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马益民还真就来了。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也算是王伟没有白忙活。一个彻彻底底的工作狂,除了吃,睡,就是工作,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更不会去留心谁会跟自己过不去。其实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智商的高低不代表情商的高低。
来到张荷花的店里,马益民像往常一样要了一碗擀面条,然后就坐在那里开始拨弄手机。其实说来可笑,他的手机上除了电话号码,就是信息,照片,音乐,视频,新闻,广播,统统没有。现在的手机,就连农村的老百姓都用上了苹果手机,可是这个堂堂的洛林市的副市长,用的是那种十年前的诺基亚。典型的老年机,古董的都快成收藏品了。其实,他也不是没钱买好的。只是习惯了。就打一个比方吧。比如说一只宠物狗,我们每天喂它稀饭白菜,那么时间长了这只狗就不挑食。可是一旦有一天,我们把一根火腿肠喂给乐它,那么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只狗就只吃火腿长,不吃那些稀饭白菜了。
其实有时候,人和动物就有相同之处,人的贪欲也是如此。假如一个人习惯了老年机,可是有一天,突然朋友送给她一部智能手机,她用了之后觉得很好,那么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台旧手机换掉。可是,马益民是个例外。因为他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都没换过。
那么,一部什么内容都没有的手机摆弄着有啥意思呢?其实,马益民在看手机上的时间,他一直记得一句话“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也正是这句话,使得他在幼年时期奋发图强,最终有了今天的成就。最具格言,他受益匪浅,自然时时刻刻牢记在心里。
很快,马益民的面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端上来,家乡的味道,也是农民的味道。他喜欢,因为他也是农村人。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心里觉得一股暖流涌进了体内,顿时觉得精力充沛。尽管吃的满头大汗,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筷子。这里的老板娘是个爽快的人,虽然有些胖,但是很可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这里,他都会不自觉地多看上哪个胖乎乎的忙的热火朝天的大方女人,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是喜欢上她了。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心慌意乱,他不是个害羞的男人。只是已经三十岁了,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表情跟动作就看起来十分的搞怪。
张荷花是喜欢马益民的,这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只不过,马益民到底是个啥意思,她却心里没底,有时候,她真想当着马益民的面问个清楚,可是又怕马益民脸皮薄,再被自己吓得不敢出现了。纠结的心情让她做起事来也不如以前那么利索了。
终于,张荷花忙完了,她就很自然的来到了马益民那里,马益民刚好吃完,准备起身离开。张荷花笑着寒暄到:“怎么样,饭菜还可口吧!”
马益民点点头,微笑着回答:“很好啊!”
张荷花终于逮着机会了,自然不会放过,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她继续保持着笑容,然后说到:“方便跟我来一下吗?我有话要问你。”
马益民愣了一下,还是跟这张荷花去了。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包间,张荷花关上门,然后大量了马益民几秒钟。问:“你对我啥感觉?”
马益民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顺着张荷花的话:“没——没啥感觉。”
张荷花大吃一惊:“没啥感觉?”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马益民。
马益民手心全是汗。感觉就跟初恋的小男生似的!张荷花毕竟是过来人,看着马益民的那副样子,忍不住地笑了:“马益民,你该不是长这么大就没谈过恋爱吧?”
一句话问的,让马益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干咳了两声就借口工作没完成要走。张荷花的豪爽岂能轻易就把人给放走了!她一下子就拦住了马益民的去路:“马益民,那咱换个问法。你说,我这人怎么样?”
马益民这下就回答得轻松多了:“大姐人很好!热情,豪爽,真诚善良。”
马益民的回答让张荷花心花怒放。她的脸颊微红,不过还是热情泼辣的哈哈大笑滴说:“哎呀妈呀!大兄弟,我还有这么多优点呢!我热情好爽吧!这我知道,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还真诚善良!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老有魅力了。”
忽然,张荷花话锋一转,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这么好,你喜欢不喜欢我?”
这一下,问得马益民冒了一身冷汗。按理说吧,他心里挺喜欢的,可是要是直接说喜欢吧,又觉得太直白了。要是说不喜欢吧,又是自欺欺人。说不太喜欢把,那又听着额不太像话,就好像在说某某和某某基本不结婚不生孩子,简直成了笑话了。要是让他去处理政务,他那是手到擒来,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这处感情的事情,就好比是张翼徳绣花,简直就是难为人。
他想了好半天,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我喜欢你——咋地吧!”
张荷花没想到一向蔫了吧唧的马益民竟然也有这么痛快的一面。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一句“我喜欢你”现在,张荷花已经基本确定一件事,这个马益民喜欢自己,她好像枯木逢春,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儿。打开门,迅速跑掉了,随后,对着厨房大声喊道:“再给这位马先生夹俩馍。——记者不要钱。”
马益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拉着张荷花就进了原来的那个包间,插了门,认真的盯着张荷花看。然后激动滴说:“好吧!张荷花,大姐,既然我都跟你说了。那索性跟你说清楚了,也不枉你喜欢我这一场。其实,我不是什么打工的,我是洛林市的副市长。我家在农村,父亲过世了,家里有一个老母亲,今年也五十多了。我们家就我一个。我每个月也就三千块钱的工资。房子是租的。老家只有三间瓦房可以遮风挡雨。我现在卡上总共就两万多块钱,本来是有五万的,几年前汶川大地震捐了。这就是我的一切。我不知道我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只告诉你一句,我以后只会越过越穷,不会越过越富。大姐,我一穷二白。你要是觉得后悔,现在还来得及。莫要让我拖累了你。”
马益民说完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怔怔的盯着张荷花,等待着她的回答。这信息量确实有点大。张荷花慢慢的梳理着。终于,她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马益民,眼睛里充满了温柔:“马益民,你想多了。我喜欢你,纯粹是喜欢你。什么都不会夹杂。你说你是农村的,那又怎么样。我张荷花也是农村的,打我爷爷奶奶那辈儿起,我们家就是农民。所以,我们正好相配。你说你积蓄少,房子是租的。那又怎样,你是一个清廉自守的好官啊!不贪国家一分钱,不为自己牟半分私利。现在的那些省长市长,哪儿一个不是豪车豪宅,如果你跟他们一个样。那我还看不上呢!你穷——没关系。我给你赚钱,保证让你吃喝不愁!告诉你,我张荷花没别的本事,就喜欢让清官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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