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满头满发,满脸褶皱坑坑洼洼,看着有点恶心。
而我早已对这种场景免疫,倒是没多大反应,可以看出这老太婆长相难看了点,心肠也不是很坏的模样。
我是这么想的。
手被人一抓,热热的,我看去是老太婆抓住了我的手,眼皮翻肉盯着我的手心。
惊吓时,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一只手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对我扬起一个安心的微笑。
“她曾经是神婆世家,虽是瞎了眼,却很会摸相,一摸一个准,当初当地的人都换她‘神婆’。”灵解释道。
我放心不少,示意明白地点了点头,静下身来没有挣开。
但心里留了份心眼。
毕竟对于任何人,即使不是人,我也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
手心忽然一痛,我吃痛地嘤咛一下,‘啪’一下灵就把神婆的手打开,把我通红的手掌放在他的手心,吹口凉气忽忽。
忽的灵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头闪着红色,眯着拉成一条直线,泛着冷光瞪着老太婆。
我未从见过灵这幅样子。
他给我的印象,就是猜不透,看不透,温儒尔雅之人。
视线又转过去,老太婆身体一颤,脸色发白,‘擦蹦’地脑袋就紧紧地贴在桌面,桌子仿佛长出了一双手,死勒得她伸出舌头喘不过气来似得。
可鬼,又哪来的气?
老太婆使劲拍打着桌面,眼珠就要瞪出来了。
回头又看了眼眸中泛红的灵,怕是他做的一切。
我于心不忍,她没做什么事,自作多情地想,可以认为灵是因为我的受伤而折磨于她。
如果是这样,我有权利阻止,虽平常冷漠惯了,但触及这一幕,还是心软下来。
扯了扯灵的衣摆,“她已经死给一次了,要杀要剐,也是地府的事了,别瞎操心。”放柔语调,祈求道。
我说得直白了点,伤人了点,却也是事实,地地道道。
他无动于衷,似是杀红了眼,余光瞥了下我,眼中的煞气愣是把我吓了一跳。
本打算放弃,一道虚影晃得飘了过来,是那老头,没有双脚,只能把腰贴在地上,趴着给我磕头。
‘啪啪啪’地额头都敲碎了也没有血液渗出,我慌忙地想要拉起他,双指穿过了他的身体。
差点忘了!
人死后,阴阳相隔,凡人触碰不得,鬼魂却因世间污秽而能触及人类。
老头抿着掉了牙的嘴,挑着眉头,没有眼珠可仿佛在对我使什么眼色。
没能明目读懂,我却从他周身放出的哀怨得出一个结论。
救老太婆!
喉咙‘咕咚’一声,眼下唾沫,眼神再灵与老太婆之间流连,眼见她要魂飞魄散,再次鼓起勇气,冲他放声大喊。
“算是我欠你的!放了她!”
没有多大的期待。
事实很意外。
仿佛劝说动了他,灵眼光一闪,红光没了,戾气平息。
老太婆气喘吁吁地爬在桌上,满头的头发在这一刻都掉光了,眼见此时老头就赶忙飞奔过去,想要关切她,突的一阵厉风把他拍飞。
我诧异的看去,是灵复杂既阴翳的眼神,他冷眼向老太婆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也好奇。
明显刚才我感觉出来,老太婆突然抓紧我的手,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在灵逼迫的目光下,老太婆抹了把没缓过劲的脸,再没有之前的神气。
姿态若鼠,老太婆张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我能看见,她偷瞄我的眼神,不是惊恐,更多的是凶光!
正奇怪着,“她留不得,她是祸害!”老太婆突然把高音量,两眼瞪着老大。
明显,灵不高兴了,面色发黑,抬手就是给她一巴掌,压得老太婆没了脑袋。
“你听我说完!我说得是事实没错!命中犯火,阴是水,火是毒,水火不得相融,只存于相克!阴冥…”
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老太婆还在说着,有人却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连机会都没有,灵拂袖一下,老太婆和老头都不见了身影。
留下空空的一张桌子,一杯一茶,端端正正,若无人动过。
“他们去哪了?”刚才的一切发生了太快,导致我都没有来得及看明白事情的经过。
只听到那声‘阴冥’。
阴冥?是什么东西,地狱吗?为什么我从未耳闻。
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回头沈看了我一眼,突如其来问我一句,“手还疼吗?”
呆愣得摇摇头,他眉头放松了下来,转身就走开了。
我一直是懵的,这家伙是怎么了?皱眉沉思,想不个所以然。
一路尾随他在茶馆里转悠,这一闹剧,吓跑了茶馆其他的鬼,似乎又恢复了昨天的模样。
灵一直抢着事情做,我拿布,他假装路过的拿走,我拿端盘子,他说了句顺手离开。<igsrc=&039;/iage/32445/1304423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