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小仙的伤在胸口,清洗上药是必须要除去衣服的,救死扶伤的医德中,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雪流云看着手中的剪刀,眼波流转间划过一丝犹豫。
“咔嚓”他沿着她的颈间动作轻柔的剪开她的衣服,一路向下。
鹅黄色外衣已被剪开,轻薄的亵衣下隐约看见粉色肚兜,胸脯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雪流云不禁别过瞳眸,调整了下呼吸,这才转过身来,剪刀开始剪第二道屏障,亵衣。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重重打开,厚重的脚步伴着一股威压顶了进来。
“出去!”手中一停,雪流云没有扭头去看,声音肃严。
“你逾越了!”
专属于男人低醇威严的嗓音,短短的四个字却让雪流云浑身一震,这才扭头看向来人。
帝陌玄没有看雪流云,而是望向床上,诸葛小仙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躺着,外衣已被剪开,露出白白的里衣。
拢在袖中的手攥紧,他看向雪流云,声音夹冰:“雪流云,你越矩了!”
雪流云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摄人心魄的蓝眸望进帝陌玄喷火的眸中,似是要把他看穿。
“救人也需要规矩吗?”他语气平平,不卑不吭,视帝陌玄身上的威压于无形。
帝陌玄眼底淬上一层寒气,走近床边,将床里侧整齐的被褥拉开盖在诸葛小仙的身上,这才回头看向雪流云的蓝眸,与他对视:“流云,她是我的王妃。”
他的声音比之刚刚舒缓了很多,虽然还是生硬无比,至少敛去了戾气。
不管怎样,作为宫连城存活的时候,雪流云是他唯一当好朋友好兄弟处的人,即使恢复了魔尊身份,宫连城还是存活在他的身体中的,他有着宫连城的记忆与情感。
雪流云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在妖精似的漂亮脸庞上形成两道密扇似的阴影。
帝陌玄的这句话明显在宣示着他的占有权,提醒着他,朋友妻不可欺。
可是你知不知道,妻子是用来疼的而不是折磨的,他想这样反驳他,可是没有,淡淡的忧伤在他的脸上褪去。
雪流云将手中的剪刀递到帝陌玄面前:
“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小心点,王妃的伤很重,已经动了心脉,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床头红瓶中的药喂她吃下,这次很幸运,她的命保住了,但不保证她下次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帝陌玄接过剪刀,魔尊的尊严让他说不出谢谢两字,他知道雪流云是在间接的提醒他诸葛小仙的身体禁不起他再一次的虐待。
其实,他也不知道会这样,他以为诸葛小仙还会像千年前那样,视自己的利益于一切,她一定会为了自己的身体施加各种手段跟他周旋,或者继续像千年前那样用善良柔弱的一面骗取他的心。
嘴角噙着一抹苦笑,他在奢望什么,他还真是悲哀,人家不爱他,他居然贱肉似的希望她可以像千年前那样装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