆放着的西洋钟,抱着手转了个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权柔却是听着外头的动静,心里头乱如麻。
与此同时,傅年正和一人对坐饮茶着。
弱柳守在他身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正抿了一口茶的傅年顿时转头看着弱柳,“困了?”
坐在他身侧的人也跟着看向了弱柳。
被这么两双眼睛盯着,弱柳哪里敢说困了?忙摇着头道,“没有没有,属下就是走神了,走神了一下!”
这要是被二爷给记在心上了,以后可有的他受罪了!弱柳一边在心底给自己祈祷,一边后悔啊,他就不应该和扶风换班的。
真是晦气,怎么就遇上了这人来了呢?
二爷今晚上又要不睡觉折腾人了。
弱柳心底哀怨,面上却绷着脸,不敢叫傅年看出来什么东西。
傅年把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没开口。
就坐在他身侧的人却一脸严肃地道,“怎么说?要是现在不动手的话,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傅年这才转了视线过来,放在身侧的人身上。他端着茶盏,那张正气凌然的面孔叫人看着便觉得打从心底里相信。
可惜了,傅年的心思,和这张面孔却是全然不同的。
他听着那人说话,也不往下接,只是自顾自喝着茶。
那人却有些急了,“朝词,如今金陵正乱,那贾家和皇室也在此,赵家更是派了赵行过来,如今混乱的局面,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啊!到时候只要稍加布置,把这件事,推到昭家身上去,我们便可……”
“你叫我傅年或者二爷吧。”傅年捏紧了手中的茶盏,视线垂落茶盏之中,能看见自己没什么神采的眼睛。
那身侧的人被这句话打断了自己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朝词,我知道你在怪我……”
“没有怪你,”傅年却紧接着便道,“只是觉得,你称呼我的字,怪叫人恶心的。”
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正坐在身侧的人却垂了头下去,面上的神色也不好看。
弱柳是不敢抬头去看这两个人的,只是在心底大喊了一声快活。这个奸商,早就该被如此对待了!
傅年不说话,他身侧的人也陷入了一阵尴尬境地之中。一时间是没开口的。
这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重了下来。
傅年只是看着手中的茶盏,视线一点儿不肯看一眼边上的人。
那人却看了傅年好几眼,眼神里满是哀伤。
似乎是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听得那人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多年,我做的这些,也只是想叫你好过些……”
“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傅年却突然开口打断了这人的话,“你也不是为了叫我好过些。你为了谁,自己心底清楚。我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他这时候才抬头看着这人。
这人,长得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看着身姿,谁能想到这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而且,他的五官,和那丫头倒是很像。尤其是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着这人,傅年忽然想到了那个丫头来。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说来可笑,你有空管我,怎么没空管管你的女儿?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傅年会提起这件事来。
“怎么,权柔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招惹你了吗?”他下意识想到了这个,“你放心,待我明日去见她,定叫她给你来认错!”巴山爱
“大可不必,”傅年放了手中的茶盏,“我和她没什么过节。不过是觉得她可怜,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奔波,还要被亲生父亲在背后捅刀子。”
常人但凡听着这种话,也会有点儿廉耻之心的。
但是这人没有,他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傅年这口中说道的不是他。“有什么可怜的。吃穿用度,她和那小子哪样不是最好的?”
“还真是比我母亲更狠的心肠。”傅年脸上的嘲讽之意越发明显了起来。“到底是你们交心的知己,两个人一般模样。”
却不想,一直都对傅年客气的那人却忽然间变了脸色。那手紧紧捏着拳头,放在膝盖上,视线看着傅年,没有之前的种种退让了。
“朝词!长安是的母亲,你怎么能,怎么能这般说她!”
“是啊,她是我母亲。”傅年没有丝毫的畏惧,看着这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却感觉十分好笑,“你也知道她是我母亲,她是镇南大将军傅明盛的妻子,是大周的长安公主,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人,“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儿子你不担心,家中的妻子你不担心,却来记挂我母亲,这么多年了,也真是亏得你和我母亲还能有联系……”
“朝词!”那人站起来,目眦欲裂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害怕。
弱柳立刻上前两步,挡住了傅年。顺便挺直了腰板儿拿眼神瞪着这人。
傅年就坐在那里,连情绪都没变的。继续嘲笑道,“怎么?你们做的,我就说不得了?这世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都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了。你们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莫不是还不如我一个毛头小子、”
“朝词!”这人继续喊着他的字,脸上尽是痛苦,“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我怎么了?”傅年一脸好奇,他把茶盏搁下,顺势招手把弱柳给叫了退开,自己走上前去,凑在这人跟前,一脸奇怪的问,“我说的哪里有错?作为父亲,你不合格。作为丈夫,你也不合格。你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身份,在我母亲周围这么多年啊?我父亲居然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勾当。”
他逐渐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来。“一想到你和我母亲,我只觉得恶心。”
“你怎么能这么说长安!”这人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差点要跳起来了,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那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叫傅年仿佛看见了权柔那个丫头。
他们父女俩,在眉眼上,是真的长得很相似啊。
“她是你母亲,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你怎们能说这种伤人的话?今日是我听见了,便也罢了,改日,在你母亲跟前,你也要这般说话吗?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这人,也就是权柔的父亲权系,在此刻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来。
看得傅年直想笑,“也别用这种话来绑架我。我也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你们到底图谋什么,你们自己心底清楚。别用你们那肮脏的手段试图绑架我。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他每句话都说的叫人觉得有些怕。
主要是他身上的血腥气息,在此刻忽然间变得浓厚了起来。
好像谁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动手杀人了似的。
权系瞧着这孩子,他长得和长安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神采飞扬的样子,像极了长安当年的模样。
因为太像了,所以权系舍不得怪他。
只能叹了口气,把那些话都给压进了心底。“总之,靖安侯府那边,我会来安排的。你只要好好的看戏就是毁了。”
“是吗?”傅年笑了笑,“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这话叫权系皱了眉,“知道什么?”
他前几日一直在外忙着事情,是今日才到了金陵来的。一来便立刻赶到这边来了。
金陵这边的消息,确实是还没来得及听人禀报。但是也没有暗探说什么急事儿,因此权系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事情。
眼下傅年这么一说,他倒是不知道了。
傅年背着手,瞧着窗外的月亮,嘴角的笑意叫人看不透。“你女儿权柔马上要跟江忱那小子定亲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未免也太不称职了些。如今金陵城都是这些话了。你居然还不知道。还想着对靖安侯府动手,你就不怕,你女儿嫁过去守寡了吗?”
“你说什么?”权系瞪大了眼睛,“汇安会叫她和江忱定亲?”
当初他不看好权柔和白家的亲事,所以才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的。但是权系从来没想过叫权柔和靖安侯府扯上关系的。他太了解汇安郡主了,那人对儿子就是百般疼爱的。怎么可能叫权柔做儿媳!
当初海上生意的事情,也算是他拿去,为难权柔的。
本想着把权柔放在金陵吃吃苦头,回来便更好拿捏一些。
谁成想到,这丫头居然还真要跟江忱定亲了?
“这怎么行!”权系脸色沉了又沉,“看来我得先回扬州一趟了。汇安的性子,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门谈这件事的。”
“怎么不行了?”傅年在边上听得笑出声来了,“能嫁给江小侯爷,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