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遛娃的学神
晚上等到江醉墨下班回来,嗑药少女张清溪经过一个下午的睡觉充电之后,也再次变得神采奕奕,三个人就约着一起去撸串。
出门之前,张清溪还给孟琼发了消息问她去不去,孟琼回复说自己最近没在家里这边住,就不去了——具体在哪儿住,大家都心知肚明。
八月中旬的气候,虽然白天依然的酷热,夜晚的温度却有所下降,偶尔还会吹个小风,非常适合出来遛弯儿撸串,不少人都在家里待不住,非要出来转转才能安心入眠。
方静言她家小区附近的街道上有好几个烧烤店,夏天生意个个火爆,她们也没有走远,就去了她们以前常去的那家。
烧烤店有些年头了,一直没挪地方,老板娘见到她们三个还挺熟悉,招呼最经常去的张清溪:“清清有一阵儿没来了,坐屋里还是外边?”
撸串这种十分接地气的活动坐在空调包间里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支一张桌子坐在外面,吃着烤串,喝着小酒,慢悠悠地看路边走过的芸芸众生才算有滋有味。
这是张清溪的原话,十分矫揉造作却又贴近本质。
事实证明,有不少人对撸串这种行为都是抱着相似的态度,即便屋外暑热还未褪净,烧烤店外面坐着的人也比屋里的多。
方静言寻了张桌子坐下来,拽了点儿卫生纸,慢条斯理地又将桌子擦了一遍,站在自选柜前的张清溪高声叫她:“思思,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方静言抬头看过去,暖黄色的灯光下,张清溪瘦小的身板充溢着柔和的活力,站在那里笑靥如花,遂笑道:“什么都行,不要太辣。”
张清溪点点头,转身回去又自行挑拣了。
恰好江醉墨去买了饮料回来,递给她一瓶葡萄汁:“喏,给你。”
方静言往她提的袋子里看了看,见剩下的两瓶也是果汁,道:“一会儿清清过来见你没有买酒,又该闹你了。”
江醉墨不为所动,轻嗤一声:“惯的她!作息昼夜颠倒,吃饭有一顿没一顿,还想着出来喝酒,不把自己作死心里不得劲儿。”
方静言轻轻瞪了她一眼:“省省一会儿跟她说。”
“张伯伯整天就知道忙工作,还是个医生呢,一点儿都制不住他自己家闺女。”江醉墨把手里的橙汁拧开喝了一口,不满地道。
江醉墨早就对张清溪那随心所欲的作息时间表示不满了,尤其是听说她从昨天早上七点赶稿子不眠不休将近二十四小时,今天白天睡了一天之后,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张清溪前一阵因为乱吃东西得了急性胃炎住了几天医院,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她不规律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一群小伙伴们都表示很担心,决定以后要监督她养成良好习惯,这才坚持了几天,就又成了老样子,江醉墨的直脾气简直要爆发。
正说着,张清溪挑完东西过来了,眉飞色舞道:“今天有新送来的生蚝和扇贝,我挑了一点儿,配了些蔬菜丸子什么的,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方静言摇了摇头,在出门吃饭上她向来相信张清溪的品味和眼光,吃货的选择从来没有错的。
张清溪看她俩都没有意见,伸头看向桌子上的塑料袋:“怎么全是果汁?我的啤酒呢?”回头招呼老板娘:“老板娘,一会儿上一瓶……”
一只细白的手伸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张清溪瞪过去:“干嘛呢江墨墨?”
江醉墨才不怵她瞪眼:“一天一夜没合眼,把自己饿的半死,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点儿,你又要作死的要喝酒,看把你能的。”
张清溪顿时萎了,强自争辩道:“撸串哪有不配啤酒的!没有啤酒再好吃的串都没什么意思啊。”
江醉墨正要说她,忽然听到有人叫方静言的名字:“思思。”
声音清朗温润,简简单单两个字从他口中叫出来,竟然有种缱卷的意味在舌尖萦绕。
方静言猛地一怔,抬头看去,见祁思成牵着祁妙站在人行道上看向这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禁不住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在离他一米的位置站定,问他:“祁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祁思成低头看了眼祁妙一眼,轻笑道:“遛娃儿。”
额……这说法……
被遛的那个见方静言看向他,还给了方静言一个笑容。
方静言忍不住问祁思成:“妙妙他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家里保姆出门了没把门锁好,他睡醒起来找不到人,就自己出门找了。”祁思成脸上带了点儿无奈和自嘲:“也是怪我。”
方静言觉得祁思成这个表情简直要把她心里的那点儿心疼全部唤起来,赶紧安慰道:“祁老师不要这样说,小宝宝成长的过程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好多都是不好预料的,只要孩子没事儿,什么都好。”
祁思成看着眼前女孩的眼睛,黑亮的眼睛中全是真诚的关心和安慰,禁不住在脸上又浮现出一个笑容,带了感激:“多谢。”
方静言被他的笑容和眼神弄得方寸大乱,眼睛不知往哪儿看,话都有点儿不会说了:“我……我也没出什么力……不用……不用谢了。”
祁思成轻笑一声:“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接着去遛娃。再见。”
牵着身边的小团子走了两步,回过头,又道:“改天请你和阿姨吃饭。”
“哦,再见。”方静言也没有拒绝,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两人走远了,才回到她方才坐的位置上。
“那是谁?”江醉墨淡淡地问她。
方静言努力忽略张清溪一脸“我有大八卦,快来问我”的表情,维持着已经正常的心跳也假装自然地答道:“哦,基地那边认识的一个老师,农研所的,最近才知道他家也在附近。”
江醉墨眼皮翻了翻:“我又没问你他家在哪里。”
额,多说多错,多说多错。
张清溪忍了一会儿,见两人都没有问她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连他都不知道啊?还是墨墨学校的呢。”
江醉墨的时候成绩比她俩好的多,她们读大学的时候并没有在一起,却没少去找江醉墨玩儿,对江醉墨学校的一些知名人士,还是略知一二的。
方静言仔细想了想,却从没有任何关于祁思成的消息。像这样的人,若她遇到过,就不会忘记吧?
“墨墨她们学校有个学神,很出名的,生物系的,两年读完了别人需要花四年的博士课程,其间发表论文n篇,上学期间就申请了一个什么项目,还是国家级,好多教授都申请不到的,被称为c大第一学神,现在还被挂在论坛上被学弟学妹们顶礼膜拜。”张清溪认人记人能力一流,只要她过的人,很少能被她忘记的。
被她这样一说,江醉墨也终于有了点儿印象:“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有印象,我上大一那年好像是他刚获批那个项目,当时在学校引起很大的反响,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好像叫什么成……”
“祁思成。”方静言接话道,内心哀嚎。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早就认识他,我却直到他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才遇见他?
不是没有缘分,只是相遇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