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糖分开之后,哪怕仅仅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心里却有了一种对他们或是疯了一般的思念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而这样疯狂的感觉也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他们两个分开,之后唐糖一定会来这里,所以他立马飞车赶到了唐天集团。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病态的心理,然而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他只是想看一眼那个女孩。
那个让他伤的体无完肤,同时也将他的一整颗心都搞的遍体鳞伤的女孩。
曾经的他的女孩儿。
他的确是看到了,在进来会客室的第一眼,他就下意识地无视了这里面所有的人,那时候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向了坐在里面沙发上的唐糖。
而几乎是在他出现的同时,唐糖也看到了他。
他想要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说他们两个依旧心有灵犀。
只是后者那一副淡然的如同是视死如归如归的模样,却也成功的让他止住了脚步。
同时也将他内心所有的希望全都烧成了灰烬。
组织了一会儿词语,还未能等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季老爷子就在唐老爷子的面前跪了下来,接下来就上演了后面的那一幕。
那会儿季东阳的心里除了悲凉之外,便只有无边无际的恨,恨自己的薄情寡义,恨唐糖的与世无争,甚至恨唐家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要这样原谅他,。
为什么不报复?
为什么不利用他的手段将他处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这才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不是吗?
什么叫心软?
季东阳这会儿甚至觉得他这样的混蛋根本就不配让人家心软。
什么被唐糖胁迫着订婚,这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
当初接受唐家的资助,甚至这一切的手续都是他亲力亲为的,每一张合约都是他亲自签好的。
现在又有什么样的资格打着这样的幌子去责备人家,在他面前做白莲花呢?
想想看这近两年来,他到底做了一些什么混账事情,这会儿季冬阳想到原本那个满是笑脸如蜜糖一般的女孩,渐渐的让自己剥夺了所有幸福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刽子手。
他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才会将他自己的后路全都断得干干净净。
来不及了,哪怕到了这会,他真的已经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知错就改。
但因为糖糖已经从会客室里走出来,甚至走在门口,看到靠在墙边的他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就直接去了二楼的大客厅。
他就明白这一切真的来不及了。
完了,他真的完了,季冬阳这会儿甚至已经有了一种走不动道的错觉。
无论是他讨厌这个女人也好,喜欢这个女人也罢,待会儿进入那大客厅之后,回答记者的几个象征性的问题,或许只要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他和唐糖就真的到了那种实质意义上的分道扬镳了。
再也没有可以挽回的机会了。
没有人能够在被那样伤害之后还选择原谅他,真的失去他了。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一再的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情。
因为这样的欺骗对于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很想逃,逃的远远的。
逃到一个永远都不要再面对这个可笑的记者招待会,也不要再面对堂堂要跟自己解除婚约的时候,那副冷淡的嘴脸的地方。
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想着他,永远都是唐糖的未婚夫,只要他不放手,那那个女人就绝对不能属于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哪怕他们这辈子不结婚,他也绝对不能嫁给除了自己之外的别的男人,如果他嫁给别的男人,那就是她毁坏了他们之间的承诺,是她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就是不爱她,夜不能让她去爱别的男人。
不管季冬阳心里有多少个不甘不愿,但他还是被季老爷子强势的拉着进入了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这个混账东西他一定要亲自感觉到,曾经就在他直接的幸福一点一点的自他的手中溜走,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这是他应该为自己当初的眼瞎心盲所要承受的报应。
果然唐家和季家当初的联姻轰动了整个上流社会,如今的解除婚约也纷纷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一个大头条,这不,两人才刚走进客厅,记者便纷纷围上来开始问问题。
“唐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跟季先生解除婚约?
外界有人传闻说是他搞外遇,甚至还公然把第三者带到了你们的家里,让你无法忍受,所以才要解除婚约。
是这样吗?”
“季先生,对于这件事情你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在还未解除婚约之前,就已经公然跟你的前女友住在了一起,这是巧合还是你刻意为之,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两人刚走进来,麦克风便如同是长了腿一样,朝着他们两个人的头上这边滋支了过来,连带着四周的镁光灯。
也不停的咔嚓咔嚓的闪着。
让糖糖有种眩晕的感觉。
看着糖糖脸色苍白的样子,季冬阳胸膛里已经凝聚了无限的怒火,这些人是想干什么?
他们要不要解除婚约?
因为什么原因而解除婚姻,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用得着这帮人在这里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没看到他这会儿已经难受的不行了吗?
季冬阳向来是见不得别人如此欺辱折磨唐糖,因为对他来说,他们两个无论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甚至无论自己怎样怨恨这个女人,那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欺负他,折磨他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别人想要从他头上拔掉一根头发,那都得看他答不答应。
他不答应,绝不答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给他丝毫折辱和痛苦。
可偏偏那些记者却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过分,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