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还没回答,便听阿虎惊奇道:“那、那是白狼!真有白狼,白狼死了!”
“哎哟!!!”
大成看到了地上白狼的尸体,脸色一白。
“可不!”彭亮也惊了一跳,“这白狼好大的个头,这般大……”
“漫秋儿,你和远儿没事儿吧?”柱子一脸忧心的查探两人的情况,“没受伤吧?”
“没事儿爹,”漫秋儿摆摆手,“这白狼自己撞砍刀上了,倒叫我们白捡了个便宜,嘿嘿,爹,这皮毛可值不少银子吧?”
柱子显然无心理会漫秋儿问他关于银子的事儿,“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欸,方才我下了山就后悔,若是你和远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爹,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漫秋儿忙安慰,“这儿不是说这话的地方,咱们下了山回家说!娘还在家吧?”
阿虎接话道:“翠花婶儿喊得我们哩!方才她也要上山,被我们拦下了,我们到了山脚就看柱子叔跑下来,便让柱子叔带路尽快赶过来的。”
漫秋儿觉得哪里奇怪,却一时没想明白,点点头道:“恩,大晚上的,折腾大家了!这样,咱们人多力量大,大家都伸把手,把这白狼拖回去!”
“好!”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合力分拖着白狼下山。
来找漫秋儿从远的都是秀山村的青壮力,这六七个人合着拖一只白狼,倒也没甚费力。
顺着那条近路,很快便到了山脚下。
将白狼从山脚下抬回耿家院子里,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李翠花守在院子门外,见到众人拖着什么东西回来还以为有人受伤,忙跑过去,一见到是只死了的白狼,险些没吓昏过去。
见到漫秋儿从远完好无损,李翠花才算安了心。
众人累的不轻,漫秋儿让他们暂且回去休息,明个晌午过来吃饭,柱子便一个个送众人便回去了。
“我的天哟,这么大一只白狼,是怎么对付的呀!”李翠花看着那白狼未合上的两双眼睛便心里发颤,“漫秋儿,远儿,你们真没受伤,是不是?”
“放心吧娘,这话方才爹就问过一遍了,我们真没受伤!”漫秋儿哭笑不得,“我和从远,好的很呢!”
她随意的搭上从远的肩膀,想以此显示两人真的没事,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闷哼。
漫秋儿心觉不对,一回头,便看到从远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脸色和轻锁的眉头。
心里咯噔一声,漫秋儿慌忙看着她扶过的地方——从远的黑衣肩头湿漉漉的,还带着微微的一股血腥味……
“从远,你受伤了!?”漫秋儿抬手看到自己袖口上的血迹,只觉心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抽痛的厉害。
“你这傻子,方才为什么不说,还要逞能去托那白狼!?”
她又急又气又疼,想要责怪从远却知道不是时候,见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只恨不得那伤在自己身上才好。
“无碍,一点小伤罢了。”从远依旧云淡风轻,就好似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快脱了衣裳看看!”李翠花忙嘱咐。
漫秋儿去拿了剪刀和白酒,又去西厢房的屋子里扯了几块布条。
转身回到东厢房,看到从远的衣裳已经脱了下来,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口在肩头新伤的衬托下显得不足为怪,那新伤的伤痕狰狞,蜿蜒的像一只粗壮的虫子,正汩汩向外流着血液。
是与那白狼搏斗的过程中伤的,好在从远闪避的快,那白狼的爪子只留下了一条抓痕。
“你这傻子……”漫秋儿心疼的厉害,忍着手颤将帕子用酒精浸湿了擦拭从远的伤口。
“疼吗?”她问,又觉得自己问的多余,抚着从远肩头未伤的地方,轻轻吹气。
感觉凉,能好受一些。
“不疼。”他的脸上还挂着笑,也不知是想安慰漫秋儿还是真的无所感觉。
李翠花从药背篓中找出几味草药,捣碎后敷在从远的肩头。
那血还在向外流着,李翠花用剪刀将布条剪碎,缠绕在从远的肩头,很快便绑结实了。
处理好从远肩头的伤,李翠花舒了口气,“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这几日也得上心着些,明日还要换一次药。”
柱子正从门外进来,一见到屋内染血的衣物和从远肩头的伤,不禁吃了一惊:“远儿,你、你受伤了!?”
从远淡淡道“皮外伤,不碍事的。”
漫秋儿的眼眶湿漉漉的,“还没事,那么深的伤口呢!”
“好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若是再哭,明日我铁定不让你看我伤口怎样了。”从远半威胁半劝慰的哄着。
漫秋儿这会儿没心思说他,只是泪眼涟涟的看着他,倒叫从远看的心里发软,又不好在柱子和李翠花面前表现什么,眼神只得越发的温柔了。
柱子询问了一番从远的伤势,确认没什么大碍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爹,这白狼不能放在院子里,若是被人瞧见了一准出事。我跟你将它给抬到后院去,先用稻草盖起来。”从远说着,就要往外走。
漫秋儿忙拦住,咬牙骂道:“你不怕伤口裂开我还怕呢!住手!坐下!用不着你!”
从远生怕再看见漫秋儿朦胧的泪眼,只得乖乖坐下。
柱子漫秋儿与李翠花一同到院子里,三人很吃力的拖着那头白狼进了后院,暂且用稻草盖了起来。
二毛围着那头白狼不停的吠叫,惊起了猪牛和鸡出窝,后院一片牲畜的哼叫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