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他知道她在王府吗?眼下她倒是不担心哥哥的安慰,却担心哥哥为她担心。想到此处她又微微动了动,眼瞟向别处,淡淡地问:“话说你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半天没有回应,红萝又问了句:“喂,你到底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顾墨撑起手臂托着腮若有所思,好看的眉眼微微打量她的侧脸,状似无意一笑:“小萝箩,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红萝原本不想理他,又被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气到了,手一握就是一拳,恨恨地道:“我的样子看上去是在自言自语?”
顾墨点点头:“嗯,像,很像。”
红萝秀眉微蹙,顾墨淡然一笑:“嗯,这个样子更像了。”
红萝:“……”
红萝又背过身去不理他,爱说不说,只要哥哥安全便好,等她养好伤,她便离开。
顾墨见红萝不理他,凑近她耳边呵了口气,将她领口拉了拉,暧昧着说了先前想说的话:“你担心他做什么,此时此夜,良辰美景,夫人与我,早些安歇了吧。”
“滚。”红萝没好气地回他一句,闭上眼睛。
顾墨见她继续不理他,又凑近了些,薄唇就贴在她后颈上,气息微热拂乱她的发丝:“萝箩,你真的相信是我将你哥哥弄走了吗?你难道真的相信,你哥哥只是个打铁的?”
红萝没说话。他这么说,哥哥肯定不在他府中,对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她还是有这个自信,自己的眼光到底没那么差吧!可是她有种直觉,哥哥的想法肯定不简单。早在他选择打铁这个行业,她便发现了,红萝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他是我哥哥,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你管!”
顾墨微叹了声,将她半揽在怀中,有些无可奈何,她还是更爱她哥哥一些啊。
房中一时静极,半扇月光照旧人,隔着薄薄的纱帐,帐中的气氛更暧昧了几分。红萝是被逼的,倒也没想太多,顾墨是主动的,却是浮想联翩。早想对她做点什么,但是她不方便,现在又病着,更不方便,而且他们之间还有诸多误会,误会不解决,心与心便不能靠在一起。所以他才决定夜夜陪着她睡,一来她怕黑,二来,有些事情,必须要慢慢引导。
“你去找你的夫人们睡吧,不要在这里,我已经想睡了。”红萝眨了眨眼,泪水涟涟,用脚踢了踢他,没踢动,他又黏上来几分。
“不走,我还没讲故事呢。”此刻的顾墨尝试了一种自己从未尝试过的方式来哄她,反正在她面前他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那好,你不走我走!”红萝说罢就要下床。
“你以为上了我的床,你还能走得掉?”顾墨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欺身压下。顾忌她背上的伤,一手揽在她身后,两人暧昧地贴着。
“顾墨,你什么意思!”红萝握拳,狠狠敲打他的胸膛。被他一次两次占便宜,她已经够能忍了,他娶了妻,她还没嫁人呢!
“这件事情另当别论,其它的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其它的什么都依你。”顾墨在她耳畔喘息道。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样的乡野小姑娘?”红萝手掌撑在他胸前,隔开两人的距离。
“分析得挺有道理,睡觉吧。”顾墨放开她。再这么下去,势必有些把持不住。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要跟你睡,你要睡找你的夫人们睡去!”再这么下去,红萝觉得自己可能会走极端,三番两次被逼迫,是可忍孰不可忍!
“乖乖躺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不做坏事。”顾墨制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不让她随便乱抓。
红萝乖乖躺在床里侧,缩在墙角不说话了。
“怎么,害怕了?”顾墨柔声问。
红萝不答,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软帐中一时静极。临近夏夜,帐中却凉拨凉拨的。陌生男女同盖一床被子,实在有些难为情。
顾墨往红萝的方向靠了靠,她向墙角缩了缩。他再靠一靠,她再缩一缩。终于退无可退,被他抓住,不敢乱动了。
顾墨的手搭在红萝的腰间,被红萝狠狠一掐。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动发丝,打在脸上有些痒。红萝万分不自在,又不敢乱动。他火热的胸膛,狂热的心跳,烧得她灵台一片清明,怎么也睡不着。
微微动了动身,身旁的人似乎睡着了,这样紧紧贴着她,真是最大的折磨。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陌生的人,以及陌生的后半生,都是需要重新思考的。红萝思考半宿,终于在下半夜睡着了。
身侧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出声,在她耳际轻轻一吻,手复搭在她腰际,重新闭上眼睛。俊朗英挺的侧脸,洋溢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优渥的环境,果真会让人变得慵懒的。推开窗,三竿渐远,远山似镀了一层金光,格外耀眼。红萝遮了遮眼,低头一看,这床果真不是她能睡的,腰酸背痛不说,昨晚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挠她背,这种痛苦的折磨让她堕入无边的梦境,竟然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正在小祁南的花窗酒楼饮酒,遇见位英俊公子,而这位公子,不是顾墨……
“姑娘,你起了吗?”门外沁莲叫道。
“嗯。”红萝应声,掀起翠帘。风帘翠幕,帘卷西风,适合悠闲人家,不适合她。
沁莲抱着一件淡青纱裙,笑意盈盈站在她面前,恭敬道:“这是今儿一大早,王爷叫人送来的。王爷说,叫姑娘穿这一身。”
“哦。”红萝看了一眼,原本还想拒绝,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被逼迫的,就没有一点好处么?就很自然穿上了。
丫鬟要伺候她洗漱,被她轻轻推开。又不是那些娇贵的小姐,她用不着别人伺候。
待她洗漱完毕,沁莲非要帮她着妆,说在王府里,不着装的女人,是不出门的,她只得随她,就当是入乡随俗了。他这是想将她同化成他的女人吧,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