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县令大人大人第一次以这种强势的姿态跟刘捕头说话,刘捕头气得咬牙切齿,“对,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谁要是能把县令大人大人杀了,我给他黄金百两,美人两位。”
之前在酒楼的那个瘦官差听到这么丰厚的赏赐,蠢蠢欲动,他拿着剑,挪着步子,一步一步在接近。
李武看了瘦官差一眼,他被李武眼中的杀气吓得手中的剑都掉了。
李武朝着瘦官冷冷道,“原来你才是那个刘捕头的忠实走狗!”
县令大人大人转过脸,看着瘦官差,“我早该想到是你,我那么信任你。你却为了钱,泯灭了良知。”
瘦官差大笑,“是你太小气,你给我的那些钱,都不够我逛窑子的,刘捕头就大方多了。”
县令大人大人摇了摇头,他回过头去,跟刘捕头说道,“你不是想杀我么?怎么还不动手?是怕了么?毕竟我是朝廷命官,我若是死了,上头肯定会派人来调查。”
县令大人大人这一招激将法奏效了,刘捕头夺过李武手中的剑,一剑刺像县令大人大人,县令大人大人往后挪了一步,不过并没有躲开,被刘捕头刺中腹部,倒在了地上。
“杀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就算你是刘尚书的侄子,也逃不了一死。”李武夺过刘捕头手中的剑,剑刃在刘捕头脖子上一抹,刘捕头重重向后倒去,“你多活一天,只会多做坏事,多造孽,早死早超生。”
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得哆哆嗦嗦,现实胖官差死了,现在县令大人大人和刘捕头也死了,上头肯定会派钦差来查的。
要是派的是刘尚书一脉的人倒会相安无事,要是派的县令大人大人背后的那股势力,他们这差事不保,可能还会坐牢。
就在众人左右为难的时候,李武走上前说道,“今晚的事照着我说的做,保证你们没性命之忧,差事也不会丢。”
众人议论纷纷,“他说的话能信么?”
“不信又能怎样,听听也无妨?”
“如果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就照他的办法去做,都要同意。”
“那是自然,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个年长官差走上前说道,“你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吧。”
李武淡然地说道,“你们只要跟上头的人说刘捕头跟那位官差起了冲突,县令大人大人来劝架,被刘捕头不小心刺中,那位官差趁机杀了刘捕头之后畏罪自杀了。”
众人听到这个法子,心里有些犹疑,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破绽,要是稍微一调查,肯定会露出破绽的。
李武见他们有些犹豫,又说了一句,“刘尚书是个精明的人,他不会为了一个远房侄子而得罪同僚,哪怕是他的死对头,毕竟这事要是闹大了,被皇帝知道,刘尚书只会惹得一身腥臊。”
众人又议论了一番之后,答应了李武,就照着他说的办。
“我相信你们说的话,不顾他的话我是不信的。”李武指着瘦官差说道。
瘦官差吓得跪倒在地,“事到如今,保命要紧,我怎么会做出背叛大家的事。”
李武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背叛亲友的人,他觉得有过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
“此时你为了保命或许会和其他人同心,彼时风头过去,你为了钱,就保不齐会在背后捅刀子。”
其他官差也大不信瘦官差的话。
“瘦子,别怪我们心狠,是你做了太多坏事,让我们不敢相信你。”一个年轻一些官差拔剑指着瘦官差。
李武上前,打落了年轻官差手中的剑,淡淡地说道,“他死,但是不能死在这儿。”
年轻官差上前架住瘦官差,朝着李武问道,“壮士说让他死在哪?”
“他自己家中,不能见血,你们见过各种死法,应该知道怎么办?”
