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她现在什么情况?”贝小丫帮教导员递过一块布,目光重又放在了赵军家的身上。
教导员扭头看了眼旁边的人,忧愁的叹了口气,“还没从小产的事里走出来。那孩子来的本来就不容易,现在又因为大出血割掉了一条输卵管,以后再想怀孕只怕更难了。”
输卵管?这方面知识贝小丫知道的不多,她也没在细问,只另打听道,“听说昨天保卫科把她带走了,这事现在有结果了吗,她会不会被丁晓北起诉?”
教导员家的探着头小声说道,“事情被你们教导员解决了,丁晓北不追究了。不过听昨天赵军的口气,队上好像决定她离开这,等身体好一些就让赵军把她送回老家。”
夫妻两个分隔两地,那以后要孩子不是更困难了?赵军为这事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小,估摸着跟他相好的那女人日子不会好过。名誉受损不说,文艺队的工作怕也没办法做下去了。这也算是一个警醒啊,有些事永远都碰不得。贝小丫边感慨边帮教导员家的铺着布。
“你怎么样啊?”教导员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听我家老王说你前两天被吓到了,我正想要去你那看看呢,现在情况好点了没?”
贝小丫苦着脸摇了摇头,“白天没什么事,一忙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些。晚上就不行了,老是做噩梦,还出虚汗。”
教导员家的听了她的话脸色变了变,“你这是受了惊了,回头我准备点东西帮你瞧瞧。”说完看到贝小丫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己便又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知道你们文化人不信这个,我家老王也经常说我这是迷信,但真的有用的。我们老家那边小孩受了惊吓,都用这个方法,反正不费事,我明天准备东西帮你瞧瞧看。”
贝小丫听的更迷糊了,完全不懂她什么意思。但与此同时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医生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嫂子还能有主意?
贝小丫微一思衬就应道,“好。”
眼看天逐渐暗了下来,教导员家的活也做的差不多了。贝小丫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各自回了自己家。
于杨不在,贝小丫一个人也懒得做饭。只把早上剩的鸡蛋和青菜热了一下,随意吃了些便开始准备看书。
贝小丫坐在桌前,手拿过那本军政基础先无聊的翻了几下,入眼的都是于杨给画的横线和一些注解。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把书放桌子上认真背诵时,扉页的一幅画不小心印入了眼底。
这画贝小丫记得,是上次于杨坐在沙发上小憩时她画的。当时因为他醒的太快,衣服都还只有个轮廓,很多细节都还没来的及画。只是这人物的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呢?
微闭着眼睛,脑袋靠在她画好的人的肩膀上,画技很拙略,五官画的一点都不生动,只两条麻花辫能稍稍辨识出是个女孩子。
不过这衣服上的小花朵画的倒是挺形象,和她白色打底的那件衬衫上花型一样。
臭屁的家伙,这是画的她吗?她什么时候这么偎着他了。贝小丫边绯腹边不觉笑了起来,好好地一幅画,被他这么一插笔,太破坏美感了。
可这画面看起来为什么会那么温馨呢?看的人心里暖暖的,四肢百骸都被甜蜜充斥的轻飘飘的。
贝小丫像傻子似的痴笑了好一会才重新打开书背诵。于杨的重点画的很细致,一些地方还帮她写着必背,一些地方写着了解。他的字迹也很漂亮,不似贝小丫字体圆润,看着柔和。于杨的字迹一撇一捺都好似锋利的刀刃一样,看着刚劲有力,精神气十足。
书一直背到前院的熄灯号响起,她才收了东西回卧室休息。
同前两日一样,依旧噩梦缠身。贝小丫被浮尸包围着脱不开身,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无论如何叫救命都没有回应。最后一具浮尸突然站里起来,并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才挣扎着猛然惊醒。
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贝小丫抹了把额头的汗从床上站起了身。汗出的她口干舌燥,脚一沾鞋子就先去厅里灌了杯水,随后才重回卧室洗漱。
个人卫生收拾完毕,早饭随便吃了点,接着又像往常一样去了营地。
林楠正在训练场做引体向上,看到她过来就跳下来打了招呼,贝小丫笑着招了下手,随后径直去了培训室工作。
今天要写的就是这个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为了应景,贝小丫专门选了颜色亮些的水粉。颜料调好她便开始动工,故事写到一半,林楠又溜达了过来。
“弟妹,昨天通讯室收到你家来的电报。”林楠甩了甩手里的纸向培训室后排走了出来。
电报?她家里?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贝小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旁,拍拍手跳下了桌子。
什么东西啊这是?贝小丫把纸接过来看的一头雾水,纸上面前一组组数字,数字下面简单写着几个字。字写的有些潦草,贝小丫依稀看着是哥哥不日前来看你。
“你家里要来人啊?”林楠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
贝小丫拧着眉研究了一会,不确定的回道,“看着像。”头大啊,前主的哥哥要来看她?她都快忘记这个年代还有这一家子有牵连的人了。迥然一身多好,人都不认识,来了她该怎么应对?贝小丫脑子乱糟糟的。
“于杨的大舅哥要来,那得好好准备准备。”林楠调笑道,“家属院还有空房,回头让人收拾一下。这一路过来也要好几天,他来了估计于杨那边已经结束了,这事还是让他自己操办吧。”
贝小丫眼盯着手里的字,啥话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转着圈都是怎么办怎么办。她连前主哥哥姓谁名谁都不知道,不对,贝小丫手敲了脑袋,姓苏。可是其他信息全是空白,可千万别露馅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