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血衣也很无奈，可还是帮了他：“这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钱雪莹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的谈话被高珊听的一清二楚，可正当苏鸣的第三个问题问出来后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
“谁是钱雪莹？这个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提到她就会变了个样子？”
这几个问题让高珊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抛弃一样的愤怒。
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是配不上苏鸣的，可就算这样她又不能让别人占有他。
“呼。”
一阵风刮过，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如同被风吹乱的清水，身子上泛起一阵涟漪，随后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高珊赶忙跑了回去找到原来的位置躺下来继续装着睡觉，使劲的憋住呼吸好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气喘。
“噼啪。”
火焰再次被点燃，苏鸣往里面丢了一根柴火，突然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
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再跟高珊说话，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早就发现有人在偷听，只不过并没有想动手，不然那人不早已经脖子分了家？”
“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但是却为了我舍弃了绝世的容颜。”苏鸣喃喃自语道：“她本来一身救济天下的医术，可最后为了救我堕落成毒医。”
两句话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可从苏鸣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
“她就是钱雪莹吗？”
“嗯。”苏鸣点了点头，眉宇中多了一份惆怅：“我很对不起她。”
“那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他又摇了头，脸上有了一丝惊慌：“我配不上她。”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因为你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苏鸣的情绪有些激动，随后就叹了一口气，说道：“跟你说这些事情你也不懂，还是一个小孩子。”
可高珊却突然翻了一个身站起来，说道：“我不是一个小孩子，我的年纪跟你差不多。”
苏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像是第一次刚见到：“你今年多大了。”
“女人的年纪不能随便透露，即使那人的个子不高。”高珊伸手在自己耳朵那里轻轻一撕便扯下来一张人皮面具，显露出来的脸当真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衰老：“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人皮面具，果然是一个好东西，但是不知道之前我在黑街用的那一个被扔到哪里去了。”苏鸣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竟然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她手里的那张人皮面具上去：“看起来应该价格不菲，找时间我也找人打造一个，不然被别人认出来不就麻烦了。”
“你一点都不惊讶？”高珊并没有对他无视自己的态度生气，而是问道：“难道你不应该跟别的男人一样大声叫出来吗？”
“我为什么要叫出来？”苏鸣笑着说道：“当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不是一个少女该有的气质，反倒是更像一个中年妇女那样的稳重。后来又见到了你的父亲，除非他真的是老牛吃嫩草，不然以他这个年纪是绝对不会有后嗣的。”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假装的？”
“嗯，很肯定。”
“果然是苏鸣。”
高珊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嘴，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喃喃说道：“不知道妈妈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不好……”
苏鸣也不知道高珊跟着自己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无论怎么问她也只是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话。
到了最后索性也不问了，既然她想跟着自己那就让她跟着吧。
波元城城主去世的消息好像还没有流传到民间，所有人的日子还和之前一样该劳作的劳作该喝茶的喝茶。
他们两个人走在大街上，正路过一处小摊贩的时候高珊突然就拉住了他的衣服说道：“我想吃糖葫芦。”
“你都多大了还想吃糖葫芦。”苏鸣哭笑不得的说道，但还是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晶石说道：“别买太多，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你要吃吗？”
“要。”
正好只剩下了两串糖葫芦，当高珊刚刚要伸手去拿这两串的时候忽的从一旁伸出一只手来直接从糖葫芦杆上拽走了这两支。
“这是我先买的，你干嘛要抢我的糖葫芦。”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手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扇子挡在鼻子前面看样子是嫌这里的气味不太好闻：“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
“没教养的是你吧。”高珊不肯示弱，冷笑着说道：“穿的像个人样但是就不干人事，谁家的狗跑出来了，还拿着个扇子非要学人吃糖葫芦。”
“你说谁！”
“谁搭腔我就说谁！”
“你，你！”
“我什么我！”高珊还在冷笑着，又说道：“不会说话就回娘胎里好好学学，张嘴就骂人，你以为你的身份多高贵。”
“这谁家的小丫头。”
一个男声传来，这女子连忙装出一副被欺负了样子跑了过去抱着男人的胳膊说道：“这女孩的嘴巴好厉害，我看她没钱买糖葫芦就要给她一个，没想到她竟然说我穿人衣服不干人事。”
“怎么能这么说话，谁家的孩子。”
几个佣人过来递给了女子面巾让她擦擦手，但她并没有这个闲心，她现在只想看这个小丫头会落个怎么样的下场。
“你是谁家的孩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高珊也是一脸的不高兴，但见这男的并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歹缓和了点口气，说道：“我看上了这两串糖葫芦，她就过来抢。”
“明明是你没钱买！”女子也没有善罢甘休，几乎都要跳了起来：“你看她穿的衣服哪里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狗眼看人低。”
高珊眼中一亮，她知道是谁来了。
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女的已经给了自己钱便早就走了，这样一来这里也只剩下了他们这几个人。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