年轻官差点了点头,“明白。”
李武走到刘捕头的尸体旁,从他的身上翻找出几十两银子,他拿了一半交给年长的官差,“这些你们平分,剩下的这些,我现在拿去给那位官差的家人,今晚我会找人把他们送走。”
年长的官差接过银子,点了点头,“全听壮士安排。”
李武见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拿着银子转身往屋子里去了,他回过头说了一句,“你们把那位官差从井里捞出来,摆放在刘捕头和县令大人大人尸体的旁边再走。”
李武到了屋里之后,那些官差照他说的,把胖官差的尸体捞了起来之后,带着瘦官差离开了。
屋子里,胖官差的娘子紧紧抱着两个孩子,她看到李武的那一瞬间,双眼通红,“你这个骗子,你害了我相公。”
李武把银子放在了桌上,“你相公的命,我没保住,你们的命我一定会保住,这些银子你拿着,待会儿我会找人送你们离开宁河县。”
“我不会再信你说的话。”
“那我说的话,你总该信了吧。”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胖官差的娘子听到这声音,一脸不敢相信,直到门被推开,她才不得不信。
“县令大人大人,你是人是鬼?”她目瞪口呆,上下打量着县令大人,“你真的没死?”
县令大人大人回道,“我这是演了一出假死的戏,你相公的事,是我们没有算到刘捕头会突然出现,他的死的确跟我们脱不了干系,我知道胖子他最希望看到你们过得好,我会和你们一起回大安城,我的别院,那里不会有人去找你们麻烦。”
胖官差的娘子听到县令大人大人这么说,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你们要好好安葬我相公。”
县令大人转过身去,朝着李武一拜,“这事就有劳了。”
李武点头,“我会好好安葬他,你们赶紧走。”
县令大人递给李武一封信,“是你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
李武接过信,“多谢。”
话语刚落,李武就离开屋里,跑去附近叫马车来了。
那马夫是县令大人从大安城带来的人,他一直在附近候着,马车上放着一具戴着人皮面具的尸体,那人皮面具长得跟县令大人大人一模一样。
县令大人带着胖官差的娘子还有两个孩子,坐马离开了宁河乡,往大安城去了。
李武把那具尸体摆好之后,往酒楼去冲了个澡。
换好衣服之后,他打开了县令大人大人转交给他的信。
信封里有两封信,一封县令大人大人写给李武的,另一封才是他母亲写给他的。
他打开了县令大人大人的信,信纸上只写了一行字:人皮面具是沁骨姑娘在离开宁河县之前,送给我的。
其实县令大人大人不说,李武也猜到了,只有沁骨姑娘才做得出那么完美的人皮面具,也只有她才能预知未来。
李武拿着母亲写给他的那封信,攥的紧紧的,他不敢拆开,可他又想知道,信里说了些什么。
一番纠结之后,他还是打开了信。
信纸上的字迹有好几处被泪水打湿了,晕开了,他觉得手中这一张轻飘飘的信纸好像有千斤重,他的手不停地颤抖。
信里,他的母亲跟她说,家里一切都好,皇帝念在他是亲姐姐的份上,并没有为难她。她就是一直在惦记着他,她早就查出他化名李武,在小溪村当了一个屠夫,周霖卿是她找人调到宁河县当县令的,他这几年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前阵子听说他成亲之后,她去他父亲的坟上祭拜,告诉了泉下的他。
她希望他不要放弃,她一直在想办法,给他洗脱冤情,她盼望着有朝一日,他带着娘子和孩子,回到大安城,一家团圆,她也好享天伦之乐。
李武看着手中的信,苦笑,“皇上想我死,怎么会让我机会洗脱冤情。母亲,是我不孝,我不懂为官之道,不该得罪小人,不该功高震主,我回不去的。”
李武将两封信拿到灶房,点火烧了。
今晚发生的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唐静婉,他不是不相信唐静婉,而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压力。
李武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凌晨,往常这个时候,正熟睡的唐静婉,今晚不知怎么地,很精神的在屋子里写字。
“娘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写什么?”
“我在写菜单啊,我把现在我会做的菜名都写上了,你帮我挑挑,看看那些菜比较适合在酒楼卖。”唐静婉把她写好的菜单递到了李武的面前。
李武接过菜单,看都没看就放回了桌上,“这些有空再弄,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唐静婉努了努嘴,撒娇道,“我想睡,睡不着,相公不在一旁,就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李武拍了拍唐静婉的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睡觉吧。”
“嗯。”唐静婉点头,她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就等你选个吉日就可以开张了。”李武一把将唐静婉抱起,往床边走去。
李武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俯下身子,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酒楼开业之后不管生意如何,你都要看开一些。”
“嗯。”唐静婉小声地回答,她的脸上泛着红晕,心跳加速,在这寂静的夜里,能清楚地听见那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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