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南衣坚持,楚奕怀朝着顾南衣微微颔首,便随着任盈盈走了。
顾南衣到的时候,便看到任盈盈正在笑语盈盈地为楚奕怀盛饭,任古和任大娘在一起坐着谈论些什么?
“顾姑娘来了。”还是任大娘率先看到顾南衣。
微微点了点头。
顾南衣看着桌子上四碗饭就知道,任盈盈是故意的。
她无奈地笑了笑,任盈盈的心态,就像十五岁的自己,喜欢的人望向自己的一个眼神,就会欣喜若狂好几天。
端起饭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顾南衣淡定地坐了下来。
任盈盈见顾南衣并未生气,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秀眉微蹙道“真是好意思!”
“盈儿,不得无礼!”任古看自己女儿如此任性,声音里含着隐隐地怒气。
“爹……”任盈盈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好像最委屈地那个人是她。
“快向顾姑娘道歉!”任古沉声道。
“女儿就不……”秀脚一跺,便跑了出去。
这时候,顾南衣倒是觉得不自在了。
“顾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小女就是这般。”任大娘出来打了个圆场。
“师娘,还是我去看看师妹吧!”楚奕怀说道。
“也好!”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顾姑娘,不,应该是徒儿,为师决定收你为徒……”
“真的?”顾南衣激动地放下筷子站了起来,高兴地有些手足无措。
“瞧你把人姑娘吓得!”
“不,不,不……,任大娘,不,师娘,是我太高兴了?”
顾南衣就地向着任古和任大娘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徒儿拜见师父、师娘!”
“好,好,好。快些起身吧!”任古也有些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已经十几年未曾收徒了,与顾南衣相遇也算是缘分。
“以后师父和师娘就叫我南衣吧,姑娘来姑娘去的,显得生分。”
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好不快活,有了任盈盈后,也算是为枯燥的生活加了些调味剂。
“叩叩叩……”
“谁呀?”不耐烦地声音。
“师妹,是我。”顾南衣的声音不咸不淡。
“师妹?谁是你师妹?我爹答应收你为徒了吗?”
“师父在用饭时答应的。”
“什么,我爹怎么能轻易收你这个丑八怪为徒?不行,以后奕怀哥哥就不是我一个人了,我要去找我爹,让他不要收你为徒。”
门突然打开,任盈盈狠狠地瞪了顾南衣一眼说道“你给我等着!”之后便跑开了。
顾南衣苦笑着,自己的一点好意也会被曲解了意思,看着手中的饭盒,将它放在了门边,便转身离去了。
盈师妹将话说的那么难听,她的脸上只是出现一些小表情,她的样子,是听惯了别人如此说她。
“南衣师妹?”
楚奕怀走上前。
“师兄,你怎么来了?”
顾南衣慌忙收了收感伤的情绪。
“恭喜你,师妹,只是我看师妹的脸色不太好。”楚奕怀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
“嗯,没事,都是小事儿,我自己的问题,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没等楚奕怀答话,顾南衣便匆匆回了房间。
这里终究不是她要留的地方,终究还是要走的,现如今自己的医书随及不上师父的三分之一,悬壶济世倒是绰绰有余,她准备向任古辞行。
当顾南衣第二日打定主意要走的时候,任古却说让她完成最后一项对她的考核,让她去山顶摘一株九死还魂草。
“师父,那九死还魂草长得地方极其艰险,若是南衣师妹一个人去了,恐有性命之忧。”
“奕怀哥哥,你怎么能帮那个丑八怪?”
“师妹,休得胡说!”
“我哪有胡说,这分明是爹给她的考核,你怎么能帮她?”任盈盈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也是你师姐,你怎能见死不救。”
“哼,师姐?我可从未拿她当过师姐,一天也没有!”
“师父,徒儿去,既然师父让徒儿去必定有师父的道理。师兄就不必和我一起了。”
任古捋了捋胡须,淡淡地“嗯”了一声。
较之上一次与任古一起的生涩,这一次顾南衣轻车熟路,但步伐也不快。
渐至山顶,空气稀薄,除了呼吸有些不畅,顾南衣的步子没有丝毫放慢。
及至山顶,顾南衣便搜寻了起来,其实这九死还魂知道一些,不过就是卷柏,它的生命力顽强,故有此名。
远远地便看到一树卷柏,迎风挺立,只是这株卷柏似乎在与自己作对,它好死不死地长在悬崖边,还是那种横斜过去的,顾南衣根本就没法摸到,趴在悬崖边,顾南衣伸长了手指。
自从跳了断情崖,顾南衣便对悬崖有种恐惧感,她闭上眼睛,伸出了半个身子,奈何前几日的雨,让山顶的泥土松动,毫无预兆地,顾南衣的身子开始坠落,没有想象的疼痛,她跌入了一个清凉地怀抱,睁开眼便瞧到一个饱满润泽的轮廓。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便赶过来看看你!”楚奕怀的声音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师兄,你会武功?”落地后的顾南衣惊奇地问道。
“只是上山采药所必须的,才会了些。”
“这个给你。”楚奕怀的手中拿着九死还魂草。
“师兄,谢谢你!”顾南衣除了谢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我师兄妹间,何必言谢!”
与楚奕怀一起下了山回去,顾南衣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
“师父,徒儿有一事需说。”
“我都知道。”
“本来让你去拿九死还魂草便是相留,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的去留为师左右不能为难,所以去吧,去到你该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
“谢师父成全,今后徒儿不能在您身边侍候,望师父保重身体!”顾南衣跪下,朝着任古深深地磕下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有着深刻地理解。
“去吧,为师已经派了你大师兄送你出谷,确保你的安全。”任古虽然不舍,但还是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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