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傻了,真没想到大伯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过了一会儿大伯继续道:“我说的话不难理解吧?”
“当然不难理解,只是……”我迟疑了会儿才继续道:“我没想到这话会从您的嘴里说出来。≥≧ 中文 w﹤w≤w﹤.”
陈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大伯却叹了口气道:“小震啊,我们做的这个事情是需要多方配合的,而陈老板就是其中的一位很重要的供应商,我希望你能理解他对于龙华村的重要性。”
“我当然能理解,他是咱们的供应商对吗?而且是很重要的供应商,大伯您放心,我没说要和陈老板撕破脸皮斗到底,我懂得妥协的道理,人都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办?”
大伯自然是要继续劝我,这时陈然没有再硬咬着嘴不开口了,而是不紧不慢的道:“于兄弟一身正气我是很佩服的,但我做这件事确实有我自己的道理,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肯定会告诉你,希望你能相信我。”
“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说事吧,我大伯坐在你边上,我肯定相信你。”
大伯眉毛一竖就要火,他一句话抢在我大伯头里道:“我当然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赵振把你从楼上掀了下去,如果于兄弟不是一身铁胆能量过人,此刻已经被摔成肉饼了,换成我我也会被气的半死,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于是道:“你是不是又要杀人了?难道在你眼里人命……”
“小震把你嘴给闭上。”大伯气的面皮紫涨,浑身抖我是真担心把他血压气的涨起来,赶紧闭了嘴。
陈然对大伯做了个手势,依旧是平静的对我道:“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但人的生命在我眼中真的是比天高,我要瞎说一个字让我天打五雷轰。”
大伯那眼睛里闪烁的凶光简直恨不能把我给撕了,到这份上我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只能硬生生把想说的话给吞进肚子里。
见我没话可说了,他反而假惺惺的对大伯道:“年轻人如果有怨气就让他泄出来,这个我都能理解。”
“陈老板,你也是忙人,没必要和个小孩纠缠不休,把该说清楚的说清楚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会明白该怎么做的。”大伯直接替我做了回答。
陈然点点头道:“四叔和五爷那边也麻烦你替我带句话,这件事真的是误会,我没想到现场的会是于老师,所以……”
“这话真的是没必要多说了,我心里有数,四叔那边也知道情况。”
听大伯这么说他微微点头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对我道:“于老师,很高兴认识你,不管你是否把我当成朋友,在我的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朋友了。”说罢他和大伯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
大伯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现在牛逼大了,到处惹是生非?你当我们不知道?”
我十分委屈的道:“大伯,不是我的错,是我的朋友死在了东风宾馆里,我也不想找人麻烦,但这件事不是我先挑起来。”
陈然走了以后大伯的情绪也没那么强烈了,他缓缓坐在椅子上道:“小震,不是我想要骂你,但陈然这个人的心比海都深,他这把年纪,还能玩不过你一个小屁孩吗?你和他都斗结果就是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大伯,我不敢在你面前说大道理,但就算咱们置身事外也不能把坏的说成好的,他杀人总不能说是对的吧?”
“你还真别抬杠,他那个不叫杀人,而是叫临终关怀。”
“什么……”
不等我问出问题大伯继续道:“我再和你说一遍,请你用心记住,在这家东风宾馆里自杀的都是患有各种重症疾病或是重度抑郁患者,这些人早就不想活了,而死是他们唯一的解脱,但很多这样的人自杀不过就是白白死亡,但在东风宾馆里自杀至少还可以获得一笔钱,至少可以让死者家属的生活过得更好。”
我听了这句话觉得头皮都麻道:“大伯,这事儿要真这么想,那人还有人性吗?”
大伯连连摆手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事儿,你去问问那些死者在临死前是不是受到过胁迫,还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一句话问住了,那个女孩临死前的状态我是亲眼所见,但凡还有一点求生的**她都不会有如此坚定的死亡意识。
而且还有一点,这些寻死者都是从二楼跳下来的,但凡还有一点求生**的人也不会在这种高度被摔死。
所以大伯肯定不是瞎说,在东风宾馆里自杀身亡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想活着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最糟糕的选择。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这话里有些不对头,但究竟是哪不对,我也说不清楚这个路子。
正在这时房间门被人打开,只见一名警察走了进来道:“于震,你可以准备一下离开了。”
我道:“这么快我身上的嫌疑就洗脱了?”
“已经有人交代案情了,我们目前得到的口供来看你确实没有杀人,难道你不想出去?”
“哦,那就好。”这个结果自然是在我意料之中,只要我妥协就不会有事,这里面当然不是因为警方有什么内幕交易,而是因为他手下的口供,如果我就是想着要和他死拼到底,那些“归案人员”恐怕就会是另一番说辞了。
“鱼皮铠甲”暂时拿不回来了,我和大伯出了警局后他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吗?就怕你小子犯浑。”
我道:“大伯,这人是多大的黑社会啊,能让你怕成这样?”
“他可不是黑社会,他是一个命格极其特殊的人,简单的说他是白狼星的命,这种人属于天生杀伐之命,心狠、性阴、手辣,属于天生嗜血,如果没有人命压在身上,他会成为一头嗜血野兽,所以早年间算命格时就有先生给他指点了这条路,但这就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去就永远没有回头路可走,这无法彻底压制他内心对于嗜血的渴望,只能延缓这个时间而已。”
“也就是说陈然迟早会变成一个连环杀手?”我道。
“从命格而言确实如此,所以你千万不要成为他第一个试刀的人。”
我也是无语了,难道一个好兄弟就这么白死了?如果我不替他讨公道,那么这件事就会石沉大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大伯说来说去也是为我好,我可不是混头,不会做让长辈伤心的事情,本来我都打算离开了,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问道:“大伯,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光是和我们,他和全中国土工行都有联系,陈然说白了就是个养棺人,而由他养出的棺材是最好的。”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陈然是个卖棺材的。
养棺是土工行里最常见,但也是最难的一种门道,说简单就是人人都可以养棺,只要是活人躺在棺材里这就算是养棺了。
而说它难则难在想要养一口好棺材出来那就是太难了,因为活人养不了,死人也养不了,只有半死不活的人才能养出来。
什么是半死不活的人?那就是虽然活着却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和信心的人。
而陈然用的办法是先让这种人睡在床上,沾了人气后等人自杀再将床劈了做棺材,这就是最极品的阴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