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1)

回头见雷高已走,何为念暗暗松一口气。

正当何为念要关上车门,送走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时,钟鉴突然想起什么,坐起来说:“我突然想起件事……”

何为念赶紧拉开车门。

“我记得齐少繁有个小弟叫胡来,几天前来着,他老婆被齐少繁羞辱了,胡来气得发疯,说要杀了齐少繁,不过就算他死了,也动不了齐少繁分毫的……要是那姓齐的这么容易被人扳倒,我就不姓钟了!”

司机也应声说:“是我告诉大少爷的,这小子现在还在场子里喝酒呢,估计不是闹着玩的。”

何为念笑笑:“多谢钟大少提点。”

钟鉴似乎清醒了些,眯着眼看着何为念说:“威哥,以前没听你说很讨厌齐少繁啊,难道今天吃错药了?咦,仔细一看,你好像和威哥不太像……”

没等他说完,何为念就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他走进场子里,咳了两声,装作威哥的声音大吼一句:“胡来呢?胡来在什么地方!”

场子里有喝酒的,有摇骰子的,有打牌的,眼睛都不愿离开看何为念一眼。

好半天,才走出一个比钟鉴醉得更厉害的年轻人,拎着酒瓶子,双眼连焦距也对不上,只是大吼:“老子就是胡来!威哥,找我啊?”

何为念见他已经喝茫,想来也认不出自己,便说:“我问你,你敢不敢做掉齐老大?”

胡来一挺胸,用陕西话大喊:“哪个说老子不敢?不做掉他,老子不是男人!”

何为念一笑,大喊:“大家伙都听到了?胡来要胡来了!说得出做得到,反悔就是龟|儿子!”

全场哄堂大笑,拍手叫好,胡来的脸涨得通红,大叫:“老子从不反悔!他在什么地方,老子现在就去找他!”

何为念冷笑一声:“他就在环采阁,带好你的家伙,让你老婆看看她男人是不是个男人!”

胡来本来就醉得晕晕乎乎,一听这话,更是激得血脉喷张,他把酒瓶子用力往墙上一砸,拿着前半个酒瓶,另一只手用力拍拍胸口,口袋里清晰传来了金属的声音,说:“老子有好家伙,天王老子也不怕!”

说完,又骂骂咧咧地喊来自己的兄弟,一下子聚集了十几二十人,群起声讨,势要找齐少繁算账。

何为念趁机退了出来,刚走到公馆门口,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威哥说:“哎呀你去哪了,急死我了,快快把衣服帽子给我,冷死了!”

何为念脱下大衣和帽子,说:“有个客人喝醉了,我和司机一同送他上车。”

威哥冻得索索发抖,赶紧穿上大衣戴好帽子,说:“这种事我从来是不管的!由得他去,醉死了是司机没看好人!对了,你刚刚要问我什么问题来着?”

何为念一笑:“来不及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威哥说:“哦那你回去吧,谢谢啊!”

“不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

何为念急急忙忙回到环采阁,看到齐少繁还在花厅大吃大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站在花厅门口,又听到齐少繁说:“安洁,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独自快活?你一直要我在这里等,我都玩厌了!”

说完,竟像小孩一样,趴在安洁大腿上,哼哼唧唧不撒手,叫人看的恶心。

安洁摸摸齐少繁的脑袋,说:“别心急嘛!你们男人就是没信用,不是说好,什么都听我的吗?这么一点小要求就想反悔了?”

她没有看何为念,何为念却瞄了她一眼,看来她真知道自己的意思,想法拖住齐少繁不要他走,果然是个精明女人。

站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胡来一行人,看来他们实在醉得不轻,居然比何为念晚来这么久,一看见胡来出现在门口,就有另一个保安要拦他们,何为念假装要去帮忙,暗地里却为他们开路。

胡来醉得不轻,又以为是威哥叫他来的,怎么还会看何为念一眼?

他一进花厅,就怒目圆睁看着齐少繁,青筋暴涨,活像吃人一样,举起瓶子大喊:“就是你个龟|儿子,动了老子的女人,让老子脸面无存!老子今天拼了一条命,也要讨回一个公道,做一回爷们!兄弟们,上!”

齐少繁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看见醉得东倒西歪的胡来,更是不以为惧,冷冷坐在原地,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也有一帮手下气势逼人地扑上前来,双方赤手空拳,开始了一场混战。

叫嚣怒骂声,沉闷的拳击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双方竟打得难分难解。

一见几十个男人狠命肉搏,齐少繁身边的小姐吓得尖叫,四处逃散,安洁也作势巴着齐少繁的胳膊,小声说:“齐哥,赶紧摆平他们,省得坏我们的兴致。”

齐少繁坐怀不乱,笑道:“别担心,你吃你的,就当他们是空气,只要跟着我,没人敢伤你一根汗毛。”

何为念混进群|架里,一边大喊着劝架,一边挤进人群。

双方打得难分难解,早就不知道谁是谁的人,何为念好不容易找到了胡来,他正躺在地上手脚乱舞,口里不断地冒脏话,自以为也加入了这场混战。

何为念眼疾手快,虚晃着轻轻打了胡来一拳,这家伙马上就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挺身就把何为念压在身下,他虽力道猛,但已醉得糊涂,所以不难躲避。

何为念虚晃一拳,又将他压在身下,一条腿压在胡来的肚子上,一手制住他的脖子,一手伸进内口袋摸索,果然摸到一把枪,胡来一见杀手锏就要飞了,连忙拼命挣扎,只可惜为时已晚,双脚乱踢,仍然动弹不得。

何为念熟练地拉开保险,将枪口抵住胡来的脑袋,对在场的人大声说:“都给我停下来!否则我就打爆他的头!”

胡来的兄弟一看状况急转直下,手中的武器都停在半空。

何为念继续说:“有什么恩怨出去解决,你们要在外面打架是警|察的事,如果在这里打架,就是我何为念的事!”

何为念气势威慑全场,双方居然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大。

胡来挣扎着说:“你TM算老几啊,老子连警|察都不怕,更何况你一个区区龟|公!”

何为念冷笑一声:“我是龟|公不假,但对我而言,做龟|公能养活自己,我就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如果你们再闹下去,老板一定会找我算账的,我要赚钱,只认老板,其他人我一概不理。”

齐少繁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小子!有勇气,够忠诚,不怕死,我欣赏你!给我摆平这件事,少不了你好处!”

何为念站起身来,枪口指着胡来说:“和你的手下走,我不知道谁对谁错,我只知道,我的客人不能随便被骚|扰!”

胡来被枪指着,连狠话也不敢甩,只能站起身来,狠狠瞪了齐少繁一眼,悻悻带着手下离开。

看到齐少繁赞许的表情,安洁才明白,何为念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何为念把枪拿给齐少繁,恭恭敬敬地说:“齐老大,坏了你的兴致,是我的失职,这把枪给你,随你处置。”

齐少繁收起枪,哈哈大笑:“我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很有胆识,我收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处置你!”

何为念讪笑着说:“我刚来这里工作,不懂世故,但常常听到齐老大的大名,一直佩服齐老大的胆魄和实力,今天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齐少繁大笑着说:“小子不旦有胆量,还能拍马屁,不过,我很受用!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做大事?”

何为念这才露出笑容:“只要能挣大钱,出人头地,我自当万死不辞。”

齐少繁点点头:“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明天一早,到翡翠公馆来找我,你放心,只要听我的,无论要什么都能得到!”

齐少繁带着安洁离开后,被大闹后的一地杂乱中,只站着何为念一个人。

外面的天色已是浓黑,如同在预示,他的前方已是一条不归路。

第二天,何为念特意找到了威哥,知道雷高和佐藤去了上海,暂时不会回来,这才告诉他,自己已经成功做了齐少繁的手下。进入翡翠公馆的第一步虽然不容易,但他总算成功了。

进去以后他才知道,齐少繁也不过是雷高主事的贩|毒集团中的一个中层人员,翡翠公馆中有两百多号员工,真正参与贩|毒的人不过二十人,隐藏得很隐秘。

其中,雷高是惟一能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买来的鸦|片都提供给前来玩乐的公子哥儿,有时为了放高利|贷和收买打手做些犯|法勾当,也会提供鸦|片给一些好骗的穷人。很明显,何为念只是雷高为了私人利益的牺牲品之一。

很快,何为念就开始跟着齐少繁做事,在雷高到上海去见佐藤将军后,公馆里的生意都交给齐少繁打理。

不出一个月,何为念就和几个供货老板和买货的常客混了个脸熟,甚至连交易暗号都一清二楚,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成为齐少繁推心置腹的兄弟。

何为念好不容易挑了一天,偷偷摸进雷高的办公室,希望能发现什么扳倒他的致命线索。

他锁上门,就翻箱倒柜地找,但找来找去都是些货船交接和仓库记录,角落里有个隐藏得并不算隐蔽的铁皮保险柜,不过何为念不是锁匠,万一打不开,弄坏了保险柜,反而弄巧成拙。

他正打算出去找个锁匠时,突然听见了钥匙□□锁孔的声音。

来人非常利落,不到一秒的时间,门已经被打开了,何为念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逮了个正着。

房间的温度一下降到了冰点,何为念全身僵硬,脚像生了根一样,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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